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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没想到,有朝一日,她会这样为难,在两个男人之间进退维谷。一个是有着不共戴天之仇人的儿子,一个是此生牵绊许久,如何也放不下的男人,真是世事无常啊该。

    “既然在外面,就不要这般任性了。苏将军这番安排自有他的道理,你若是不习惯睡不着,我就陪着你,等你睡下了在离开好不好?”

    她这样温和的说话,孙志焕还能有什么意义。不甘愿的点点头,无视房中的众人,拉着她的手进了卧室。

    “老师,你一定要陪我睡下后才能走哦,这样大的房间,一个人睡觉真的有些孤单呢。”

    他躺在床上,一双眼睛水汪汪的望着自己,盛满了祈求。季音坐在床边,替他掖好被角,点头应答。

    “老师,你很久没有这样陪我睡觉了。”孙志焕有些满足的闭眼:“以前你也会这样陪我聊天,直到我睡下后才离开;后来你越来越忙,渐渐不在有时间陪我,我便学会了一个人睡觉……泰安殿又大又冷,再多的炭火暖着,一个人睡觉,还是会觉得孤寂。今日老师又能这样陪我,咱们留宿将军府,到也是不错的选择呢。”

    他细细说着,季音只觉得有些压抑的难受。刚进宫的时候,她也怕啊,前途那样迷茫不定,她只能小心翼翼的一步步行走。最好的办法是抓住皇上,用他抵御外界的一切。她对他的那些好,不过是因为有所图谋,可在他心中,却原来是这样看待的。

    手指滑过他细嫩的眉眼,这样的小少年,心思透明,简单通透。和他在一起的这些年,季音,你原来也是那样轻松的。若是有朝一日,面对他,你真的下得去手吗?

    她的动作轻柔温暖,孙志焕刚要睁眼,睫毛一动,就被她阻止:“不许睁眼,乖乖睡觉。”

    “可是老师你……”

    “不许说话,快点睡觉。蹂”

    他想说,老师你的声音听起来有些不对劲,可是老师这样的命令很久不曾有过了。他觉着难得,便乖乖的闭上眼,不再言语。

    而床边的季音,眼角通红,眼中滴落的水珠无声的落在棉被之上,没有人看见。她有些难过,都说日久见人心,他这般对待她;那些事情亦与他无关,可季音,你所做的那些,对他来说,却是生生的浩劫……

    他终于睡熟,呼吸绵长的在被中无知无觉;替他紧了紧被角,季音轻步离开。

    门外,苏致卿靠着墙壁站着,看样子一直在等她。她吸口气,装作无意的问道:“苏将军,我的房间在哪?”

    她脸上还有未干的湿意,知道她不会提起,他便装作不知。只是带她行走的路中,握紧了双拳,神色冷毅。

    他寝房的隔壁,是间邻靠着书房的休息室,算不得房间。只是里面摆放了床椅,看着倒也能睡人。只是这样的地方,用来给帝师大人居住,实在有些过分。将军府又不是没有房间,苏致卿这样安排,委实有些不将她放在眼里的意思。

    可两人进了去,季音却丝毫没有不满。看了眼床榻上厚实的棉被,点点头:“天色已晚,苏将军回放休息去吧。”

    都出声赶人了,苏致卿却像是没事人似的,径直往里,坐在了仅有的床榻之上。以前是没有机会,现在,她就这样站在自己面前,他还能继续放任她下去?

    “我要休息了。”季音望着他,眼底是有些慌乱的逃避。棋差一招,只想着与他能有机会待在一起便是好的,可他有机会与自己待在一起,那些不被他知晓的事情,他就真的会放任不知?

    “这个时候,你还要与我装?林清绯,我以前怎么不知,你会这般的演戏?苏将军?季音?你还创造了什么?以前的那些人事,是不是在你眼里,早已没有了任何意义?”

    话一出口,苏致卿便有些后悔。他只顾着她的躲避,心中难受便出言质问,可是却未顾及到,曾经的那些,对她的影响。

    季音脸色一变,避过他的视线,语气冷冷:“若是以前的那些事情对我而言,没有任何意义,那么今日,我便不会是你所见到的季大人!”

