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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和小胡子跟着熊哥一行人在大王岭上夜宿,符亚炮抽着烟坐在篝火前给我们说起了此地关于苗王的传说。
后来苗王的领地越大,朝廷就越忌惮他。但在明朝末年的时候,统治腐朽,全国各地都在造反,官府无暇也不敢轻易来征讨,便派了官员来招安,封了苗王一个爵位。苗王只需要表面上臣服即可,可以不朝不贡。
可明朝一亡,到了清朝,满族人入关后为了立威,派了十万大军过来围剿。苗王起兵抵抗,黎苗两族共同抗敌,这一仗一打就打了十年。最后苗王兵败,他为了不再使百姓苦于战火侵扰,主动带着残部退入了深山老林里,从此不问世事。后来,苗王郁郁而终,他的部下就把他葬在了大王岭上。附近的百姓从此也就把此山称之为“大王岭”!
说完了故事,符亚炮又指着北峰道:“你们看,大王岭一带就以北峰最高,形状像一顶帽子,旁边又各有两个小峰像牛角一样突出来,看起来就像是苗王生前所戴的帽盔!”
由于我们现在就在北峰对面的山头上,可以将北峰的全貌尽收眼底,我们照着符亚炮描述的样子去观察,果然觉得对面那座山真的很像古时候少数民族喜欢戴的一种牛角战盔。这个传说不论真假,至少在这一点上很像是那么一回事儿。
听完了故事,就差不多该睡觉了。熊哥带来的折叠式帐篷很好搭,从包里取出来摊开一拉,几分钟就搭好了,里面挤一挤能容得下四五个人同时睡觉。山里野兽多,况且之前还有诡异事件发生,因此熊哥便安排人员守夜。我不幸被安排守了第一班岗,小胡子是第二班,阿飞则守第三班,剩下的人明天再安排值守。
山里的夜晚确实很凉,虽然此时才刚入秋,但晚上的温度大约只有十度左右。我守着篝火取暖,时不时地往里面添些柴火。柴火是在附近捡来的枯枝,有些潮,烧起来烟比较大,逆风处根本站不了人。
守夜也没什么事做,我便看着那堆篝火发呆,心里不知怎地总有些不祥的预感。这一趟出来,跟原来的设想完全不一样,我和小胡子很明显是被熊哥摆了一道,半推半就地就被他们挟持进了大王岭来找古墓。说句不好听的话,我们现在从某种意义上来说,已经相当于盗墓贼的同伙了!
但从小胡子对熊哥的态度来看,他还是不愿意就此撕破脸皮,分道扬镳。一方面,对方是老客户,得给面子;另一方面,熊哥在江湖上是有头有脸的人,不到万不得已,小胡子也不会轻易得罪他。不过,我估计这种不尴不尬的合作关系,终究会有破裂的时候,只是不知道在何时爆发而已。
想着想着,我就开始有些困了,眼皮子不停地在打架。篝火的火焰在我的眼里也仿佛有了生命,在柴枝中间跳起了欢快的舞蹈。如同跳黎苗族的传统竹竿舞一样,要想不被夹住脚,火人们就必须一直跳下去。
跳了不知多久,火人就渐渐变小了,也似乎跳不动了。火人的背后开始出现了一些黑影,好像正准备清场,要换他们上台表演了。此时,我心里隐隐约约感觉不对,便猛然惊醒!
那些黑影“嗖”地一下子全部消失了。我揉揉眼睛,再仔细一看,火堆后面啥东西都没有,只是黑乎乎的一片。篝火里只剩下了一点点火苗,再不加入新的柴火,恐怕就要灭了。我添了几根树枝进去,又拨弄两下,火势又重新升了起来。
这时,帐篷里悉悉索索地爬出来一个人,是小胡子。他对我道:“已经十二点了,你去睡一会儿吧。”
我答应了,准备钻进帐篷里。但进去前我还是提醒了他一下,把我刚才的奇怪感觉告诉他。小胡子点点头,道:“放心吧。我会布一个阵,让鬼进不来。就算是僵尸来了,也能有个警报。”
我见他说得胸有成竹,便不再操心了,钻进帐篷里准备睡觉。里面的人已经是呼噜一片,我被吵了一会儿,最后又成功地被呼噜声催眠了,一觉睡到天亮才醒。
早餐依然是面条加火腿肠。实际上,熊哥他们带来的干粮里也就这两种还能吃,除此之外还有一些压缩饼干,但那个味道更不怎么样,还不如吃面条呢!
这一天的行进路线是由熊哥来决定的。他昨晚就已经提前观察好了地形,显然是知道该往哪走的。符亚炮依然还走在前面开路,而熊哥会时不时地纠正他的方向。走到正午时分,熊哥突然喊了一声:“停!”
只见此地,坡面陡直,周围无巨石无杂树,统一都是笔直的松树。而且,从这个方位向四周望去,既可以看到山谷下的溪流,又可以看到东西两侧的副峰,山顶上则是烟雾缭绕。如果真的把北峰比作一顶战盔,那我们现在的位置就是护额的位置。
熊哥让我们把负重都卸了休息,自己则拿出个罗盘来到处走,看来是在勘定方位。我问小胡子也懂不懂看这些八卦风水?小胡子嗤笑道:“他们这一套本来就是跟道家学的,只是后来更偏向于应用,我们则更偏向于理论,略有差别罢了!”
熊哥走了一圈后,在某个位置停了下来,就从背包里抽出一把折叠铲来插在地上,相当于做了个记号。然后他便回来招呼大家吃东西,吃饱喝足就要开始干活了!
小胡子之前已经跟熊哥说好了的,我们俩都不会动手参与,就站在一旁看他们挖盗洞。熊哥也只是当指挥员,挖土的力气活就交给阿飞和阿基以及符亚炮三个人去干。他们挖的盗洞也不需要太大,洞口为大约八十公分宽的一个圆形,呈四十五度角向地下延伸。盗洞里只能容纳一个人进去挖,另一人在后面掏土,所以符亚炮等人也是轮流上阵,轮流休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