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锦妃秀眉微挑,把艾飞上下打量个遍,淡淡道:“免礼吧。”
艾飞闻声抬头,想说点客套话,可又不知说点什么好。
倒是锦妃侧目笑道:“我说婉容你最近怎么不到本宫这来了,原来是与六王妃玩在一起,看来以后本宫要派人到静王府请你了。”说罢轻轻牵起何婉容的手腕,修长尖利的指甲嵌了进去。
何婉容娇容略过一丝痛楚神色,却并未挣脱,反而忙低头欠身道:“娘娘息怒,婉容日后一定经常来参见娘娘!”
“咯咯”,锦妃一双美丽丹凤眼眯成一条线,笑容舒展,“你看你吓的,本宫只是跟你开个玩笑罢了。”说罢松开了何婉容的手腕。
艾飞瞥见何婉容手上深深的指甲痕,泛出点点血丝,觉得那些印痕仿佛刻在心头一般,手中不由攥紧了拳头。她体内那敏感的神经又要一触即发。
何婉容却微微摇头,一脸恳求的望着她。
艾飞会意,别过脸去压抑着怒气,手中拳头却未放松。
锦妃收起笑容,目中寒光直逼艾飞,良久,长袖一挥,转身而去,“婉容,本宫累了,可否陪本宫回寝宫聊聊?”虽是询问的语气,却让人毫无拒绝的余地。
“是!娘娘!”何婉容进忙跟上去,回头偷偷冲艾飞摆摆手。
艾飞望着何婉容远去的背影,想起她腕上的血印,冲到一棵大槐树边,猛踹起来。锦妃竟这么欺负婉容,她却不能为她出头,她恨锦妃,更恨自己,也恨婉容。婉容是太子妃,为什么这么怕这个锦妃,受那种窝囊气,她真是想不通。
疯狂发泄完毕,艾飞的鞋尖磨出了洞,缕缕线头杂乱无章交织着。她想起皇后娘娘还在等着,连忙赶去,可绕来绕去也找不到那张摆着点心的梅花桌,一路也没遇见半个人影,她唯有乱闯一通,最后闯进了一个院子。
品雨轩——好清雅的名字。可是这个院子却不如名字那般雅致,倒是萧瑟万分,鹅卵石铺成的小路上落叶凌乱,像是很久没有清扫过。
一阵曼妙歌声飘入耳际,如同磁石吸引着艾飞。亭廊中,雕花栏杆上翩然坐一女子,艾飞渐渐移进一看,惊为天人——面如皎月,肤若玉琢,淡淡两道弯眉下,水眸含露流出万千柔情,樱唇轻起诉出无限愁思,一身素雅黄白相间褶裙更衬得她超尘脱俗。艾飞身为女子,也不由得看呆了,美女她见过,可美的如此她却无法想像。
歌声袅袅,随风飘散而去。
女子嫣然笑开,“姑娘定是迷路了吧。”
“啊?恩!”艾飞随口应道,依然怔怔地欣赏着。
“烟妃娘娘,回屋吧,今天风大。”一个娇小的丫鬟将一件绣着荷花的披风轻轻搭在女子肩上。
艾飞回过神,暗自思索,“烟妃娘娘?那她——不就是皇上的妃子?可为何住在这个偏僻萧瑟的地方?难道这里是——冷宫?”她不由心下一颤,四下打量这个品雨轩,除了她们二人再无别人,很不情愿地接受了事实。这里的确是冷宫。可为什么美若天仙的烟妃会被打入冷宫?艾飞坚信就算再铁石心肠的男人也不会亏待眼前这位仙子,何况皇上其实不是什么狠心的人啊?难道是烟妃犯了什么错吗?她剑眉紧锁,心里疑云重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