    她不在否认自己的身份,不再逃避与他对立的事实,可她这样冷冷的话语,却让他更为难受。

    “我不是那个意思,只是你装作不认识我,装作与我陌路,我便有些不知如何是好……”

    他何时这样低声下气的跟人解释过,季音听的心酸,让他这样不自信,这样的不像自己,从来都只有她一人而已。

    “算了,不是你的错。错的,只有我。”

    “清绯,你可知道,这些年,我找遍了世间各处,我原以为……却不想,你竟然在京都呆了这么久,与我,分离了这么久。”他有多落寞,本以为她会寻个地方,躲避着与旧事有关的一切,他发疯似的找寻,只想将她的难过通通去除;可她却做了另一个选择,另一个让自己无比心疼的选择。

    “我也原以为自己定是会变做另个一人,不再是林府的小姐,褪去原有的光环,变作常人,寻个自己喜欢的事情,得过且过……可

    的确,我变成了另一个人,一个,连自己都不再认识的人……”

    一个坐在床沿,一个站在门边,这样冷凛,黑暗的夜色里,两人议起了当年。

    “我也想放过自己,可怎么办,那些夜晚,只要一闭上眼,都是无边的血色以及亲人的呼喊……他们那样惨烈的死去,我一个活下来的人,要如何安心过自己的日子?”

    是啊,她不过一个女子,亲眼见着那些事情的发生,没有崩溃,没有自尽,活到今日,能再见到她,苏致卿不知有多感谢上苍。

    “清绯,你还活着,没有什么比这个更让我开心的。”他站起身,移步到她跟前,凝着她姣好的面容,伸手拂过她的发冠。随手一拨,青丝散下,一束发丝落在她额前,妩媚动人。

    他手中揉捏着那束发丝,低头靠近,在她耳边浅浅低语:“你可真狠,一走八年,毫无音讯,你就这样放得下我?从未想过我吗?”

    想,想的穿肠,可想又能如何,想就能当做什么都没有发生过?

    她微微侧头,声音是隐忍的颤厉:“离开我这个隐患,你不是能高枕无忧?嘶……”

    头发被他拽的生疼,她抬头就看见他沉的滴水的面容。

    “你就是这般看我?”他这么多年活的寂寥神伤,在她心里,原是离开她的高枕无忧?

    被拽疼的头皮诉说着行凶人的不满。季音无奈,只得伏低:“你留我下来就是为了跟我争论这些?”

    当然不是!苏致卿松开手,盯着她的眼睛,一字一句说着自己的想法:“离开皇宫,不要再做什么莫须有的季音,不要把自己逼的那样紧,随我去边境。”

    她好似听到什么笑话般,嘴角竟缓缓牵起,露出丝不明的笑意:“离开?且不论你如今以入朝,边境并无战事,是你想去就能去的?再者,我的身份,要离开,又岂是随便说说那样简单?我若走了,皇上那边如何交代?满朝上下,谁能安心?”丢弃那样大一个摊子,离开?简直是痴人说梦?无怪秦戈一直担心她会陷入其中,走不出来;这样大的局面,已不是她能想走,就走的了的。

    “你若想要离开,我自有办法。清绯,难道你要一辈子在这个帝师位子上,耗尽时间?你有没有想过以后,有没有,想过我?”在你心里,除了报仇,可还有我?

    她差点就要被他所动,那样的他,心底的他,这般示弱,她有什么办法能抵抗的了?

    “你继续做你的季大人,接下来又要如何?难道还要娶妻生子?你怎能做到如此?你可知道,你到底是个女子!”

    “阿卿,我若说不走,是不是终有一天,你会为了你的职责,与我对立?你劝我离开,是因为有朝一日,面对肩上的责任,你知道自己会选择背弃我?”

    苏致卿一愣,面上是难掩的犹豫。若真有那么一日,他会如何选择?家国社稷,与旁人而言是无关己任,与他却是道卸不掉的职责。若真的能做到视而不理,这些年,他又为何会驻守边境,为百姓福祉,牺牲自己的大好年华?

    他定下心神,细细思量,良久,才终于开口:“你在位这些年,无非是想要为林府翻案雪耻,我帮你。前朝旧案,先帝在位时的功绩,要想推翻,确实不易。我帮你,林府沉冤得雪后,你答应我,退位让贤,随我离开。”

    他这番承诺,那样珍贵;季音躲避着他异常坚定的眼神,笑的难看:“三年前入朝为官,我也是这样想的。林府上下死的不明不白,我想要替他们沉冤昭雪,想凭着自己的本事,替林府翻案。想着翻案后,去边境找你,随你远走天涯……可是怎么办呢,从知道林府被灭一案的真相后,我改变了想法。阿卿,我现在的所作所为,早已不再是自己的初衷。先帝无为,他赐林府一族死罪,却未想过我会逃脱,如今,我要让他为自己的旨意,付出代价。”

    她变得冷厉,不再是记忆里的温柔姑娘。苏致卿伸手去牵她的手,她没有反抗,他才稍稍心安。

    “可他已经死了,你再如何动作,他也不会看到,别再这样逼自己,清绯,放过自己。”

