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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什么都不要,娘!我只要你,我只要你!”
古丽热娜按下女儿的手,示意不必说下去。
女儿有这份心,她已经心满意足了,也不敢再奢求什么,古丽热娜自知,从自己狠心离开那刻起,这个家已经不属于她了,带她上路,只会成为这对父女的包袱、负累。
她,亦有她的……倔强。
“可不可以让我在前面上岸?我想自己回去。”
古丽热娜梗塞了言语。
她的话,撑蒿男子听到了,没有听到,或者假装没有……没有谁去过多揣测,手下的长蒿只是固执地划开水面,一种信念支撑着男子不去停下来,那样,思绪不至于被……打乱。
他,亦有他的……坚持。
“你不要走!娘,我不要你走!”
一个,当留不留,执意要走;一个,欲言罢言,誓不开口;两个人,谁比谁……更执拗?徒留这寸草心,一片赤诚,难报得三春晖……
“让我上岸!我想回家……”
痛苦仍不放弃折磨这个可怜的女人,古丽热娜哽咽了一声,将头埋向了女儿瘦弱的肩膀,仿佛那样会让身上的痛苦减轻几分,却又不敢太靠近,怕重量压在了女儿身上。
小雪舞回风目不转睛地望着母亲,犹豫了片刻,在患得患失中徘徊,方艰涩地开口……
“你的家就在这里!你难道就不想看着我长大吗?”
一语中的!注入小雪舞回风清澈瞳仁里的,是古丽热娜水眸寒潭般的深邃,宛若漂泊无依的浮萍,终是寻到了一个支靠点,家。她期待的竟是如此简单!
等了这么多年,盼了这么多年,只消一句话,便可以将一颗已逝的心挽留,那个男人……却给不起。想不到,反而是自己的女儿,一语道出了心中莫名……
“你不要走!不要走!我、我会叫爹努力赚钱,不会再让你过苦日子!”
船头,撑蒿男子默默应下一切,辨不清脸上细微的起伏,只是撑船更为卖力,似在无形间允诺着什么。自己无法说出口的,女儿替自己说了,自己没法挽留的,女儿努力尝试着去做。
苍白的脸颊染上一层希望的光晕,为了女儿的乖巧懂事,即便明晓,女儿为自己编织的,可能是个永远都无法企及的梦,只为此刻,一个名叫古丽热娜的女人,都很想……试一试。
“你爹一生倾情剑术,从不屑营生,没有人……可以令他改变。”
当现实与梦想碰撞,还是让人无力到抬不起信念高贵的头,现实的残酷,辗碎成伤痛的冰,古丽热娜无力地闭上眼,随之闭合的,是那扇……本不该开启的窗。
“我可以令他改变!爹已经答应我,以后不再打架杀人!爹已经把轩辕宝剑,埋掉了。”
古丽热娜望着女儿的脸庞,小雪舞回风的眉眼、嘴角也似在向自己倾诉。她的眉眼闪烁着光,是骄傲、是自豪,她有一个愿意为之放下一切的父亲!她的嘴角也透露着信念,父亲会凭借双手,为自己的妻女营造一片美好的未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