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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信不信我现在就杀了那四个孩子!”
“实话告诉你吧,其实其他三个人我根本不在乎。但话说回来我在乎的那个人,你以为我不救他他就真的会死在这里吗?笑话,你低估了他的重要性,就算你现在杀了他,他五百年后也可以成为圣魔导师,到时候再回来替我报仇,我也不介意。”说着,安舍尔已经走到了黄泉边,正转过身挑衅般的对着幽魂微笑。
“他有魂盏?”罕沉默了。
“你杀不杀啊,我还等着你冲过来我好下去泡个澡呢。”
“他是史诗?”
“关你屁事。”
“……我认为我们还有商量的余地。”
安舍尔听到这话深以为然的点点头道:“我等的就是你这句话。”说着,他将干尸放在水潭边,然后自己原地坐下。
“我放你们走,条件是他未来要回来这里救我的妹妹。作为交换,你留下来。”罕提出了自己的条件。
“你说他的灵魂出窍,我要看他的情况。”
“这种情况很难办,但是他若真是史诗,高塔会想办法给他治愈的。”
“我要看到那四个孩子。”安舍尔再重复了一遍,并且条件加码。
罕沉默半晌,转身潜入黑暗中,片刻后,将四个孩子带了过来。
但是没送到安舍尔的面前,而是放在了自己的脚下。
“你将我妹妹的身体还给我,我就将这四个孩子还给你。”
“你先将金头发的给我,然后我将你妹妹给你。之后我再过去,你将其他三个人还过来,并且放他们离开。”
“我怎么相信你?”
“你想笑死我吗?你一个伥鬼、燃魂灯里的邪灵,跟我讲信誉?”
罕将头扭转了九十度,看着安舍尔,没有说话。
安舍尔没办法,伸出手指以父亲乌玛什的名义起誓。
罕听到乌玛什的名字,了然的点了点头。
“原来如此,怪不得你会有那太阳的权能。你就是那个孩子……着真是……令人嫉妒的天赋。”说罢,他将沐恩丢了回来,而安舍尔也将瑰洱的尸体交还回去,此刻空气中的空间禁制仍然存在。
安舍尔自空中接下沐恩,释放出轻柔的魔力检查着他的身体。
不知道昏迷了多久的小天使此时微微睁眼,极尽虚弱的呢喃道:“师……兄……是你吗……”随后就再次陷入了无意识的状态。
安舍尔将沐恩抱在怀里,微笑的抚摸着他的头发,轻声对他说是的、是师兄,不要担心,他一直都会在。
而另一边,因为吸收了太多了灵魂而变大了许多的幽魂罕也倾伏在地,完完全全的,笼罩住了妹妹瑰洱的遗体。
他在那具形容可怖的干尸耳边低声细语,如此温柔,仿佛在安抚受惊的孩童。
“瑰洱,我的蔷薇。看吧……哥哥没有骗你,哥哥从不骗你,哥哥……来救你了。”
乔克看着双方这般温柔的模样,饶是常年与杀戮为伴的裁决者也罕见的感慨。
“人生至此,凭谁不是可怜人呢。”
安舍尔将沐恩抱起,递给了张伯伦,并且将所有的魔力分还给了二人。
“在这里呆着,你也会变成干尸吧?”乔克看着安舍尔的眼睛问道。
“没关系,若有一天沐恩能回来复活那个叫瑰洱的女子,当然也可以复活我。”安舍尔似乎并不恐惧。
乔克转过头对着那边仍在碎念不止的幽魂喊道:“喂!你敢把他留下,不怕炎阳圣者的报复吗?”
