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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指着还在哆哆嗦嗦放牌位的陆修文,嘿嘿笑着:“说不准啊,这陆老爷子就是被他活活气死的!”
陆修文此时内心也有些崩溃,他转头望了一眼趴在祠堂门口痛哭的老太太,抱着牌位默念着:“爹啊,我知道错了!我不该拿大哥的钱去贿赂教育局的领导,爹,你先放过我吧!我真的知道错了!”
心里念完,他又一次捧着牌位放到桌台上。这一次,他爹好像是原谅了他,这牌位啊,稳稳当当的算是放下了。
陆修文长吁了一口气,出了祠堂门,搀起老太太,就去招呼陆家村民们吃流水席。
要不说,陆家发达了呢,这白事的流水席摆的比人家的喜事还要豪华,各色好酒好菜,轮番上着,村民们好像也忘记了刚才在祠堂里的怪事,推杯换盏地在席上喧闹着,直到半夜才消停。
按照陆家村的习俗,但凡家中有长辈去世,头三夜必然要家中的直系子弟在祠堂中守夜,因此,当陆修文再一次跪在祠堂牌位前,他总是不由自主地想起白日里那诡异的场景。
不过,那毕竟是他的亲爹,白天稍加警示就是了,晚上应该不会再来了吧……
但有些事吧,总是事与愿违。
祠堂外的流水席上还有三两个闲人就着酒意唠嗑,时不时传来阵阵嬉笑声,给陆修文稍微有些定心,至少他不是一个人在这里。
“就你一个人吗?刚才那老头子不是说要把一家子都带走吗?”祠堂顶梁上传来淅淅索索的说话声。
陆修文战战兢兢地往上一看,一个飘飘忽忽的身影印在房梁上,水波纹一般翻滚波动着,一条铁链子从房梁上垂下来,像极了恐怖故事里的黑白无常的索命链!
“我……我……不……不……”陆修文已经不知道说什么了,一直哆嗦着,“砰砰”磕着头。
“陆秉坤是你爹吗?”房梁上的影子厉声问着。
“是!是!我……但是……”难道自家的老爹真的要把自己也一起带走吗?
陆修文更加卖力地磕头,嘴里默念着:“爹,爹,我真的知道错了,我回去就把钱都给小侄子存起来,爹,我就在村里教书,再也不想着去省城了!”
此时隐在房梁后面操纵着纸人的棠梨,完全不相信这陆修文的鬼话,估计也就是这会害怕着许下这些承诺,过几天就故态复萌了吧。
她继续抖动着纸人,让房梁上的影子看起来更加诡异,沉声笑道:“嘿,你这小子,你爹在地府里可把你们这一家子的劣行一一都说了,阎王震怒,让我来将你们这一家子都锁回去!”
“啊……啊……不要啊……”陆修文一听说这黑无常要将自己锁回去,再也支持不住了,大叫两声,昏倒在这祠堂里。
祠堂外流水席上,吃着花生米唠嗑的村民们早已三三两两结伴走了,祠堂的管理员也因着这席上的美酒喝得昏昏沉沉,靠在椅子上睡着了。
棠梨看了一眼趴在祠堂里陆修文,嘿嘿笑了起来:“第一阶段,搞定!明日等着看好戏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