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襄说的她,自然是通房丫头翠竹,所谓很好,五福也略微了解一二。可是,李岳襄为什么要对她说这些?难道他不知道老太太与舅太太的意思?还是特意告诉她,因为他早已经知道?在她的印象里,他不过是个孩子,一个调皮的孩子。他宣布成为男人,难道是要宣布他对她的所有权吗?
李岳襄如愿以偿看到了五福脸上淡淡的红晕,她淡淡地说:“那就恭喜襄少爷了。”
那天夜里,五福给一阵透骨的凉意惊醒,身体有些异样,仔细查看,发现天癸来了,她按照周妈之前教的法子处理了,没有太多的慌张。
窗外透着淡淡的月光,桂花的香气在静寂的夜里特别浓郁。
五福抱着膝盖坐在李佩仪的脚边,静静的,看着烛光微摇,时光流过。
“初三初四娥眉月,十五十六月团圆。”小时候乡下娘亲的声音又在耳边回响,陌生而单薄,她甚至不能确定,记忆里的声音就是娘亲的。
八月初七了。
霍子琳与怀德郡主的婚礼就定在九月十六。那婚礼想必隆重无比,满城欢庆。
祝贺你,大少爷……
五福握住了自己的手,十个手指紧紧交缠,微微叹了一口气。
“你到底叹气了,我以为你不会叹气呢。”一个声音也在叹息,“你总是什么都可以默默忍受。”
五福一惊,四处张望,四周寂静无人,连虫鸣也停了,只有李佩仪微微的喘息。
那声音,从记忆飞来,原本属于霍子琳的。某一次她赤着脚站在草地上望着天空叹息,霍子琳像魅影一样突然杀了出来,也叹息。她觉得他冲破了自己内心深处的委屈,夺路而走,跑了四五步,想起没有穿鞋子,又回头拿鞋子。他没有追,静静地倚在她倚过的梅树上,一脸黯然。
那时候,她不懂。生长在绮罗丛里的他,偏偏成天摆出一副忧愁的架势出现在她面前。他还有什么不满足不高兴的呢?
现在,她懂了一半。
可是,十六的月光,白亮亮的团圆,属于他与另外一个尊贵的女子。男大当婚,女大当嫁,他既是霍家人,自然由不得他。
无论五福多么小心谨慎,舅太太还是很快知道了她天癸通了的消息,特意派仆妇过来与她贺喜,又送了几件首饰。周妈也带着芳草,满面春风向她贺喜。
人人都以为,很快襄少爷就会纳五福为小妾了。
李家派人去与霍家商量,水到渠成的事情遇上了拦河坝——霍老太太说,五福是他们霍家堂堂正正的长小姐,岂能为妾?五福的婚事,自有霍家做主。
舅太太心里忿忿不平,向李家老太太做了禀告。老太太冷冷一笑,连道两声好,再不说一个字。
就此作罢。
一门好亲事落了空,周妈背着旁人,偷偷向五福抱怨了几日。芳草也不服气,背后嘀咕了好些怪话。丫环仆妇们出出入入也十二分打起精神,小心说话,生怕说错了。想必上头下了命令,不可因为亲事不成而有半丝冷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