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口。回去以后才接着往前走,顺着道儿曲里拐弯往上走。
身后有个娃娃跟二货说,好像后头又什么东西跟着他们呢!
润成问二货,看机明是什么东西了吗。二货说当时没有,煤油灯总共就豆子大小个光,又是在最前头,所以没有看见后头有什么。就这样也不知道是走了多长工夫。二货再次停住了,后头的声音越来越大了。这阵就不是一个娃娃说他听见声音,大家都听到了。是喘气的声音,就在后头不远。
二货把人都聚拢到一搭,商议办法。因为这个东西是在后头,也就是说回去的道儿已经叫堵上了。虽说不知道到底是什么东西。可是没有人觉得是个好东西。喘气声音都这么粗,能是什么好东西?所有人都看着二货,二货心说看他干什么。
也是。二货在这些娃娃里头,因为年龄最大,又是个敢捣蛋的,学校出了名的胆子大。这就难怪娃娃们都看他了,当下二货就叫看的不好意思。没法子。他只好说要不我返回去看看。娃娃们没有说话,二货心里从说完这句话就后悔了。可是话都说出去了,谁不知道他耀宗家二小子是个胆子大的货呢。
端着煤油灯,二货就朝着来时的道儿往回走。原先还能听见的喘气声音这阵却没有了。这叫二货更害怕了,没有声音比有声音还叫人害怕呢。也不知道是冲哪儿吹进来的风,一股一股。二货只好一只手罩住灯捻。那只罩住油灯的手,照出来的影子也能吓死个人。
转过一个弯,还是黑乎乎一片,也还是没有听见声音。二货自己给自己说,什么都没有。肯定是人们都听错了。要是有什么赖东西,早八辈子就出来了。他扭身就要往回走,就是扭身时眼里看见了对面的黑暗里头有什么东西闪了一下光。
再看,不是闪光了,而是两道放出来的光。二货靠在窑洞墙上给润成他们说是黑亮黑亮的光。润成问他说,是不是像黑夜老猫的眼放出来的光,二货说就是就是。润成看看大哥,叫二货接着说。
那个放出两道光的东西从黑暗处慢慢出来了。
说她是个人吧,趴在地上走。说她不是人吧,她长的就是个人样。这是个女人,因为二货认出来脑袋后头头发挽成一个疙瘩,就跟自己的娘的头发一样。慢慢出来的这个认不认的东西,发出了他们刚刚听见的喘气声,慢慢向着二货靠近。
二货稍微呆了一下,就反应过来拽开步就跑。后头的日怪东西虽说是趴着走,走的一点不慢,就是在二货后头跟着。二货跑到了娃娃们跟前,他们还没有来的及问有什么。二货说了句有鬼,就都跑了起来。这个时候,反正就是往前跑,也不管道儿是通向哪儿的。
曲里拐弯的道儿跑了半天,前头的一个突然就不见了,一下子像是叫前头灯照不见的黑暗给吃进去了。接着又是一个,这个倒是有声音,哎呀呀叫唤着就没了。一个接着一个,二货心说这是跌进哪儿去了?
其实他当时根本没有空多想,后头的那个赖东西早就到跟前了。要不要往前走?二货想想,往前走好歹是跟小弟兄们在一搭,总比眼下跟这个趴着的女人在一搭强一千一万倍。他背着身朝前走,防止那个赖东西扑过来。
就在他一只脚踩空身子往后跌下去的时候,那个女人也到了跟前。她的脑袋也抬了起来,二货看机明了她的脸。
随着后背结结实实摔倒地上,脑袋也叫磕了一下,二货就什么也不知道了。再醒来,是一搭进来的娃娃们在叫他。油灯早就叫摔烂了,倒是这个地处不算是很黑,从顶上的缝缝里撒下来些光,好歹叫人能看见些东西。
耀宗问说,看见的人到底是什么样的。二货不说,问了好几遍也没有。润成说二货,我早就断见了,就是你娘。其实你不用害怕了,你娘这阵不是赖人呢,当时只不过是有不好的东西上了你娘的身。
润成说的对。二货当时看见的就是他娘,可是这个娘却不是平时看见她亲亲长亲亲短的娘,而是二货不敢认的娘。当时娘的眼里就是发出来黑光,根本就不认自己的小子,直到把二货他们都逼到了那个洞里。
二货醒过来以后,娃娃们商议着怎么出去。二货听他们说在他还没有醒过来的时候,有人也大着胆子出去走了几圈。没有发现能走出去的道儿,也担心再碰见什么东西出事,就返回来了。这样一群人叫困在了那个洞里。时间长了,又饿又累还带惊吓的娃娃们就都昏昏沉沉,歪倒在地上了,直到润成带着人寻见他们。
看样子倒是上了二货娘身上的赖东西没有再出现,难不成她的意思就只是把娃娃们都逼到那儿出不来就算了。可是出不来还不是会要娃娃们的命,这不还是要命吗。
润成想起了耀宗女人当时突然发神经时说过的,兴许这个赖东西就是要拘住娃娃的魂。那这跟赤龙的格局有什么关系吗?他问二货有没有跟人们说过当时撵他们的就是他娘,二货忽摇脑袋说没有。
这个时候耀宗想起来,就是在娃娃们没有回家的那天后晌,出过一件日怪事。耀宗在外头回家后,发现娃娃也没回来,女人也没回来。他还心说这都上哪儿了,翻腾了半天碗架(作者注:当地人搁碗的地处,可是在窑洞墙壁上架几块木板而成)没有寻见一口吃的。饿的发虚火的耀宗生出了闷气,正是这个时候女人回来了。
女人身上前头都是土不说,还披头散发的。她进来都没有跟耀宗多说话就张罗做饭,这叫耀宗感觉见了日怪。他越想越觉得不对劲,看这个样子不是出去跟其他男人做赖事去了吧。他过去揪住女人头发就问,女人说她哪儿也没去,就是在回来的道儿上摔了一下。
耀宗根本不信,脱了鞋(作者注:当地方言里念hai,二声)就是没头没脸一顿乱打。不过到最后也没问出来什么,耀宗心里虽说不痛快,可是也没凭没据也就算了。
这阵看来,女人是叫赖东西上了身,撵地道里的娃娃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