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申雪听出了点苗头,“殿下的意思是……我们根本寻不到宁贵君的下落?”
叶珍和半暖这才反应过来自己所知的真相中,只知道宁贵君在沛城,却不知在沛城的哪个旮旯里,心里顿一阵无语,敢情殿下在这么小的细节上都用了精明的心思。
“正是。”洛安得意地一挑眉,笑得邪恶,“另外,请你们好好想想忤逆我的后果,绝对会很严重哦~”最后一字她特意拖长了尾音,阴森森的,令人忍不住毛骨悚然。
说罢,不等三人反应,她就一甩袖径自往宗人府的方向行去,步伐匆匆,迫切地想欣赏到她的作品成果。
宗人府内哀嚎声和喊冤声不绝于耳,十分嘈杂,但一点无损洛安的好心情。
由于她已经认识路,所以这次祖贞并未给她带路,任她自由通行。
在祖贞以及其他所有在朝廷内当值的女官心里,洛安是凤天下一任帝王这一认知已经完全确定无疑,所以,如今根本无人敢得罪她,除非不想要自己的脑袋了。
直直来到关押着云初起的牢房前,看清云初起如今的模样,洛安忍不住大笑出声,胸腔内都震荡着浓浓的快意。
牢房内男子的脸已经惨不忍睹,昨日洛安在他脸上刻上的图案如今全变成了藏青色的刺青,上面的血迹已被全部擦净,原来保养得当的白皙肌肤为底子,衬得那几乎占了整张脸的刺青尤为明显,仿佛一幅极富立体感的画。
听见洛安放肆的笑声,本在闭目养神的云初起猛然睁开一双盈满恨意的眸,恶狠狠地瞪向牢房外的女子,面容变得无比狰狞,加上脸上诡异的刺青,更是显得恐怖瘆人,“凤沐麟,你这个贱种总有一天会不得好死!你爹爹那个贱人难道没教过你对待长辈要有礼么?哦~贱人怎会有素养?所以,生出的贱种又怎会有素养?哈哈哈!果然都是一帮贱种烂货……”声音已经沙哑,但一点无碍其中的冰冷讽刺和一份无知的张狂恣意。
“云初起,你难道一点不关心云幻之的生死?她好歹为你付出了不少,甚至与你有将近半年的姘头情谊,你怎能不关心她呢?”洛安唇畔的笑意盈盈,一点不受云初起难听骂声的影响。
云初起一怔,这才想起自己醒来以后从未见过云幻之,不是不担心,而是根本不敢担心,下意识地逃避着,认为那个女人还活着,总有一日会来救他。
可此时听洛安一问,他便想起了那日的情景,他、云幻之以及她两个手下都中了强性软筋散,动弹不得。他都被抓了,她又能好到哪去?“你把她怎么了?”语气流露出一丝慌乱。
他虽不爱云幻之,但也感激于她,这十几年她对他付出了许多,还有这段时间多亏她,他才能出口恶气,并做了一个与“陛下”恩爱相处的梦。
她对他的好,他都记在了心里,明白她的良苦用心,所以那段美好的梦境中,他虽将她当成了陛下,各取所需,但也有报恩的心理,既圆自己的梦,也圆了她的。
“呦!”洛安感觉很新奇,“没想到你挺关心她!”
“快说!你究竟把她怎么了?”云初起一点耐心都没有,那双秋水般的凤眼此时再无妩媚之态,只剩下无尽的恨意和悲绝,一头枯草般的长发凌乱地披散在身上,衬着他已毁的容颜,显得无比凄凉。
“已被本殿烹杀。”洛安得意洋洋,“对了!本殿还让她那两个手下陪了她,以免她在黄泉路上觉得孤单,本殿够好吧?”
“啊——凤沐麟!本宫要杀了你!”云初起双眸瞬间变得赤红,拼命挣扎起来,晃动得锁在四肢上的铁链“叮铛”作响,被锁住的双肩上渗出血,浸染全身,令身上血衣的颜色更深沉了几分,仿佛地狱深处爬出来的恶鬼,浑身释放着戾气。
“杀本殿?”洛安嗤笑出声,掏出她刚才从祖贞手里要来的钥匙,开门走进了牢房,站到云初起面前三尺的距离,抱着手臂挑衅地看着男子,唇畔的讥诮未减反增,“你觉得你现在还有能耐杀本殿么?”
