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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于萧太后,陈叶青在知道赵澈差点被毒死的那一刻,其实就起了必杀之心;不管这个毒是不是那个老巫婆下的,他都万万容不下在后宫之中有这样一个强势的老女人存在。
原因很简单,如今萧太后正值身体康健的时期,瞧那架势一时半会儿根本就死不了;从赵礼还是皇子的时候,这老巫婆就处处想要摁死那孙子,但摁过来摁过去,别说没把那小子摁没了,反而将自己的儿子给折腾没了不说,还眼睁睁的看着赵礼成了皇帝。
人们常说家仇国恨乃是世间最不可化解的仇恨怨气,赵礼和萧太后之间,就货真价实的存在着家仇之说。
萧太后对赵礼恨之入骨,想当然的也会对他这个赵礼的正牌老婆也恨之入骨;有这样一个敌人存在着,陈叶青不得不小心设防,生怕哪一天老巫婆不要脸起来,将仇恨迁怒到他这具孱弱的娇躯上和他的儿子女儿身上。
虽说,关键时刻赵礼会保护他们,可是赵礼毕竟不是神人,万事都会算无遗策、面面俱到;万一在跟萧太后的斗法中,赵礼突然一滑脚学起了凌洛天那只废物,关键时刻给老子掉了链子真的驾崩了,那老子岂不是成为了众矢之的,任由萧太后打杀宰割?
当然,陈叶青这样想也是有些杞人忧天,毕竟赵礼那只祸害想要害死他的难度系数实在是有些太高了,但是常在桥边走哪有不湿鞋的?赵礼要是将萧太后摁死了之后再死,他好歹也能当一个太平太后,拉扯着赵澈小崽子对着他的灵位喊一声先帝;可万一赵礼提前挂了——想到这里,陈叶青就不止一次的猛抽冷气。
奋斗了这么久,连孩子都给赵礼那孙子生了;最后连太后的椅子都没摸到便死在了萧太后那只老巫婆的手里,老子冤不冤枉啊!
所以思前想后,陈叶青觉得,与其被动挨打,不如出动出击。
只是,身为一个生崽暖床的伪娘们,陈叶青实在是没什么强大的战斗系数;凝神思考,他认为自己还是干老本行比较好;萧太后身份高贵、地位彪悍,不能明攻只能智取,不能明枪,只能暗箭。
说到这背后阴人、借刀杀人的功夫,陈叶青浑身飚凌,一下就想到了自己一直疼着爱着、窝着藏着的大傻逼,赵煜。
看着陈叶青笑的如此诡诈的模样,赵煜充满鄙视的长长的咦了一声:“王八,你现在的样子好淫贱啊!”
是啊是啊!老子只要一看见你小子就淫贱。
陈叶青不在乎的摆了摆手,冲上前一把就拉住赵煜被晒得有些发黑的爪子,一脸赤诚的说道:“兄弟,让我们再次携手共进、成为战友吧!”
赵煜简直是嫌弃坏陈叶青这副狗腿子模样了,忙摔开陈叶青的手,搓着胳膊上的鸡皮疙瘩,想也不想的就开口拒绝:“不要,我才不要再跟你狼狈为奸。”
“为什么?想当年咱俩可是亲兄弟啊,你小子造反都拉着老子跟你一块干的呀;当初老子那么赤胆忠心的挺你,就差跟你一起上梁山闹革命了,现在哥们我需要你了,你丫就给老子翻脸走人?赵煜啊赵煜,你他妈也太不要脸了吧!”陈叶青很受伤的指着赵煜那张无耻的嘴脸破口大骂,就差捧出自己碎的跟饺子馅似的小心脏让这混球看看了。
赵煜眉角不受控制的抽动,看着骂人都骂得如此顺溜的陈叶青,很认真的说道:“皇兄说,你只有在让我成为炮灰的时候才会想起我,跟你走,只会找死。”
擦!原来是赵礼那孙子给老子坏事啊!
