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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之学赶紧站起来拱手行礼说道:“多谢知州大人!小民感激不尽,以后定当努力学习科学知识,造福百姓,报效大人!”
何志远心想这两句话说得还算得体,看来他不是不会说话,而是不会说谎话。
梁文盛呵呵一笑,对他这几句话很是受用,不禁对眼前这个沉默寡言的年轻人好感多了不少。他抬头仔细端详起王之学,他和松儿年龄差不多,身高约有五尺八寸,身材瘦削,一脸的憨厚诚实相貌,感觉在性格上与松儿正好相反。要是他与松儿相识并成为朋友,松儿为官后,有这样一个胸有实用之学的人在身边辅佐,让他放心不少,也定能做出一番政绩。
想到这儿,便问王之学:“王之学,你可有台甫?”
“台甫?”王之学一时没有反应过来,反问道。
“梁大人是问你的表字。”何志远说道。
古代读书人都是有名有姓,有字有号。一般见面都是先询问对方的字号,很少有直接称呼名字。
梁文盛忽然问他的表字,里面含有两种可能,第一是礼貌性的问候,第二是要赐字,就是收他为徒的意思。从他进来到现在才问对方表字的情形看,是第二种可能的成份多一些。何志远现在还弄不清楚梁文盛为何突然欣赏王之学,竟然还要收他为徒了。难道仅仅因他说得两句得体的话?决不可能!也可能是他彻底改变了对科学的态度。但不管怎么说,王之学再多一个老师,对他有利无害。
于是他不等王之学回答,便说:“梁大人,据学生所知,他还没有表字。”
“那我给起一个吧。”
果然是要收他为徒!何志远赶紧对王之学说:“你还不赶快磕头拜师,梁大人这是要收你做徒弟!”
呆愣着的王之学这才反应过来,赶紧起身行跪拜大礼,并且感激涕零的说:“老师在上,请受学生一拜。”
梁文盛端坐着受了王之学的大礼,又接过他奉上的茶水,轻呷一口,算是完成了拜师礼。
之后,梁文盛才缓缓地说道:“你刚进门到现在始终表现的憨厚诚实,当担得起一个德字,而现在师从何公子,醉心于科学一门,善于研制器物,谓之科。为师就赐你‘德科’作为你的表字吧。”
“德科谢恩师赐字!”王之学接过梁文盛的茶水放在桌上,然后再次感激涕零地说。
明朝的读书人师傅有多种,真正教学生学问的叫授业之师,在科举时阅卷的考官叫房师,主考官叫座师。尤其是座师,是进士及弟之后重要的官场大腿。发榜后考中的举人都要去拜自己的座师,这种师徒关系只是名义上的,实际上就是政治盟友的关系。
明朝官场的官员养儿并不能防老,只有收几个有能力的徒弟才能防老。等官员致仕以后,只有在台上的徒弟才有能力保护他,而儿子要是没有出息,根本保护不了自己的老爹。
今天梁文盛收王之学为徒,其实也是名义上的师徒关系。
何志远心想,这个王之学师傅可够多了,一个年轻的童生,竟然三个师傅了,其中两个师傅都能罩着他。真是憨人有憨福!不过现在他和梁大人的关系就有些凌乱。梁文盛是本地的父母官,而自己是个生员,按规矩要自称学生。但我也是王之学的老师,自然要称梁大人一声台兄。哎!这也够乱的,自已毕竟年龄小,吃点亏也就吃点亏了,还是各亲各论吧,以后还是自称学生。
梁文盛收下这个徒弟之后似乎也颇为高兴,他让杂役叫过梁月松,介绍他们认识。王之学和梁月松是平辈,自然是兄弟相称。但何志远却犯难了,四人中他的年龄最小,按说应称梁月松一声兄台,但他是王之学的老师,是长辈,自然不想自降身份。
同样,梁月松当然早就知道何志远是他前世的父亲,虽说现在他的年龄比自己要小几岁,按说应叫一声兄弟。但他心理难以接受,所以也不好开口。
梁文盛看出了何志远的尴尬,赶紧解围说道:“何公子是德科的科学老师,...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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