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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或者就算查到了,也会碍于徐离家的威严不敢轻举妄动,那么他还可以继续当着徐离家的儿子,一切就跟没有发生过一样。
然而当他见到范青竹的那刻起,他知道自己的幻想破灭了。
她终究是来了,个中过程无从得之,但结果是,她来寻仇了。
为了徐离家的荣誉要把他暗中结果掉吗?良心上是否过得去?可想到自己为了徐离家改名换姓用另一个人的身份生活,连自己都可以丢掉,那么更何况区区良心呢?
可范青竹做了青玄寨那么多年的二当家,又掌握着嗅探营,难保她手里没有徐离家的把柄,再加上她极有可能是晋王的人,父亲也说了,晋王是豺狼虎豹,若两方势力夹击,后果不堪设想。
徐离萧将视线又拉回到黑魆魆的枯藤上,如果需要,他是愿意把命偿给她的,可是徐离家的儿子怎么办?到时候谁来做徐离家的儿子呢?
他仰头从穿插密集的枯藤缝隙里朝上望去,灰白的天空仿佛被割裂了一般,他长叹一声,渐渐隐没在云廊深处。
—————
孟水县阳关镇。
范青竹将看完的信小心翼翼地又装回了信筒里,举起来放在灯火上慢慢烤着,时不时发出“哔哔啵啵”的声音,竹筒被引燃后像一个小小的火炬,她从烛上将它撤下来放在手里把玩着。
身旁的男子顺势将手上的草帽拿下来,不急不慢地扇着。
“这都什么时节了,你还要纳凉,小心得风寒。”范青竹揶揄道。
“习惯了,天热的时候,我都是草帽不离手的,扇一扇啊全身都清凉,虽然现在天气凉爽的都有些冷了,可我还是想用它扇风,你说奇怪不奇怪?就好像有人习惯了悲伤,现在突然出现了一个可以停止悲伤的人,可是有些人呐,并不接受人家,而是一直沉浸在自己的伤痛之中,你说奇怪不奇怪。”
“停止悲伤?我又何尝不想,你不像那种不懂个中就里就胡乱劝说别人的人啊,总感觉,你最近似乎有些怪怪的。”
“怪就对了,我从来没觉得自己正常过。”说着他从怀里掏出一个小瓷瓶子来放到桌子上:“这是晋王特意吩咐水坎重新研制的药,对你的毒应该大有裨益。”
范青竹拿起来打开放在鼻尖上闻了闻,漫不经心道:“这次的任务呢?”
“没有。”
她的手停住了。
本来与晋王的交易到定桓王收押便结束了。可是她又提出了继续合作,报酬是帮她彻底解毒。
水坎的医术天下难出其二,假以时日,定会有所突破。
按理说中毒了寻求法子解毒是再正常不过了,可对于范青竹来说,她不知道自己为何要这么做。
本来抱着苟活的心态,生死对她而言早已看淡。
这些年来,每次毒发大当家的都要给她请大夫,打发人去讨方子,可她从来不吃,只有痛苦才能令她清醒,这仿佛是她还活着的信号,时刻警醒着她大仇未报。
可现在徐离萧还没有死,她的仇还没有报,为什么就不想用这痛疼来提醒了呢?原本早已看淡的生死,为什么现在却有些惜命了呢?
不能死,不能死!
她心底有个声音一直在无声地呐喊,那活下去的理由呢?她不敢再想了,思维即将脱离自己的控制,这令她有些恼火。
见她有些走神,草帽男子用帽沿冲她扇了一道凉风:“虽然没有任务,但是上次武器的事情有了新情况,咱们还得忙一阵子了。也不知道主子是怎么想的,没有给你安排新任务却巴巴地让水坎加紧给你炼药。以往水坎试药过火了,他都会训斥几句,现在竟然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极少见主子对一件事表现得这么上心过。难道是看上你了?不能啊,你比那位还是稍稍逊色的,那……难不成……你是主子的亲戚?!”
范青竹有些哭笑不得,她一把夺过他手里的草帽狠狠地扣在他头上:“我要真是他亲戚,成了皇亲国戚,第一个就是要砍你脑袋,看你再胡说!”
草帽男子扶了扶盖住眼睛的帽沿,起身朝门外走去,嘴里嘀咕了一句:“以后的事,谁说的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