赵礼啊!你丫你个罗圈腿啊!你现在不光当狐狸精抢走老子的小吃货,你还把这么傻的赵煜教育的如此聪明伶俐;你还让不让老子活了,你还让不让老子给你生闺女了,你信不信过两天老子给凌洛天那只大夜壶生儿子去!
陈叶青面如死灰,呆呆的看着不给他留一点情面的赵煜,依然顽强地质问着:“你真选择抛弃老子?你忍心吗?你能做到吗?想想我们的曾经,展望一下咱们的未来;傻逼,哥真心需要你啊!”
赵煜觉得自己快要被眼前这个女人折磨疯了,咂了下嘴,难得有点松口的意思:“为什么要去暗杀萧太后?那个老女人连皇兄都要小心处置,万一你一个不小心给她抓住把柄,信不信死的那个人就会是你。”
陈叶青这下算是听明白了,感情他的傻逼是在担心他的生存安危啊;真是个可爱的大傻小子,居然这么关心老子的小命。
陈叶青一瞬间就被自己的自作多情给治愈了,眨了眨卖萌的小眼神,主动往赵煜的身边又靠了靠,“赵礼是一国之君,做事难免是要瞻头顾尾的,尤其是萧家和萧太后对他的牵绊更是多如牛毛,所以他才会小心处置,不敢背后下黑手,天知道那孙子指不定在心里有多想暗杀了萧太后,只是他自恃正人君子,不屑跟老子做这种小人的勾当;可咱们不同啊,你小子是个傻货,老子是个阴阳人,上天造出咱俩来就是专干背后阴人、死不要脸的混蛋事儿的;傻逼,不要忘了我们的使命。”说到这里,陈叶青一手攥拳举在胸前,做出一个视死如归的动作。
赵煜看着今天如此疯癫的王八,深深觉得他今日不宜出现在皇宫,更不宜跟爬行动物过多交流。
他刚想再找些说辞劝一劝要将暗杀进行到底的陈叶青,突然抓住了陈叶青话中的一句话,不免有些好奇的开口问:“什么叫做阴阳人?”
“阴阳人的意思就是……”陈叶青说到兴头上,差点被这傻小子给拐进去;当下便一咬舌尖,刹那间便刹住了话头,眼珠子伶俐的转了转,这才幽幽开口解释:“阴阳人的意思就是,老子能跟你哥在床上打架,也能跟你小子在床下称兄道弟;一个人有多种功能,能男能女,能上能下,能趴能坐,能观音坐莲也能背后插花,能……”
“停!停!停!——”赵煜觉得自己快要崩溃了:“王八,你最近是不是没被我皇兄临幸?!”
陈叶青一囧:“你怎么知道?那孙子现在成天都在临幸老子的小吃货,玩的风生水起、不亦乐乎;连豆芽菜都看不下去他的夜间生活了。”
赵煜一头的黑线,看着眼前明显有些缺爱的女人,道:“你刚才连春宫三十六式都给我背出来了。”
“啊?有吗?”陈叶青眨了眨眼,然后用胳膊肘轻轻地捅了捅赵煜的胳肢窝,又是笑的一脸淫贱:“嘿!帅哥,原来私底下看过不少好东西呀!”
赵煜觉得自己再坐下去真的会出事,因为他现在打心底里生出一种想要抽打这个女人的欲望。
“王八,听我一句劝,别随便去招惹萧太后那个女人;她耍起狠来,很要命的。”说到这里,赵煜似乎回忆起幼时的艰难时光,脸色都跟着沉了几分。
陈叶青才不在乎萧太后会不会要人命,谁把他给惹急了,他不光要那混蛋的小命,还会要她(他)的贞操。
陈叶青现在算是看出来了,赵煜这小子是被现在安居乐业的生活给弄腐败了,这混蛋终于败在了现实社会的糖衣炮弹之中,再也没有往日的敢拼敢杀、敢于冲锋陷阵的无惧无畏精神了。
哎!人生最不如意的不是变成个女人被一个纯爷们玩弄,而是当老子想要揭竿而起的时候,发现再也没有志同道合的好哥们啊!
