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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太阳升起来的时候,明媚又温暖,郑超然睡在沙发上,穿着酒气熏人的衣服,我靠在卧室的门框上呆呆地看着他,看着阳光逐渐在他脸上滑过,一点点变得强烈,只是静静地看着,什么也没有做。
自然,我大可以做些什么,但是郑超然厌倦欺骗,我也反感做他不喜欢的事情,我景悦,什么时候会可怜到需要这样耍心机来求一个男人的爱了。
“额……”
他打着哈欠从沙发上爬起来,看到靠在门框的我,揉着脖子。“哎呦,落枕了!”
我转身去了厨房,准备早餐。
郑超然难受的呻吟声传来,跟我抱怨着。“景悦,好歹我昨晚喝醉了,你连床都不让我睡!”
可是,后面呢?
“都八点了,你怎么不叫我起来,我不吃早饭了。”
他抓着手机就往外跑,我抓着准备放进蒸蛋器里面的鸡蛋,手一松,落在地上碎了,带着鸡腥气的液体溅到夹脚趾的拖鞋跟脚面上,我状若无事地往浴室走。
正冲着脚上的鸡蛋,开着的门外又传来楼道里的脚步声,腾腾腾,郑超然冲进来,把我往外推,然后关上了浴室的门。“先让我洗澡,先让我洗澡。”
哗哗的水声,掉了皮的磨砂玻璃上他模糊的身影蛊惑着我的心。
一步一步地朝他靠近,我敢打赌,浴室的门他肯定没有锁,只要我过去,绝对能推开门,甚至还能看到他……
叮咚叮咚的铃声响起来,打断我伸向郑超然的那只邪恶的手。
“悦姐,最近忙啥呢?”班长打来的,一如既往的客气寒暄,我不想跟他废话,直接奔正题。“什么事儿,直接说。”
“你这说话怎么越来越犀利了?”班长淡淡地抱怨着,我面无表情地听着,等他讲重点。
“我要结婚了,这周六,来不?”
“结婚?”都要结婚了,毕业才两年多点,竟然要结婚了!
扭头去看着浴室的门,郑超然国庆回去相亲的话,是不是也很快会步入婚姻的殿堂?
不,不行!
“悦姐,你在听吗?”
“我晚上再给你答复。”按了电话,有些话堵在嘴边,可讲出口却变成了。“班长要结婚了,这周六,问我们去不去。”
“我OK啊,刚好周末,晚上坐火车过去的话,也赶得上。”浴室的门打开,郑超然一边擦着头发,一边往外走,裤子都歪着。“你想去吗?”
盯着他的裤子,撵着手指定定的走过去,差点就摸到他的衣服了,谁知他竟然被吓的忽然跳开。“你干嘛啊?”
猛地抬头,立即把手算起来。
“裤子!”
郑超然嘿嘿地笑,把手上的毛巾往我身上一扔,背过身去提裤子。“这么私密的事儿我自己来就好了。”
“嗯。”
扯了身上的毛巾,走进浴室,往洗脸盆狠狠一扔。
“悦,我撤了啊。”
“郑超然!”
下意识地喊着他的名字,原本打算打算出去的他转过身来,等着我讲话。我盯着他,深深地呼吸着,努力敛起一抹笑。
“路上小心。”
“嗯。”
是谁说,你无法叫醒一个装睡的人。
真的,我深深地厌倦着我们之间的这种距离,但是,我更害怕,揭露心境之后,彼此之间的尴尬,他远离我的世界后的那种绝望。
讲或者不讲,都是错。
我决定去参加班长的婚礼了,跟郑超然一起,算起来,我们自从毕业后都没有一块出去玩过,我想的是不管能不能跟郑超然发生些什么,我也该出去走走了。
我知道这两年我一直在自困,小镜是被动地锁在轮椅上,可我是自己把自己困在死局里。我想找个出路,为自己找个出路,也想为我跟郑超然的感情找个出路,所以决定参加班长的婚礼,但是,这个决定却成为我一生中最懊恼的一个决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