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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带着豆儿连夜赶回了定州驿站。
南朝的驿丞乃是不入品的小吏,在驿站司迎来送往之事。定州驿丞昨日见公主与大将军相携来此,却是未作停留便一路北上,不由心中惴惴不安,自查是否有言语不当之处,又或者是驿站的布置有什么不妥当之处,惹了贵人不满。
这夜见他二人又折返回来,定州驿丞自然是打叠起十二万分的心思逢迎。就连豆儿那里,他都寻了一套崭新的衣裳送去。
孟七七和上官千杀经了漠村之事,心头都有些沉重。见那驿丞忙乱,孟七七便道:“你随意上点热汤热菜来就是,旁的都不用了。“
驿丞忙躬身答应了,小心翼翼问道:“公主殿下,不知您二位在此地暂住几日?卑职好安排人手器具。“
孟七七抬眼看战神大人。
上官千杀道:“我们明日便走。”
驿丞答应着要退下。
上官千杀又道:“且慢。我问你几件事。”
“您请问。卑职一定知无不言。”驿丞忙转过身来,热情回应。
“漠村以北的岐岭关处,行军司马是哪一个?”
驿丞一愣,想了想小心道:“岐岭关的行军司马应当是姓陈,陈司马两年前从云州调过来,现在是咱们定州昭武校尉左忠利的手下。”
昭武校尉乃是校尉中品级最高的一等,几乎便是一个州的最高武官了。
上官千杀轻挑眉头,“左忠利?”
驿丞道:“正是,是左校尉手下的陈司马。这左校尉可是将门虎子,十三年前定州血战,左校尉的父亲便是咱们南朝军的前营营长。”他说到这里,忽而反应过来,磕巴道:“……这、这将军您比卑职清楚。卑职这是、这是班门弄斧了。”
上官千杀淡淡道:“你去吧。”
那驿丞不敢多话,倒退着出去了。
一时间菜上了桌,豆儿也过来了。他已经换下了原本沾满鲜血秽物的衣裳,此刻安静地坐在桌边,有些不安得打量着千七二人。
为什么昨夜还是寻常百姓打扮的姐姐姐夫,到了这官家的地方来,换上了他从来没见过的好看衣裳,还能让做官的人对他们满脸堆笑?豆儿只是不安得坐着,半日前亲眼看到父母被恶人屠戮的场景实在太过刺激。他的内心拒绝去接受,还处在一种极度震撼悲痛后的空茫中。
孟七七亲手为豆儿添了一碗白米饭,“多吃点。好好吃饭,才能快点长大,知道么?”她不停地给豆儿夹菜,自己的碗里却是空的。
上官千杀低声道:“你也吃一点吧。”
孟七七答应了一声,夹了一片绿叶菜,放到碗里,却是怎么都没有胃口,甚至一想到要吃东西就感到一阵恶心。果然在三次元亲身经历杀人事件,还是需要一点时间缓冲的。
上官千杀将她的反应都看在眼底,没再说话,只起身倒了一盏温水,给她放在手边。
孟七七端起水来,捧到嘴边,小口小口啜饮着。温热的水顺着喉咙一路向下,熨帖得抚过食道流入胃中。那股压抑的恶心感顿时消减了许多。
三人草草用过夜宵。
上官千杀和孟七七一起把豆儿送到二楼左边的睡房,这才并肩走到右边去。他俩的睡房是挨着的。
孟七七打开自己那间的房门,走进去又转过身来望着战神大人。
房门外两侧挑着明亮轻薄的羊角宫灯,是驿丞特意从府库中挑选出来临时挂上的。那明亮的光洒在战神大人冷峻的眉目间,越发显得他此刻的沉默如有实质般沉重起来。
“战神大人?”孟七七轻轻唤他。
上官千杀被惊动了一般垂眸看她,长而浓密的睫毛遮掩去了他眸中神色。
孟七七经了今天这许多事情,心里密密麻麻堆满了洪水般的情绪。然而望着安静等她开口的战神大人,她忽然不知道该怎样把那些情绪转化成语言来令他知晓。
上官千杀柔声道:“去睡吧,别想太多。”
“我是怕你想太多。”孟七七抓住他的手臂。他杀死那些柴浪国士兵的场景一直在她脑海中重复出现。一想起他那会儿好像完全丧失了理智的样子,她就感到一种说不清的担心与害怕。她知道十三年前定州血战,上官一族便是与柴浪国大军同归于尽的。
十万三千余名南朝士卒葬身于古战场。同时,柴浪国来进犯的二十万大军也无一生还。这一战,何其惨烈。自那一战之后,柴浪国不敢来犯南朝北境整整一十三年。今天漠村的惨剧,是柴浪国野心又起的讯号吗?
这一切偏偏被身为上官一族唯一后人的战神大人亲眼目睹,她很担心——他会不会想太多?会不会又回忆起少年时的噩梦?
会不会……陷在那种杀戮者的状态中不愿走出来?
上官千杀闻言有些想笑,心里却又有些发酸。他南征北战十余年,什么样的人间惨剧没有见识过?眼前的女孩却是绮阁金门中长大、只怕今日之前从未见过死人。便是方才在饭桌上,她还因为在漠村所见而食不...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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