都说英雄是寂寞的,英雄是孤独的,英雄是高处不胜寒的;老子现在总算是体会到了一把英雄的内心世界;果然,高处好寒冷啊!好希望有一件狐裘长麾来披一披呀!
看着陈叶青露出那副孤芳自赏的冷艳姿态,赵煜就知道他心里依然没有放弃要暗杀萧太后的阴谋诡计;要不说这女人天生就是造腾事儿的主子呢,好日子还没过两天呢,她就又开始不安分。
“王八,你听我说!”
“不听,反正真正的大人物都是孤独落寞的;老子不走寻常路,天生就是酷!岂是你们这些凡夫俗子能了解的?”陈叶青一扭脖子,很是高傲冷艳的眯着眼睛望着头顶四十五度的地方。
赵煜叹气:“你知不知道这么做是作死,我不想看着你出事。”
“你要是不想看着我出事,那就跟我一块出事;你也不想想,咱俩的身份拉出去能吓死一城的人,萧太后就算是想要摁死咱们,那她也要考虑考虑死了老婆和死了亲兄弟的赵礼会不会不要命的撩蹄子;所以,就算是事迹败露,她也不敢把我们怎么样;而我们一旦成功,就很能把她怎么样!”说到这里,陈叶青就得意洋洋的冲着一脸黑气的赵煜抬了抬眉角,那副小人得志的表情简直被他刻画的入木三分、入裆三刻。
赵煜觉得,今天的王八疯狂的有些猖獗;虽说他很不看好陈叶青跟萧太后对着干,可就现在的情况来看,如果他真的抛下她不管,恐怕她真能造腾出什么事儿来。
一时犹豫间,赵煜难得附和道:“行,我答应跟你站统一战线;但是王八,你这次要听指挥,必须听我的,怎么样?”
“听你的?”陈叶青有些不乐意。
当初跟着这小子闹腾赵礼的时候,他就是听这混蛋的;没想到如今他想要按死萧太后,还是要听这傻逼的;他很想当一次领头人,很想尝一尝当大boss的感觉嘛;更何况,他很怀疑,听了赵煜的指挥之后,他们会不会死的更快。
看出陈叶青有不配合的意思,赵煜一下就使出杀手锏,毫不留情道:“行啊,你要是不乐意听我的,那我就不跟你占同一个战壕,不当你的战友。”
“哎呀!别呀!煜王殿下不要这么当真嘛;人家听你的不就得了,什么都听你的,总行了吧!”陈叶青立马狗腿的趴到赵煜的膝头上,笑的谄媚至极的冲着赵煜撒欢顺毛。
赵煜被陈叶青这幅不要脸的表情逗的有些哭笑不得,拿手指戳了下这没出息的傻女人,口气温怒中带着浓浓的包容:“早晚有一天会被你连累死。”
陈叶青阴谋得逞,此刻的心情别提有多明媚,自然也不在意赵煜戳自己的脑壳:“放心,你死了的话,我也给你当垫背的;咱俩生死一起,谁也不离开谁。”
赵煜没想到陈叶青会说出这样一段话,当下碰触陈叶青脑袋的手微微一颤,眼神怔愣的看着眼前对着他明媚展笑的女人;心中不免疑惑:她,明白刚才自己说的那段话的意思吗?
