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卫鱼迷迷糊糊醒过来之时,感觉有一双手正按在自己的皮肤上。
这双手柔腻,光滑,让人感觉舒服的,她舒展开皱紧的眉头,随即睁开双眼。
落入眼中的是一张少年的脸。
少年生得一双清朗的柳叶眉,与常人不同的墨绿色的眸子,有如精光内蕴的名贵翡翠,秀挺的鼻梁下是微张的红唇,清秀中带着几分阴柔,散发着难以名状的魅力,光是看上一眼,便令人移不开眼睛了。
此时,少年正垂着双眸,神情极为认真。
顺着对方的眼睛,卫鱼再低头一看,发现自己正一丝不挂地躺在榻上,胸口还插着几根银针……
“你你你……”卫鱼瞪大双眼,一口气差点提不上来。
少年用将她往下一按,拍了拍她的手臂,玩味地笑了起来:“陆夫人别动,你身子里的淤血还没排出来。”
卫鱼顿时一愣,恍恍惚惚记起来了,眼前此人应该是陆息彻昨晚请来的大夫。
罗熙之?
“噗。”见卫鱼动来动去的害羞的模样十分好玩,罗熙之动了动她手臂上的银针,故意调侃了起来道,“夫人你放心罢,我医治病人无数,何人身体没见过?夫人不必介怀。”
即便罗熙之是陆息彻的朋友兼大夫,卫鱼心中也觉得不对味起来,对方毕竟是男人,在这种情况之下,任谁都会感觉不适。
“嗯,多谢罗大夫。”卫鱼别过脸,不再看对方。幸好她是现代的灵魂,关注点在于自己是否能被医治妥当,会让自己竭力保持冷静,换做是古代的姑娘,怕是会当场吓晕过去罢。
罗熙之面无表情道:“陆夫人太客气了。陆大人已为此付了诊金,医治好你,是我分内之事。”
“啧啧,陆夫人果然与众不同,难怪陆兄会对你青眼有加。”罗熙之酸酸地想,卫鱼胆子挺大的嘛,她本想吓唬吓唬她,谁料卫鱼惊讶过后便坦然了,真是没意思得很啊。
罗熙之说话未免太过直接,卫鱼微微一愣,突然笑了起来,没想到罗熙之看起来玲珑剔透,实际上却是本性单纯之人。
“你笑什么,我有什么可以笑的?”似乎是卫鱼的笑容太过刺眼,罗熙之微微蹙起眉头,忽然,她转过头笑道,“我方才发现了一件有趣的事,不知陆夫人可想听上一听。”
就在二人说话之际,罗熙之将卫鱼身上的针一一拔下,动作之迅速,手法之复杂,令人眼花缭乱,短短的几句话时间,她便将针全部收进盒子里去。
她不笑的模样看起来十分正经,完全是一副正经大夫的形象,这般忽然笑起来,倒显得她的笑容透出几分古怪来,还夹杂着说不清的揶揄的意味,卫鱼直觉有些不对,但还是道:“罗大夫,请说。”
罗熙之沉吟片刻,蓦地抬起头,笑容清冽:“你和陆兄还未圆房罢?我方才为你查验,发现你尚且是处子之身,莫非……是陆兄有何隐疾不成?”
听她说处子之身时,卫鱼脸就是一白,没想到这个秘密被他人发现了,待她说到“陆兄有何隐疾不成”,卫鱼一个憋不住,“噗嗤”笑喷了出来。
陆息彻有什么隐疾她不知道,她只知他们还没圆过房,假夫妻做久了,连基本的夫妻之道都忘记了。
罗熙之不觉得隐疾有什么不对,还摸了摸下巴,道:“难怪陆兄从来不肯让我把脉,原来是……啧啧,想不到一表人才的他,竟有这等难言之隐,唉。”
“好了,你别说了。”卫鱼捂着肚子,笑得快要抽筋了。
“嗯,不说了。”罗熙之眨眨眼,当着卫鱼的面提陆息彻的毛病,确实太让人难堪了,罗熙之昨儿被陆息彻狠狠训了一顿,决定从今往后收敛些。
“对了,陆夫人,此次你中了蛊毒,倒是因祸得福了。”罗熙之转移了话题,陆息彻总喜欢教训她,就别怪她不帮他了。
不过,想想又觉得自己不够义气,毕竟陆息彻给她银子,又帮她招揽客人,就任由他这样病下去,对卫鱼也挺不公平的。
卫鱼道:“莫非是身体产生了变化?”
低头看了看自己,她既没变白也没变嫩,难道是变漂亮了?
“陆夫人聪慧。”罗熙之点了点头,“在你中蛊毒之时,是否感觉全身燥热难当?”
卫鱼点了点头。
“你身体原本虚弱,后又遭受冻伤,留下阴虚体寒不足的病根,依我推断,你每次来月事时必会腹痛,长此以往,你这具身体会难以生育,难以孕育子嗣。”罗熙之眼神平淡,心中却想,这对夫妻还真是悲惨,一个身有隐疾,一个体虚难孕,幸亏如今卫鱼因祸得福,有望将身体恢复正常。
卫鱼震惊地看着她,平常的大夫只会告诉她体寒,并不曾指明难以生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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