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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
陈叶青看了气噎的萧玉桃,又瞧着明显气势多少又有些回来的曹贵人,轻盈一笑道:“娴贵妃,本宫知道你心中觉得委屈,可是曹贵人这样指责你并且还说证据就在你的宫里,如果你让本宫派人搜查,本宫自然会给你们一个公道;可若是你不让本宫搜查,其实在这种无证无据的情况下本宫也是无权来随意搜查的,只是这不搜查内宫各种流言四起,怕是对贵妃的清誉有碍。”
这下,娴贵妃总算是看出来了。
这皇后娘娘是真的配合着曹贵人来找她的茬的,两个人真的是配合的天衣无缝,一个负责发疯,一个负责装傻,一动一静间早已将她逼入绝境;什么叫做无权搜查?怕是这些都是皇后的一句推辞;照如今这情况看来,不管她同不同意搜宫,她都避不开了。
既然这样,那她何必在这个时候还据理力争,让她们继续看笑话?反正,她们都已经商量好了要一起来整死她不是吗?!
萧玉桃在这个时候全部都释然了,跟刚才的冲动比起来,她现在是从心底溢出来的平静;一切都看开了,就再也没什么可怕的了,不是吗?!
陈叶青注意到萧玉桃的表情,在暗暗惊异的同时不免生出对这女人的同情;现在才看开一切,会不会有些太晚了?!
“皇后娘娘,妾身同意搜宫!”
“好!黄梨,你亲自带人去搜查初荷宫上下,记住,不要忽略每一个可疑之处。”
黄梨领命,立刻带着数十人齐齐朝着初荷宫内殿和偏殿奔去。
初荷宫大殿上,随着黄梨的离开彻底归成为一片宁静;就像是将要迎来一片海啸的黑暗海面,沉沉的压在每个人心头。
陈叶青坐在上位并不做他语,只是端起茶杯轻轻地压了一口;想起刚才看见的那个怪异身影,陈叶青忙抬起头四处看了一番,但是,他仔仔细细的找了好几圈都没再发现那个身影,这才叫她真正怀疑起来。
在初荷宫正殿的宫侍们,没他的命令谁敢随意走开;他刚刚明明看见了那个人影,怎么一晃神期间,那个人影就不见了呢?
碧莹察觉到陈叶青拧眉的异样,悄悄凑上前关心问道:“娘娘,可是有什么事儿交代奴婢的?”
陈叶青看了眼碧莹,道:“你看见刚才可有人出去?”
碧莹刚才只顾着拦着曹贵人别让她哭哭啼啼的靠近陈叶青,哪里注意到有人出去呀;所以在勉强一笑后,对着陈叶青摇头道:“娘娘,奴婢什么都没看见。”
陈叶青知道这也怪不得碧莹,毕竟连他都看住;可就在陈叶青拧着眉心越来越怀疑那个可疑的身影时,这时候小豆子悄悄凑上来,在陈叶青耳边鬼鬼的说道:“娘娘,奴才看见那个悄悄出去的人影了。”
陈叶青的眼睛一下睁大,惊喜的看着小豆子。
“当真?”
“奴才不敢欺瞒娘娘。”说到这里,小豆子卖乖讨巧的继续说道:“娘娘可要奴才去将那名宫女找出来?”
是!是应该找出来!
陈叶青虽然不相信自己的第六感,可是,有的时候人天生就有一种趋利避祸的本能;他刚才明明就在那个人的身上闻见了危险的味道,再加上如今她又这样不声不响的离开,能不让他更加怀疑揣测吗?
