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庄府上下这几十号人里只有这老夫人还算清醒,不管怎样,她就是感觉这女老板带着一身邪气,再加上周围所有人痴痴呆呆的样子,这些迹象更让她怀疑起来,但自己又不能阻止老爷,唯一能做的就是在门前摆上火盆,试一试这未过门的妾到底是个什么!
起这跳火盆来倒是有些意思,新娘子从上面一跃而过,预示着去除灾祸,把不好的东西挡在门外,从古至今都存在的一种结婚习俗,当今社会视为迷信,现在已经看不到了,不过在古代的中国,想省略这一项,那是万万不可以的。
庄府门外,新娘子下轿的时候突然狂笑,接着刮起怪风,伸手不见五指的寒冬里,只有微弱的灯笼亮光,在加上门外的怪异气氛,任谁也会汗毛倒竖,不过众人也只是犹豫片刻,寒风带着新娘身上的特殊香气拂面而过,这香味而让人如痴如醉,似乎风都不再冷了,夜都不再黑了,除了眼前这新娘子,一切都不再重要了。
“老爷,我孤身一人嫁到庄府,没个家人,也没个陪嫁,你们庄家更没聘礼,也无媒人,一切从简,只为报答老爷,驱邪转运,这火盆又是为了哪般?”新娘子得是可怜楚楚,带着一身的委屈。
“是呀!可事实呢?竟弄这些没有用的事情,赶紧给我端走,这人都来了,还不快快迎接!”庄老爷突然道,其实在着新娘没来的时候,他已经答应了夫人摆上火盆的要求,而且也感觉到了自己的决定有些欠妥,可不知为何,当这新娘子真的来到门前时,庄老爷的态度却突然大变。
“不行!嫁到庄府?你还没跨进庄府的大门,没有越过火盆,你就不算我们庄府的人!跳还是不跳?”夫人叉着腰拦在门前,看着新娘不跳,心里就更觉得她在隐瞒什么。
“啊哈哈,好了,好了,夫人啊!让我两句吧,跳这火盆不就是为了去除灾祸,一会儿我给你们做个法事,什么事都没了,啊哈哈,赶紧把新娘子接进去,可别耽误了好时辰!”身穿黄色道袍的大师上前话。
“呸!真不知道你是个什么道士,整日和她混在一起,深夜成亲还成良辰吉日,看你也不是什么好东西,少在这里妖言惑众,我就把话撂在这了,不跳火盆休想进门,除非我死了!”老夫人决心已定,这规矩看来是不能改了。
“呵呵,得好,有你这话我就放心了!不就是个火盆,我跳就是了!”新娘子着,居然自己拉下盖头,冷笑着道。
看到新娘子的样貌庄老爷恨不得背过气去,粉扑扑的脸蛋,水灵灵的大眼睛,朱唇一,柳眉两弯,简直是美的让人窒息,白天不是已经见过了吗?这话的没错,但白天可没这身行头,也没这个艳妆,人靠衣服马靠鞍,这话的没错,打扮后的新娘要有多美,只能是一想之美了!
什么是一想之美?闭上眼睛,想象着你认为最漂亮的女人该是个什么样貌,此时这庄府门前的新娘就是你心中所想。
新娘子着,缓缓走进大门,高高的木门槛后摆着铁盆,盆里装满了炭火此时烧的正旺,那新娘子就连下蹲起跳的动作都没有,身体轻轻离地,缓缓越过门槛,火盆里燃烧着的红色的火焰突然变色,居然变成了青绿色,穿着红色布鞋的新娘轻轻落地,她就这样跳过了火盆。
其实这些已经明了一切,哪有人会有这样的本领,不过怪就怪在了这里,在场的所有人里却没有一个提出质疑,木讷地看着,呆呆的笑着,似乎一切都是那么的理所当然,没有一奇怪存在,甚至还有人轻轻为新娘子鼓掌,大家用一种蔑视的眼光看着夫人,因为这所有人里可不包括夫人。
“记住你的话……”
落地后的新娘从夫人身边走过,两人将要侧身而过的瞬间,喜娘突然停下,轻轻道,此时的夫人只感觉头皮发麻,不由的倒吸了一口凉气,双目圆睁,却不敢再直视身边这一女人,也许她根本就不是个女人!
“什么?记住什么?”夫人结结巴巴的问道。
“呵呵,老糊涂,自己的话这么快就忘了?当然是‘除非你死喽!’啊哈哈……”
新娘子完,几乎是用飘得向前厅‘走’去,夫人吓得一屁股坐倒在地,庄府里的众人一拥而上,却没有人搀扶起倒地的夫人,而是直接跨过夫人的身体,追随新娘而去了!