“乌玛什大宗师吗?真不敢相信如此年轻就成圣了。不过无妨,他并非精神法师,我有把握在他杀死我之前杀死他的孩子。并且就像他……是叫安舍尔对吧,以他刚刚所说的,若那个孩子可以成为圣人,那么就可以复活他,若是别人来了,他则会死。我相信高塔会做出明智的选择。”
乔克还想说些什么,却被安舍尔笑着制止了,他站起身,慢步向罕走去。
待到安舍尔走到他的身边,罕才解除了空间禁制,并将其余三个孩子随手丢了回来。
张伯伦涌动回路将空间撕裂,然后抱起两个人走了出去。
秘境的大门缓缓的关闭,不知道安舍尔要在里面待上多少岁月。
离别之时,四辆马车停在斜阳之下,张伯伦与乔克辞行。无人伤亡,战况似乎可以算得上是大获全胜。
但张伯伦的心情一点也不轻松。
乔克送了他壶酒,作为饯别与宽慰之礼。说是他从某地听说那里的谚语,痛饮美酒可忘忧。
张伯伦看起来相当不屑,但还是收下了。
管家站在车边,面带笑意彬彬有礼的向张伯伦告别,他既没有关切众人的身体,也没有疑问为什么安舍尔没有一起返回,只是说着老生常谈的客套话,例如诸位大人辛苦,又如抱歉这次没能帮上什么忙。
张伯伦也只好客套回去,做着这些虚情假意的寒暄,以防落个不知礼数的污名。
大概在返程第三天的时候,沐恩醒了过来,但是他的状态很差,总是在半梦半醒间流离。
剩下的三个人在同一天稍晚一些的时候醒了过来,身体里灰黑色宛如泥垢的魔力已经消失,精神状态也恢复了正常。
不会有人不认识高塔的流雪长袍,所以在他们向这个长得比女子还要美丽的人道谢后,便安安静静的待在自己的车厢中。
这些天来张伯伦一直在尝试帮助沐恩维持健康,但收效甚微。
幽魂罕的缝魂手段相当精妙,但依然治标不治本,而他能做的则更少,只能努力维持着这治标不治本的状况。
也亏得他的头发本就是白色,要不然这段时间他肯定会愁出几缕银发。
十天的日月兼程,张伯伦终于回到了帝都复命。
沐恩的同学们已经乘坐法阵回到了各自的行省,而沐恩则只能坐在椅子上,一副昏昏欲睡的模样。可以预见的是,他们今年小学期的成绩估计是不会太高了。
“乌玛什大人可已知道此事?”
“回大人,还不知。”
“嗯……好的,这件事我会亲自去函给他。你此行也辛苦了,之前你去新塔院任职的申请,我已经特批下来。在塔院今年开启第一批招生后,你依然还是跟着你的导师,于空间魔法系任职,具体的安排,就听他的吧。”
“感谢塔主,张伯伦定不负所托。”
“先下去吧。”
在张伯伦离开后,塔瓦西斯单手撑住自己的额头,显得十分纠结。
这种纠结不是指对某些事情难以做出抉择,而是太多情绪混迹在一起而杂糅出的心情。
是夜,他寄出两封信以传书台送之。
一封给狄亚勋,一封则是给乌玛什。
空旷的神殿中,狄亚勋拆开信,嘴角浮现出一抹讥笑。
“需要回函吗?”娇媚的利维坦半坐在桌面上问道。
狄亚勋摇了摇头,“第二封来函马上就到。”
话未说完,利维坦便感受到了外人的气息,将身形隐匿。
“大人,圣人乌玛什来函。”
“我知道了,就放在那里吧。”
使者离开后,利维坦又在刚刚的位置重新出现,歪着头,似乎在问他是否要去。
“史诗级天才和乌玛什的儿子,还个面子是要卖的。所以这几天有劳你守护神殿了。”狄亚勋站起身来,摸了摸利维坦的秀发,似乎是那这个当做奖励。
“对我都不见你这样积极。”利维坦撇撇嘴。
“话不能这么说,也是有过的。”
利维坦起了好奇,稍稍将身子坐正了些问道:“什么时候?”
“当初想杀你的时候。”
“……你性格一点也不像他。”
“干嘛要活成别人呢,那岂不是代表要经历和那个人一样的遗憾?”虽然是个疑问句,但其实教宗...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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