肩膀处传出撕心裂肺的痛意,云初起疼出了一身冷汗,已经布满伤痕的身体因为这份极致的痛意微微哆嗦着,见近在咫尺的笑颜,他真想直接冲上去狠狠地撕毁之,可偏偏什么都不能做,心里无比懊恼,只能动还算自由的嘴皮子,“就算本宫不能杀你,也总会有别人杀你的!”咬牙切齿,逞一时口头之快。
“自然!”洛安无奈地摊摊手,“身在高位,想杀本殿的人的确很多。”语调一转,染了笑意,“不过,能杀得了本殿的人,本殿至今仍未曾看到。”
“你——”云初起气得脸色煞白,却因为脸上的刺青变得诡异至极,忽然,他疯狂地笑出声,眼里笑出了泪,笃定地重复着一句,“总有一天会有,总有一天会有的……”
洛安无奈地叹了口气,径自道出一句,“云初起,我娘亲已经醒了。”
比起云初起癫狂的笑声,她的声音很轻,但云初起还是听到了,猛然一噎,眸光颤抖起来,再次问出一句,这次含着发自肺腑的关切,“她怎么样了?”
“被软禁床底并被你灌了那么长时间的迷药,你说能好到哪去?”洛安将云初起的反应都看在了眼里,只觉得无比讽刺。
明明是他害惨了她娘亲,如今又关心起了她,难道他一点都不觉得愧疚么?!
“她究竟怎么了?”云初起急了,紧紧盯着洛安,只想要一个答案,“本宫虽软禁了她,但每日都会按时给她净身喂食,事物里的迷药也都是配好量的,绝对不会损害到她的身体!”
“你可知道我娘亲醒来后说了什么?”听着云初起的话,洛安只觉得可笑,双眸流露出浓浓的嘲讽,回视着男子。
“什么?”云初起面色一僵,很不自然,但依旧急切地想知道凤炽天醒来后说的话语,心情无比忐忑。
“两个字,心寒!”洛安双目一凛,语气瞬间变得冰冷彻骨。
云初起一怔,随即苦笑出声,“果然。”眉眼间染上悲凉,垂眸,掩了其中流露出的脆弱。
“你明明爱我娘亲,为何背叛?”洛安眸中闪过一抹复杂,有些惘然。
“为何背叛?”云初起冷嗤出声,透着几分自嘲,“连本宫自己都不知自己为何背叛,你问本宫,本问谁?”
不等洛安回答,他继续道:“本宫自嫁给她,刚开始两年境遇还说得过去,可后来,秋凤后逝去后,就一切都变了。
她对本宫,包括后宫的男子都开始变得冷淡疏远,来我们寝宫的次数越来越少,甚至不再笑,仿佛将自己整个人都封闭在一个世界里,周围筑起坚固的高墙,无论本宫如何努力,都无法走进她心里。
后来,她单独外出,遭遇刺杀,失踪几个月才回来,结果带回一个男子,对其形成专宠,本宫日夜独守空闺,甚至生了病,她也只是来匆匆看过一眼就走,本宫怎能不心寒?怎能甘心?
本宫那么爱她,将自己的整颗心都献给了她,可她偏偏不屑一顾,所以,从那时起,本宫就开始恨她,恨那些得了她真心的男子,秋凤后是,你爹爹也是。”
他深深地看了眼女子,含着几分惆怅,“只不过,秋凤后已经故去,本宫跟已经去了阴间的人折腾也什么意义,最终就将目光转到了你爹爹身上。
本以为将你爹爹逼离皇宫后,她会回心转意,对本宫恢复恩宠,却不想,情况完全不是本宫所想象的那样。
你爹爹走后,她就一病不起,对我们一众后宫的男子愈加疏离,有时候,明明近在咫尺,却远在天涯。
这十几年,表面上,她雨露均沾,让我们后宫一众男子都受了恩宠,可实际上,她谁都没碰过,每次来我们寝宫,与我们只是共枕而眠。
甚至面上的笑容,都是虚假客套,从未有一次是发自真心。本宫就这样煎熬了这么多年,真的由衷心累,但想着后宫里其他男子也都落得同本宫一样的境地,本宫心里还算平衡。”
这么一长段话语,他说得有些吃力,停下想休息片刻再说,而趁着这个空档,洛安忍不住顺着他的话问出一句,“既然都...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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