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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一定的关系,那就是贤妃姐姐既然几个月前就去了水月庵,拿到了字条何以那么久都不拿出来,反倒在陛下前脚刚走之际,便立刻悄悄呈给太后与皇后,臣妾若当真有罪,留给让陛下判决不是更好吗?就像方才贤妃姐姐说的,臣妾与陛下青梅竹马,臣妾对陛下的字是了如指掌,陛下对臣妾的字亦是清楚明白,那么——为何贤妃早不拿出来晚不拿出来,偏生陛下刚走去了行围,贤妃姐姐突然灵光一现想出来交给太后和皇后了?”
皇后道:“后廷之事,陛下已全权交由本宫处理,既然你是后廷的人,自然由本宫裁决,本宫执掌凤印,相信这点小事还不必惊动陛下。”
“皇后说的不错。”蕊乔点头赞同,“一般的情况下,皇后要打杀哪个犯错的宫女子全凭皇后主子您的一句话,就像瑛更衣,吉嫔和珍贵人一样,三者无一个活口,皇后主子的风范,臣妾已有所领教,自然更不敢在皇后主子您的眼皮子底下捣鼓什么不该做的事。只是臣妾和她们不同,臣妾肚子里怀的是龙裔,就算要污蔑臣妾与泰王,泰王也已故去多年,这个孩子毫无疑问是陛下的,难不成有孕的妃子不但有功反而有过?”
皇后没想到蕊乔如此难缠,顿觉口干舌燥,疲于应付。
蕊乔又道:“还是说只要是有孕的妃子,在这后宫里都是容不得的?”
此话一出,太后不由眉头一皱道:“如妃不得无礼,哀家一向念你深谙宫规,有些话不当说的不可以胡说。”
蕊乔恭谨的颔首:“太后说的是,臣妾自然知道什么话当说什么话不当说,无奈陛下子嗣凋零,乃开天辟地我大覃史上第一位至今无子的君主,连个小公主都不曾有过,说出去世人当如何议论?史书将如何记载?臣妾也是实话实说,陛下后宫有孕的妃子接二连三的死于非命,此事不同寻常。”说着,转向皇后,一字一顿道,“您说是不是呀,皇后主子?”
皇后的喉头吞咽了一下道:“关于此事,确实是本宫无能,本宫自会向陛下请咎,向太后请咎。”说完,恶狠狠地盯着蕊乔,“只是妹妹你方才说的两点都是推论,并非十足的证据,本宫仍是无法采信,不知母后意下如何?”
是的,她说的都是推论——皇后抓住了她话里的要点,请太后的意思。
说实话,蕊乔也想看看太后眼下的风向,好做进一步的应对。
太后不断地捻着手中的佛珠,闭眼想了一下道:“确实不能作为证据。如妃只是喊冤,说有人模仿字迹陷害她,以及贤妃提供证据的时间有疑,但依旧无法自证清白。”
此话一出,蕊乔基本已经可以断定太后与她们也是一条船上得了。
贤妃见太后显然的站在她们这一边的,愈发得意起来,道:“如妃妹妹确实是口齿伶俐,但即便再口齿伶俐,证据面前,也容不得你抵赖,其实若要怀疑本宫,实在是冤枉的紧,因为本宫除此之外,还有一个人证。”
“哦?”太后狐疑的看着她,“谁?”一边望向宁妃,似乎终于弄明白了为何贤妃固执的要把宁妃请来。
其实贤妃早上来跪的时候,仅仅告诉了太后关于蕊乔和泰王那张红笺的事,即第二张字条,太后见过之后有点犹豫,以为陛下不在可以暂缓调查,待蕊乔生下孩子来再说,若是真的有伤妇节,不待她出手,相信皇帝也饶不了蕊乔。然而贤妃随即又提出拿第一张字条来试探一下蕊乔,假如蕊乔认了第一张,那么便说明一直以来皇太后都着了皇帝和蕊乔的道儿,这两人从一开始就是故作生疏,惺惺作态,上官家被夷三族,吉嫔深陷困局,这一切的一切都和皇帝偏爱蕊乔脱不了干系,而只要是事关上官家的,太后便不会放任,必然要插手。
贤妃赌赢了,太后上了她的那条船。
此刻贤妃指着宁妃道:“回太后老祖宗的话,不知太后可还记得当初宁妃是如何入府的?”
太后回想了一下,恍然大悟道:“哀家明白了,哀家依稀记得当时听说是皇帝在水月庵里与宁妃邂逅,还替宁妃捡回了被风吹走的风筝…….”
宁妃尴尬的起身道:“臣妾与陛下的初次邂逅的确是在水月庵里。”
贤妃道:“如此可不是正好证明了臣妾说的话是千真万确的?那敢问妹妹,彼时可曾见到陛下是孤身一人?”
宁妃愧疚的望了一眼蕊乔,点头道:“正是如此,臣妾到的时候,陛下是独自一人,他正试图从树上把一张许愿牒给拿下来,臣妾的风筝吹到了树上缠住了树枝,陛下便是于那时施以援手。”
贤妃望着太后和皇后道:“太后和皇后明鉴,臣妾不曾说过半句谎话,宁妃就是最好的人证。”说完,贤妃回头用一种讥诮至极的眼神看着蕊乔,显然她如今是胜利者,而蕊乔适才的辩白都是无用功,垂死挣扎罢了。
只是贤妃没能得意得了多久,蕊乔就轻轻笑了起来,不是对太后和皇后,而是对贤妃道:“不是事实就不是事实,任你吹得天花乱坠也一样错漏百出,贤妃姐姐可知道,你所谓的人证可不就是在帮臣妾洗刷冤屈吗?”
一时间,太后,皇后,贤妃,以及殿中的所有人都愣住了,唯有蕊乔和宁妃两个人心有灵犀一般的对视一眼,宁妃霎那间就读懂了蕊乔眼中的东西,只等蕊乔一声号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