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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后，林烟织从采苹口中知道了前头发生的事。
确实如她猜的一样。
唯一不同的是，林烟织以为绿萼会叫别的宫女动手，没想的是，她居然自己动的手，把茶泼到了方宝林身上。
方宝林当时就跳了起来。
然后，绿萼假装去帮她擦茶水，却“不小心”弄掉了那支凤簪。
方宝林气急，想也不想，给了她一巴掌。
绿萼反应那叫一个快，当即跪下来求饶。
说的话那叫一个阴阳怪气，挑起了姚若蝶心底的怒火。
姚若蝶当场夺过了那支凤簪扔到了地上，指着方宝林骂了一通。
方宝林心弦一下子就崩了。
要不是她的宫女死命拉着，她估计还要动手。
采苹说的时候，眉飞色舞，高兴极了。
林烟织最后总结。
“这人哪，能装一时，却不一定能装一世。你瞧方宝林就是，先前那么隐忍，结果才过了多久，就破功了。”
采苹连连点头。
“奴婢瞧着真解气。”
采青还算冷静，没跟着采苹乐呵，而是说道：“方宝林奴婢倒是不意外，只是没想到德嫔会是这样的性子，一点都忍不得。想来从前她在家中，是千娇万宠着长大的。”
林烟织深以为然：“她进宫后接连受挫，这性子都收敛了不少。只是本性终究是难以改变的。”
所以说，人的命真的很难说清。
姚若蝶命好，家里那么宠，以她的家世，不管嫁去谁家都不必低头，脾气坏点就坏点了，奉国公府能给她撑腰。
可偏偏，她进了宫。
当了妃嫔，哪里会有家里那么顺心？奉国公府也不可能为了宫里的事天天找皇帝吧？
所以，姚若蝶吃了亏，也只能咽下肚。
被人推落水，被人下绝育药，在争夺宫权时输给了柳眉……如果不是身边有曹嬷嬷她们护着，她早就被啃得骨头渣子都不剩了。
这宫里头，能容得下脾气坏的人，但却容不了天真，或者说是蠢人。
林烟织借着这次生病，看到了不少事，也看透了不少事。
这更让她坚信，皇帝是冷情的。
他不会为一个女人改变主意。
所以，长春宫她们三个人，必然会有一个人的孩子，会送给德嫔。
之前林烟织情绪激动，接受不了自己被迫当成工具的事实。
可这些天，她已经能很好的接受现实了。
这宫里头，谁不是工具呢？
她当然可以选择不生孩子，不承宠。
可这样一来，她在宫里的日子会越来越不好过，甚至有可能会被牵连算计，再发生之前的中毒之事。
这宫里头，没有恩宠，没有地位，就如御花园那些柔弱的花花草草，一过季就会被撤走扔掉。
躺平是不可能躺平的了。
现在只有奋力一搏。
林烟织忽然想到了皇后。
这时候的她，才有几分能感受到皇后的想法。
皇后若是不先下手为强，以后倒霉的就是她的孩子。
只是皇后这种母爱，林烟织无法理解。
她做出决定后，开始好好喝药，不再将药倒掉。
人想通了，心情疏阔，这病自然好得就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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