陈叶青才不知道赵煜的心理活动,他只高兴自己的计谋得逞,马上就要走上坑人害人的人生大道;刚才的那番话也不过是随口拈来,只为讨了赵煜的欢心,让这小子更加忠诚于自己;只是让他没想到的是,此话一出的确是让赵煜更加忠诚自己不说,也害的这在感情上懵懵懂懂的煜王爷又泥足深陷了一步。
*
是夜
位于靖王府东厢院的琅琊阁中
宝蓝色的床帐层层叠叠的挂在铜黄色的挂钩上,一盏盏精致玲珑的琉璃盏中,红烛滴滴落泪,荧光闪闪烁烁;温暖的空气中,淡淡的一股凝神清香不断地从一尊铜像狮兽的嘴巴里吐出来。
赵麟儿的精神要比前两天都好了许多,本是苍白的面色总算是带了一丝红润,如黑珍珠般漂亮的眼睛里也闪烁着他这个年龄的孩童该有的神采和精神;如今小家伙精神好了许多,这粘人的劲儿也有些上来了。
“皇叔,皇叔今夜不要回去睡了,陪着麟儿睡好不好?”
赵麟儿从第一眼看见赵靖的时候,就对他产生了强烈的依赖感;不过这也没什么好奇怪的,因为赵靖这个人待人随和,再加上一副温润如玉的气质;别说是普通人了,就算是寻常的猫猫狗狗小动物看见他,也总是会忍不住上前蹭一蹭他;也难怪像赵麟儿这般难搞的小孩,如今这般离不开他。
赵靖哄着赵麟儿将最后一勺汤药喝下,把手中空置的汤碗递给伺候在身侧的丫鬟之后,这才空出手来轻轻地抚摸着赵麟儿柔软的发顶,温润恬淡的笑着:“麟儿长大了,不应该再吵着跟皇叔睡,知道吗?”
“麟儿没长大,麟儿今年才四岁。”说完,小家伙就有些不高兴的嘟着嘴,继续道:“照顾麟儿的吴妈告诉麟儿,她的孙儿今年八岁了还跟她睡在一起,麟儿只有四岁,四岁……”说着,小家伙还无比认真的伸出手指比了个四,那副认真的小模样,着实可爱的厉害。
赵靖知道这个孩子心底深处是缺少关爱的,所以在发现自己对他好之后,他就拼命地想要抓住他;那份执着和珍惜,让他觉得格外的心疼。
“好,皇叔今天晚上陪你睡!”
说着,赵靖就无奈的对着赵麟儿微微一笑,转身刚相对伺候在一旁的丫鬟交代句什么,谁知吴越在这时推门而入,“王爷,属下有事禀告。”
赵靖知道吴越的性子,曾经的禁卫军总管,母后生前最信任的人,更是父皇盛年时最委以重任的武将;如果不是发生了什么事,他断然不会找到琅琊阁里寻他。
赵靖似乎被一身肃杀之气的吴越吓了一跳,小小的小家伙猛地一缩肩膀,颤颤的就往赵靖的怀里躲。
赵靖被小家伙如此依赖的动作弄的心尖犹颤,伸出宽大的手掌轻轻地揽住小家伙软乎乎的小身板,将赵麟儿一把抱入怀中的同时,一下一下的拍着那小小的后背:“麟儿别怕,皇叔会保护你。”
赵麟儿爱极了在赵靖怀里的感觉,长这么大,第一次被一个人用这么珍惜的姿势抱着;让他似乎错觉的认为是被亲生父亲呵护着一般,打心里渗出来的平静渐渐地就抚平了他的不安。
赵靖极有耐心的哄着怀中的小东西,直到传来小家伙平顺的呼吸声后,他才将小家伙放在床上,掖好被角好便叫来丫鬟好生守护着;待一切安排妥帖之后,这才带着吴越转身离开。
出了琅琊阁,吴越忙跪在地上请罪:“都是属下鲁莽,这才吓坏了小主子。”
从赵靖将赵麟儿带回靖王府的那一刻,常年照顾在赵靖身边的人就知道,他们的王爷这是要将这个可怜的孩子当成自己的孩子好生抚养;无形之中,大伙儿都像是商量好了一样,视赵麟儿为小主子,尽心尽力的伺候着。
赵靖性格温和,只要属下没有犯下大错都不会真心计较,尤其是对于吴越,他更是像对待亲人一样。
“下次记着不要这...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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