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未听见她的话一般,悠然自得的在等待着什么。
玉染见说不动白曜,便也只好作罢,全身愈发戒备着,眼观六路,耳听八方,避免随时被人偷袭的可能。
等了许久,玉染却没有见到那无数的妖魔朝他们涌来,却只见两个身材肥硕的小妖持着双锤来势汹汹地朝他们走来。
“番禹,退下!”一声厉喝,只见一名紫衣妇人从天而降,阻挡了即将打起来的人。
“李念景,你终于现身了。”白曜的声音平缓,言语中透着几分叹息。
“我小小一个李念景竟能让白曜天君你亲临,当真是稀奇。”李念景的年纪与白曜相差不大,眉宇间竟有几分相似之处,这令玉染当真稀奇。
玉染还在想着这李念景与白曜的关系时,却发觉二人已瞬间消逝在自己面前,她不由一愣,心中愤愤,竟然这样不声不响的就抛下她了。
她不知该去何处,便就地坐在草堆上,打算等待白曜出来,期间看见也如她一般站在原地的番禹,好奇的问了句:“咦,你说的天罗地网在哪儿,这么久怎没见动静?”
那面容狰狞的番禹撇了眼玉染,极为轻蔑地说道:“我身边这两位,他名唤天罗,他名唤地网。”
玉染瞅了眼面前两位身材肥硕的人,顿时傻眼,“呵呵,天罗地网,真是好名字!”
“神仙,听他们唤你白曜天君,白曜是不是你的名字呀?”
“哪有爹娘给自己孩子取名白要的?真的太好笑了!”
……
自古堡出来后,玉染又开始了她的厚脸皮缠人功夫,围在白曜身边团团转,一路喋喋不休,乐此不彼的说话:“天君是不是天庭很大的官?”
“你可以走了。”白曜终是停住步伐,冷冷地下了逐客令。
“走哪去?”玉染不解地问。
“从哪里来,回哪里去。”
“可是我出来这么久一只妖都没有捉到,我不想离开。”
“你不是捉妖那块料。”
“那你教我捉妖呀,我可以当你身边的助手,听从你的吩咐。”玉染满脸的坚定,锲而不舍。
“我不需要你。”白曜冷斥,原本他以为这一次来找李念景会是个棘手的事,所以也就任玉染跟随,可昨夜竟出奇的顺利,如今他已不再需要她了。
“可是……”玉染还想说话,却被白曜冰冷的眼神打断,只闻他道:“你一个小姑娘,整日拿剑口口声声嚷着捉妖,可上一回若非是我,你早就死在妖人的魔掌之下。我劝你还是回去本本分分找个好人家嫁了吧,捉妖这条路不适合你。”
玉染愣愣地听着白曜说的话,眼眶中泛出一抹泪意,眼睁睁地看着白曜如一阵清风般消逝而去,再也不见其踪迹。
白曜摆脱了玉染,顿时觉得耳根子一阵清净,想想她那旺盛的精力,就觉得有些消受不住。虽然心中是庆幸总算摆脱了她,可想到临走时她眼中泛着闪闪的泪珠,眉头不由微蹙,会不会说的话太重了?
忆起昨夜她用状似满不在乎的语气,侃侃谈起自己全家被妖魔杀死之事,可她语气中的伤痛是怎么都掩盖不住的。
想起这些,白曜的心头突然蹿出一个念头,她不会在还在原地不走吧?
看看天色,已经有四五个时辰了,她应该不会这么傻还在等他吧?
甩了甩思绪,白曜竟突然觉得耳边的安静让他有一丝丝的不习惯,这种想法让他觉得甚为可笑,才相处几天而已,他不会真的习惯了这喋喋不休吧?
白曜终究还是原路折返了回去,果真见到了还在那里的玉染,还是分别时的那个位置,竟然分毫未移动。
玉染见到去而复返的白曜,原本黯淡的目光一亮,立刻朝他奔了过去,“神仙,你回来了?”
“你为什么不走?”白曜冷着脸问。
“我知道你肯定会回来的呀。”玉染在他面前,笑的异常甜美。
白曜看着玉染那眉开眼笑的模样,突然觉得心间一动,却依旧冷声道:“此处还未脱离古堡的管辖之处,常有妖魔出没。”
“原来神仙你在担心我啊。”
“我只是饿了。”白曜面色僵硬地反驳着。
“饿了?”玉染甚为奇怪,饿了与她有何干系?