夫人独自坐在冰冷的青石板上,雪花纷纷落下,没有多久,火盆里的火焰渐渐熄灭,最后不剩下一丝光亮,一丝温暖,抬头看那夜空,只见得旋转飞翔的雪花让人眩晕,低头看那火盆,眨眼工夫也被白雪覆盖,回头看那前厅,前拥后挤的人们嬉笑打闹,还传来拜天地的喊声……
“当啷!”
夫人手腕上的玉镯子突然裂开,随后落地后摔得粉碎,夫人去没有再看那一眼,却以为那是自己心碎的声音。
“夫人,夫人!您快起来呀!心凉着身子!”
身后突然有人搀扶,夫人回头一看,心中不由苦笑,原来是老爷的二房,梦的母亲,回想当初,这两个水火不相容,互看不顺眼的两个女人,此时却终于有了相同的感受。
“唉,没想到,最终却是你……”夫人着,居然留下眼泪,坚强的她面对刚才如此恐怖的情景,心中是如此的委屈,也未曾掉过一滴眼泪,此时面对这个曾经的敌人,却……
“以前是我不好,不懂事,现在我明白了,这感觉不好,像是心都碎了!”
“唉,若只是失宠也就无所谓了,那个大户不是三妻四妾,可如今不是呀!如今是家里进了脏东西,刻着全家却没有人知道,就连老爷他也……”夫人着,缓缓站起身来。
“……”
梦的母亲自然明白,无缘无故的,自己的乳汁变成鲜血,醒来后也只有独自一人,甚至连丫鬟也不在身边,再加上这新嫁来的媳妇,这一切实在是太诡异了,两女人向前厅望去,老爷已经拜完天地,一把抱起新娘,两人离开前厅去了洞房。
但一切还没有结束,接下来就该那道士大显神威了,庄家大院之内,高搭法台,手舞着桃木剑,一会儿摇铃,一会儿洒符,杀鸡宰鹅,也就是他穿着一身道袍,要不然跟那疯子没有区别,若不是为了钱,他也不会跟这妖精下套害人,但他也是被妖精迷了心智,整日如同半睡半醒,像个提线木偶,任凭妖精摆布。
这一夜,庄家真是热闹非凡,院子里的神棍如同打了鸡血,足足折腾了半个晚上,又跳又闹的他还不是口念咒语,什么天灵灵,地灵灵之类的,但除了这个神棍,却还有个声音,那就是新娘子与老爷洞房时发出的娇喘。
庄老爷可以老来得子已是不易,但通宵达旦与这新娘欢愉,而且精力充沛,这就有些不正常了,尤其是对于一个年事已高的老人来,因为这新娘子的声音太大,所以庄府上下没有一人听不见的,尤其是夫人和妾。
“整个晚上了,老爷的身体还能吃得消?平日与我也只是草草了事,怎么和这女人却……”妾着,语气中带着抱怨。
“唉,什么女人呀!依我看就是个妖精,别老爷现在,就是他年轻时也不曾有过如此!除了担心,只剩下担心了!”夫人缓缓的着。
直到第二天清晨,就连打鸣的公鸡似乎也变得无精打采,庄府上下,无论是夫人,还是妾,甚至是庄家的佣人,所有人都在哈欠连连,眼圈黢黑,就在老爷的新房门外,不论谁路过也会向里偷望几眼,似乎还想偷听到什么,但最后他们却什么也没看到,也没听到,因为一直到了正午老爷的房门也没有打开。
“老爷,老爷?开门啊?我命下人准备了饭菜,已经热了几遍,多少吃些吧!”夫人轻轻叩响房门,在门外道。
“回去吧,老爷吃过了!”里面却传出来那女人的声音。
“吃过了?一派胡言,这一上午我就往返于厨房之间,从未见过你出来,也没见到下人进到新房,快开门,我要见见老爷。”夫人不甘心,于是继续道。
“你真的要见?你不害怕了?昨天晚上我见你吓得坐到了地上,你还敢来?难道就不怕我……”
那女人着,屋里突然晃动身影,透过纸窗,夫人看到那人影实在不寻常,因为那是个巨大脑袋的身影,似乎脑袋两边还有大耳朵不停忽闪,夫人早就知道她是个妖精,但真的与它面对面依然是紧张至极。
“嘭!”
一声巨响,两扇木门突然被巨大的力量撞飞,一股黑烟接着飘散出来,夫人虽然害怕,但更担心老爷的安慰,将头探到屋内,模糊中只看到老爷倚靠在木床纸扇,似乎连眼睛都已经睁不开了,不停喘着粗气,瘦的已经是皮包骨头。
“没忘记昨晚你的话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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