只是,就这样硬邦邦的抓回来怕是得不到什么他想要的答案,一定要……
陈叶青想到这里,就招了招手让小豆子凑近到他的嘴边,小声在小豆子耳边交代了几句话。
小豆子是个机灵的,连连点头过后就小跑出了初荷宫的大殿,一溜烟儿的功夫就不见人影。
小豆子刚离开片刻功夫,黄梨就急匆匆的从偏殿方向跑过来,跟在他身后的宫侍手中端着一个红色的托盘,而在那托盘之中,却直愣愣的摆放着几个手札的娃娃和一个白玉瓶子。
看见那手札娃娃,陈叶青就知道这是后宫百用不烂的‘厌胜之术’;自古以来,不知有多少皇亲贵胄毁在这厌胜之术上,却没想到如今用来扳倒娴贵妃的法子里居然也会用到这一招。
想来,这手札娃娃必然是曹贵人动的手脚吧,这个女人,还真是对这样的东西很是情有独钟啊。
萧玉桃本来还劝说着自己看开了些,只是在看见那托盘中的东西之后,心底终究还是腾起了一股怒意,可是当目光落在陈叶青那张平静无波的脸颊上时,嘴角一抹嘲讽之笑出现,目光却是冷冷的落在了曹贵人的身上。
看着黄梨带来的东西,陈叶青看着萧玉桃,问道:“现在,贵妃可以给本宫解释一下这些东西是什么意思了吧。”
萧玉桃看着那红色托盘中的东西,嘴角的哧讽之笑依旧;可她就是这样笑着,不肯说一句话。
曹贵人在这个时候又跳出来,指着萧玉桃说道:“怎么样?如今证据就在你面前摆着,难道你还想要抵赖吗?”
萧玉桃本来还只是浅浅淡淡的笑着,在听见曹贵人的话后,又是冷眼朝着曹贵人瞪过去;曹贵人今天肯坚持到这个份上已经是陈叶青给了撑了腰让她壮了胆子,如今又被娴贵妃这样一瞪,吓得冷吸一口气,再也不敢太企图多说一句话;要知道,这兔子急了也会咬人的,更何况,娴贵妃根本就不是一只兔子,为了保全自己的小命,这最后一仗还是交给皇后娘娘自己来打吧。
陈叶青看出曹贵人这是心生了去意,也没阻拦;反正她要的效果已经达到,对于已经走到强弩之末的敌人,他用不了什么功夫,就能分分钟拿下。
黄梨走上前,将那手札娃娃打开,看着娃娃中写下的生辰八字,对着陈叶青回话:“娘娘,这些腌臜东西里面写的八字都是您和太子的,还有这瓶子中装的也是五步断肠散,跟净月肚子里的毒物一模一样。”
听见这些话,陈叶青看向萧玉桃,看着她面无表情的站在大殿的正中心,没有反抗,也没有任何表示的模样,思考了一下后,开口道:“娴贵妃,本宫自认为对你还算是不错吧。”
此话一出,萧玉桃总算是有了点反应;就看她慢慢的转过头,一张精致年轻的脸上再也没有了往日的张扬跋扈和自信满满,倒像是一个被人丢弃的宠物,带着几分从内心深处漫出来的楚楚可怜和惹人心疼,嗤嗤的对着陈叶青笑了几声后,眼角滑出泪来:“皇后娘娘这是在问妾身吗?您真的觉得对妾身不错吗?”