“给我做烙饼吧。”白曜说起烙饼,又想起那日烙饼的美味,当真觉着有些饿了。
“烙饼?”玉染的音量提高了几分,丝毫摸不着头绪,费劲了脑子追寻着有关于烙饼的记忆,突然一个激灵,想起那日被野狗叼去的烙饼,顿时明白了什么,捧腹大笑起来。
白曜看着玉染笑弯了腰的模样,顿时觉得自己折返回来寻她之举是错误的。
玉染笑够了,发觉白曜正臭着一张脸,便笑道:“既然你想吃烙饼就直说嘛,走,我们去找点做烙饼的材料。”说着便蹦蹦跳跳的率先离开。
白曜看着蹦跶的异常欢乐的玉染,目光沉沉,看那一袭绿衣随风舞动,他不由会心一笑。
也许这一路上,有她也不会那么寂寞。
他突然对着那个背影道:“玉染,修仙吧。”
玉染闻言转身,有些惊讶,有些犹豫,可看着白曜那一袭白衣翩翩,俊逸的脸庞透着一抹温淳的暖意,她一时间有些迷离。
半晌,她眼珠流转,重重地点头:“好呀,修仙吧。”
此后,玉染便开始追随白曜修仙,她从不喊他师父,只唤他为“天君”。
玉染说,在人间,师徒之间若成亲是不受世俗所容忍的,所以她不愿做他徒弟,情愿做一个小随从。
白曜闻言,嘴角露出一抹嫌恶的表情:“谁说过我会和你成亲?”
玉染轻哼:“万一呢?”
白曜嗤笑着,未再接话,他任玉染这样跟着,不过是觉得有她在身边,今后不会再孤寂而已,他若要娶,必然是像华碧晗那样优秀的女子,能够对他登上天帝之位有帮助的女子为妻,像玉染这样没头没脑,一根筋的凡人,从来不曾在他的考虑范围之内。
玉染见白曜不再说话,便追问着:“天君,你有喜欢的女子吗?”
白曜知玉染心中所思,沉思了片刻,才道:“有。”
玉染闻言,目光中一阵失望,喃喃问:“她是一个什么样的人?”
白曜答:“心高气傲,风华绝代。”
玉染的脑海中瞬间浮现出一个心高气傲,风华绝代的美人轮廓来,顿时觉得自己极为渺小,“也对,像天君你这样高高在上的人,也唯有这样的女子才能配的上吧。”
白曜活了数千年,从来不曾钦佩过任何人,但自从遇见了华碧晗,便对她欣赏有佳,时常觉得,若是将来娶华碧晗为妻,她定然会是他的权欲与野心中的一枚重要棋子。况且她的父亲还是资历颇高的华影,最重要的是他很欣赏华碧晗的心性与天赋。
虽然他从未考虑过娶妻之事,但若真的要娶一个妻子,当属华碧晗这般的女子。
再看看身边这个没心没肺的玉染,世上太多这样的女子,摆在人堆里马上便会被人忽略,丝毫不出众,全身上下没有一丝丝可取之处,即便是白白拿来让他当棋子,他都不知该将玉染摆在何处。
“不过没关系,我今后也会变成这样的。”玉染收起脸上的落寞,笑着说道,此时此刻便在心中暗暗下定决心,一定要变成白曜心中喜欢的模样。
一晃百年已过,这些年来玉染一路跟随着白曜捉妖,见识了各种形形色色的妖怪,有善有恶,有强有弱,但白曜都是轻松将其击溃,玉染对白曜的佩服与日俱增。
修仙的日子,玉染学的第一个仙法便是长生术,单单就这一个长生术她都是在白曜的再三指点之下才学会的。
玉染并没有修仙的天赋,她的资质平平,白曜一度认为她只适合做一个凡人,多次想要将玉染半路丢弃,可惜的是,他根本甩不开她。
“天君,你放心,我一定会好好修炼,不让你丢脸的。”
“天君,我虽然没有天赋,可我会努力的,比旁人多付出十倍百倍的功夫。”
“天君,你是不是对我很失望?单单一个御风术,这么久我都不能操控自如。”
“天君,我不会放弃的!”
