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道自己能不能接受真正杀人后的画面。
“四郎!”一个女子严厉的声音突然传来,接着匕首被打落了。
杨小狼睁开眼睛:“娘?”
母亲折氏不知何时站到床边,表情愤怒:“四郎,你父亲教你武艺,是要你杀害手无寸铁之人的么!还不跪下!”
杨小狼在床边跪下,只是咬着唇一言不发。
折氏急忙查看潘惟正伤势,杨小狼的刀尖已刺入他胸膛,虽然很浅,鲜血却已流出来。折氏找出伤药,细细帮他敷好,又将昨夜五郎处理过的伤口重新包扎了,这才柔声问道:“潘公子觉得体力怎样?能起身么?”
潘惟正听折氏如此说,便明白自己的底细已被知晓了,他努力撑起身子道:“多谢杨夫人关切,我的伤不碍事,很快便可以离开。”
折氏见他面色苍白,身形虚晃,显然并非无碍。又见他不过跟三郎一般年纪,却已深入敌境,以身犯险,心中升起怜悯之情。她将潘惟正轻轻扶住,让他靠在自己怀中,拿过放在案上的一碗粥,吹去热气,送到潘惟正嘴边,慰道:“我已听三郎说了,你们有数面之缘,又曾相互救助,可算是朋友。如今两国战事正急,恐怕不容易出城。你又有伤,不如就在府上将养几日,等到合适机会,我便派人送你出城。”
潘惟正一生中极少受到母亲般的温情对待,又听三郎说他是朋友,心中不由感动,他接过粥碗,尊敬道:“杨夫人,我乃宋国密使,恐怕久留为你家惹来祸端,而况我已答应杨兄,要替他去团柏谷一趟,晚了恐怕来不及。”
折氏出身将门,为人最重义气,见潘惟正对三郎一诺千金,更是怜惜中多了几分喜爱。她微笑道:“我杨家在太原城中还算有几分薄力,留潘公子住一阵,料也无妨。潘公子要带给拙夫之讯,我命家人送去便是。”
潘惟正见无法推辞,只得道谢。折氏照顾他喝下粥,又重新躺好,转过身来时已冷若冰霜,对杨小狼道:“你出来,今日和昨夜之事,定要重重责罚。”
杨小狼狠狠瞪几眼潘惟正,跟出门去,却见院中三郎五郎已经跪成一排,见折氏走出来,都是一激灵。折氏带杨小狼走到二人旁边,厉声道:“你也跪下,昨日的事我已知道,不必说了。但今晨为何竟欲行凶?若非我赶到,你已然取了潘惟正的性命!”
三郎五郎闻言大惊,杨小狼却依然不语,似乎打定了主意不肯说出缘由。折氏又问几句,见他依旧不言,也觉出反常,平日四郎即使受罚,口中也总能讲出无数花样为自己辩解,几时闷声不语过?此次他不出声也罢了,所犯错误竟是要逞凶杀人,折氏想到此处不免心悸,若不严加管教,日后如何成材?
只因爱子心切,亦不免责之更甚。折氏拿过家法,将三郎五郎各打十下,到杨小狼时却打了三十下之多。上次父亲打的旧伤还没好全,此次更是难忍,杨小狼疼得冷汗直流,竟然依旧不吭一声。眼看打完之后,杨小狼脸色惨白,几乎站不起来,折氏心疼不已,想要前去将他抱起,终是忍住,狠心道:“你们就在这里跪地反省,不到午时不得起身!”
杨小狼漠然看着折氏离开,心里想道:这样将我往死里打的母亲,跟过去的那个转身便走的又有什么区别?
五郎看见杨小狼那了无生机的空洞眼神,恐惧道:“三哥,你看四哥是不是中邪了啊?要不要去寺里请个师父来为他招招魂?”
杨三郎道:“什么中邪?以我对四郎的了解,也许是受了什么打击。我看这症结还要从潘惟正身上找。”
五郎点点头:“四哥为何突然要杀了他?这其中定有缘故。”
“我还从没见母亲那么生气过。”三郎叹口气,转向杨小狼道,“四弟,你不要这样。有什么事告诉我和五郎,大家一起商量,难道跟我们还要见外?”
杨小狼却好似没听见一般,此时他望向潘惟正所在的那间房,喃喃道:“我一定要杀了他,不然我就得不到自由。”
“四弟!”
“四哥!”
三郎和五郎闻言再度同时惊悚。
“怎么,你们认为我办不到?”杨小狼突然回头看着他们,“将门之子,难道杀个人也办不到吗?”
“四哥你别吓我!”天性沉静的五郎终于被吓哭了。
三郎紧皱眉头,他已打定主意,午时一过,就去逼问潘惟正。这时却见杨小狼抱紧了身体,滚在地上发起抖来,嘴唇也很快变成了难看的紫色。三郎不顾自己屁股还在剧痛,一把抱住杨小狼,大喊道:“洪伯!快去叫大夫!四郎病了!”
“杀了他就好了……”杨小狼昏迷中还在呓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