陈叶青略带诧异的看着神色有些不太对劲的萧玉桃,微微的蹙了下眉心。
像是看不见陈叶青脸上的不悦之色一样,萧玉桃脚步凌乱的在原地晃了晃,一双漂亮的眼睛张望般的看着自己这座精致的宫殿,却又像是在看一个笑话,一边笑着,一边哭着,一边说着:“也许,娘娘你真的是对妾身不错吧,因为那些错事不是你对妾身做的,妾身不应该恨你,不应该将所有的怒火都牵连到你的身上;可是让妾身去恨自己这辈子最爱的男人,妾身做不到。”
说到这里,萧玉桃深深地吸了口气,看着陈叶青不解的模样,嗤嗤的笑出声:“看吧,就算妾身将话都说到了这步田地,你还是什么都不知道;可你知不知道,就是你的这份无辜、这份不知情才会更加招人嫉恨,因为你有多无辜,有多不知情,就证明了他有多保护你,多在乎你,在乎到不允许这世上肮脏丑陋的东西与你接触一分;我想不明白,我真的想不明白,难道我落到这步田地真的是因为自己是萧家的女儿吗?难道是因为我姓萧吗?可是,这一切能是我可以选择的吗?我的出生、我的身份都由不得我,我能选择自己的亲爹亲娘吗?我什么都选择不了,我也很无辜的好不好,可是为什么承受痛苦的人会是我,为什么他要伤害的那个人会是我。”
说到这里,萧玉桃愤怒的朝着陈叶青怒吼着,像是被利箭射伤的小兽,鲜血正在从她的体内流逝,她眼神中的绝望,她浑身上下表现出的无望都让她整个人都蒙上了一层阴影。
“我是不服气吗?不,我是在用自己最后的生命大声宣泄自己的可怜,大喊着自己伤口的疼痛;皇后娘娘,你可知道你的幸福是建立在无数女人伤痛的鲜血上的,你的儿女是由数十个这辈子都不能当母亲的女人换来的;你说说看,这样的你,还算是对人好吗?”
陈叶青看着行为和说话都有些癫狂的萧玉桃,他怎么就没听懂这女人的这番话呢?尤其是她最后说的那两句,怎么越听越别扭呢?
啥叫他的儿女是由数十个这辈子都不能当母亲的女人换来的?他的儿子和女儿分明都是他拼死拼活的好不容易生下来的好不好,什么时候需要其他女人去换了?!
看着陈叶青那副真的是什么都不知道的表情,萧玉桃笑着将脸上的泪擦掉;回头张望先才扶桑停留的位置,在瞧见那里早已不见她的踪迹,萧玉桃脸上的笑意更是深沉了几分;那个小贱人,真的是有着天大的秘密瞒着她的。
皇后娘娘费尽心力,利用曹贵人这个蠢驴当了枪手又能怎样?她彻底废了又能如何?这个皇宫里只要有那个喜欢掀风起浪的小贱人,怕事这后宫就再无宁静的一天。
而属于她的一切,终将是走到了尽头;司马媚今日一来,必然是彻底容不下她的。
争来争去,都只是争了一个笑话,算来算去,都仅仅只是赢来一个凄凉;萧家的女儿?哈哈——如果人有下辈子,她不愿意再当这豪门贵胄的儿女,她想要选择当一个农家女,哪怕每天织布做饭,也比这成天算计、度日如年的岁月强。
萧玉桃擦干净脸上的泪痕,在抬起头看向陈叶青时,那精致的脸颊再次漾起青春活力的笑容,跟刚才的灰败无力比起来,这盈盈一笑似乎是她这辈子留在世上最后的一个笑颜,散发着她全部的、最后的生命力。
“皇后娘娘,我全部都招认。净月是我杀的,还有夜澜殿的大火,也是我点燃的,黄问兰是被我的烧死的,夜澜殿里的宫人们也是我下令一个都不准留下的。”
此话一出,顿时让本就安宁成一片的大殿传来阵阵倒吸冷气的声音。
陈叶青拧着眉心看着越来越奇怪的萧玉桃,依照他对这个女人的了解,她是断然不会说出这些话的,可一旦她亲口说出来,那就证明,她已经做好了赴死的准备。
萧玉桃美丽的笑着,美的就像殿外花坛中绽放的木槿花,虽然只是小小的一朵,却是灵动精致、动人至极。
这样的萧玉桃这才有着属于她的大气之美,跟平常那个骄横跋扈的她简直就是天壤之别;陈叶青敢打保证,如果在这个时候让其他男人看见这样的萧玉桃,一定会爱上此刻的她,一个自断翅膀从云端跌入凡尘的她。
可就在这个时候,萧玉桃慢慢的收敛了脸上的笑容,晶亮的眼睛如五彩的琉璃珠,紧紧地圈在陈叶青的身上,幽幽的开口说道:“萧意马上就要进来了,皇后娘娘,你可要小心了,她可能会成为第二个当年的萧贵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