    “那谁来放过林府?他虽死了,可他的作为却为何让后人受累?就因为他曾是皇上?”她笑的讽刺,多可笑,父亲风光一时,也是靠先帝的庇佑,他死,亦是先帝一时的不满……

    “皇权,是盲目的。他曾是皇上,就这一点,便如何也更改不了。天下之人,谁不想登上高位,只因为,唯有在那个位子,才可用手中的权利,释免一切罪行。”

    窗外零星星光透进来,屋内未燃炉火,一片冰冷。她身上着着他的披风,明明散发着暖意,却让她痛彻心扉。她想起当年,想起与他的曾经,眼中早已是模糊一片,她哽咽着,再也不能是面上的平静:“我曾经以为,相互喜欢着便可厮守终身;我怀着这样的期待,与你的每一次见面,都满心欢喜,雀跃无比。十几岁的年纪,我的矜持,羞意在你面前根本毫无用处……我等着你开口,开口同我说,清绯,我要去林府提亲,我要娶你!终于,你同我开

    口了,我觉得那是我最为幸福的一刻……八年了,整整八年,我每每从这个梦里醒来,心中有多恨他你知道吗?你说皇权无罪,那我爹呢?我娘呢?林府上下上百条人命,他们呢?他们又何其无辜?若是那日,那日你没有邀我,我没有出府,今天,我还能站在你面前,同你讨论先帝的该不该死?”

    “是!他该死!可那又能怎样?他已经死了!”他握住她的双肩,企图她能清醒一点:“你就算再恨,如今所作的也只不过是徒劳。你若伤及无辜,那与他又有何差别?”

    “与他有何差别?”他竟然将她视作先帝一般的人?

    “你不赞同我的作为随你,于我而言,现在没有什么能够阻拦我的脚步,你若阻止,我一样不留情面!”她甩开肩头的双手,在他怒极的目光中,转身开门。门外是一片黑暗,可这么多年,她早已习惯了这无边的暗色。义无反顾的踏入黑暗之中,身后人的怒吼她只当听不见。可脸上越聚越多的湿痕却清晰的提醒着她,有多放不下!

    苏致卿你看,这么多年过去了,你始终是我过不去的一道劫……

    本以为是难得的见面机会,最终却不欢而散。苏将军将自己闷在房中,任人叫喊都不答应。管家与容数什么法子都想尽了,里面的人始终不曾回话。那厢,季大人与皇上早早便起身离去,管家也只是在通报将军时,才隐隐听见里面有杯盏落地的声音传来。

    门外,容数挠着脑袋,苦着张脸,甚是为难:“怎么办呀?老大到底是怎么了?怎么会突然这般奇怪了?”连他都进不去,看样子,老大受到的刺激,该是很大呢。

    管家也是奇怪,眉头都皱在一起了:“容数,听昨晚伺候的下人谈起,昨夜这房中隐隐有争吵的声音传出;难不成,是将军与季大人产生了矛盾?适才,季大人与皇上回宫时,我去相送,说起将军的反常,季大人面上也是有些闪躲之色,我看,这其中定是有什么关联。”

    可昨天明明还好好的,将军更甚至那样反常的照顾季大人,有突来这样的反差,真是让人摸不着头脑。

    两人在门前小声谈论,还在担心将军闷在里面有个什么;还没有谈出个结果,关在房里的人却推门走了出来。

    两人愣了愣,有双双迎上去:“老大,你可出来了。怎么突然像个姑娘一样,将自己关在房里了?”

    容数还在埋怨,苏致卿却将目光看向了管家,声音嘶哑:“皇上与季,大人回宫了?”

    “是啊,一大早就离去了。”

    他还想去送她,没想到,她一点也不想看见自己,那样早的,就无声离去了。他无声笑着,你以为,这般就是与我无关联了?若是无关,八年之前,你又为何出现在我生命中?好不容易的再见,你想离开,我答应了吗?

    大年初一,不用上朝,不用走动。将孙志焕送回泰安殿,身边陡然清净下来,一个人,明明早已习惯了的,为何隐隐有些孤单了?

    宫中到处是喜庆之色,那些欢笑声,听在耳中,别样的温暖。有多久不曾像个正常人一样过年了?昨夜的一切,都像是个梦,那些梦里的笑脸和温暖,又怎会变成现实伴在身边呢?

    “大人,秦太医求见。”

    侍女远远瞧着大人站在窗前,熟悉的动作,熟悉的场景。大人常常会站在窗前,一待就是一日。这么多年,大人独身过着,一直不曾有过别的人近身,仅有秦太医,能常常来看他而不被拒绝了。

    “请他进来。”她转过身,面上平静如水,气质凛凛,却是难掩的清冷如霜。

    秦戈昨日本想来陪她的,每每过年,两人都会品两杯清酒,借着酒气,肆意发泄心中的烦闷。可昨日却闻季大人带着皇上出了宫去,他一想,她...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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