……
也许,看着这样坚定的她,心中有些不忍。
白曜虽然冷漠,但人心肉长,这一百年来玉染跟随在他身边虽然一直碍手碍脚,但也算是朝夕相处,多少次危难之时,玉染都在他身边,从来没有一丝胆怯。
这样的玉染,他当真无法将其弃之不管。
他知道,她那嬉皮笑脸之下是一颗千疮百孔的心,她亲眼目睹了双亲被妖魔杀害,这些年来苦心修行也不过是想要捉妖,本性终究善良。
直到那一日,天界传来消息,天帝白夜景与魔君琉尘大战,两败俱伤,他大惊,当即返回天庭,也未与玉染道别一声。
玉染归来见不到白曜的踪迹,也没有过多的焦虑,毕竟这些年来他常常来无影去无踪的,时常消逝几日或者数月,但他终究还是会归来。
山清水秀的桃花源,玉染日复一日,年复一年,一等便是三年,终究没有等到白曜的归来。
玉染忽然害怕了,她迎着萧瑟的秋风,站在归来的路口遥遥望着远处,喃喃自语:“难道,这次你是真的离开了?我在你心中真的那样微不足道,就连一句道别都吝啬给我吗?”
玉染还是不死心,她要去找白曜。
这一百年来,白曜的话虽少,但她跟随白曜修仙也有一百年,对仙界之事还是多多少少知道些皮毛的,白曜乃天帝白夜景的次子,她所知道的便只有这些了。
这三年来为了等白曜,玉染未曾踏出桃花源一步,生怕万一她离开,却错过了归来的白曜,可如今三年过去,她知道白曜不会归来,便首次离开了桃花源,踏上了寻白曜的路途。
才出了桃花源,她便远远听闻一阵谈话声,内容正是谈及天界之事。
玉染好奇的躲在树后那一片茫茫灌木丛中,蹲下身子屏住呼吸听着他们的一言一语。
“听说没有,前几日天帝与天妃双双殒命。”
“这正是我们魔界的大好时机啊,趁着新一届天帝的人选未定下,一举摧毁天界。”
“楚韵,你想的太简单了,虽然我魔界新君继位,可她的功力根本不足以一举击溃天界,我们还是按兵不动的好。”
“七杀,你总是长他人志气,要知道魔君临终前将万年功力传给了陵霄,我们只要到陵霄。”
“虽然陵霄天赋极高,但要融合那万年功力至少也要三百年,我猜他现在也不知在何处承受那走火入魔之苦呢。”
一男一女的声音渐渐远去,直至消失不见,她才敢松一口气,她明显能觉察到二人身上那浓重的魔气,她若是被他们发现,只怕是会瞬间灰飞烟灭。
此时,她的目光闪闪,凝望着黑夜苍穹中那轮明月,心念一动。
原来,白曜离开,是因为天帝与天妃双双殒命。
一直郁郁寡欢的玉染脸上露出了一抹愉悦,原来他并非弃她而去。
可想到此时的白曜正承受着父母双亡的痛苦,她的心中一阵悲凉,恍惚间想起了那一夜自己的父母惨死妖魔手中的场景,那份痛苦也唯有她能够明白。
“白曜,你还好吗?”玉染喃喃低语,眸光中闪现一抹泪意。
玉染沉浸到悲伤中,可眼中的泪水却倔强着不肯溢出,狠狠逼了回去。
她缓缓起身,正想从灌木丛中离去,脚下却不知踩到何物,只觉身子一歪,便重重朝灌木丛中摔了去。
“啊——”她惊叫一声,想稳住身形,却发觉原来灌木丛之后是一阵陡峭的高坡,她笔直的坠了下去。
正想要运用御风术脱离险境,却发觉她似乎被什么东西控制了一般,使不出任何法术,只能任自己朝下坠落,闯破了一道微乎及微的浮动红光。
玉染重重地跌入一个伸手不见五指的山洞内,她感觉自己全身的骨头都要断裂了,她无力地躺在尘土飞扬的地面,挣扎了许久才爬坐起来。
她分明记得掉下来之前天上的月光明亮皎洁,可在这山洞内却没有一丝月光,她心中满满的疑惑。
她摸着墙壁在黑暗中慢慢行走,打算找到出口,可是才走几步,她便踢到个东西,一不留神又被绊倒,她“哎哟”一声,手摸到一个软软的东西,随即闻到一抹血腥味。
尸体?
玉染一个激灵,全然不顾全身的疼痛,弹跳而起,失声尖叫着:“啊——啊——!”
她的声音不断回荡在漆黑的山洞内,可是却没有任何人回应她。
也不知过了多久,忽然有一声微弱的呼吸声传入耳中,玉染缓缓蹲下身子,壮着胆子朝那个“尸体”摸索了过去,感觉到他的身体还有一丝温度。
“还没死!”玉染这才缓缓平复了心中的恐惧,在黑暗中将倒地不起的人搀扶起来,正想着要给他度真气,但却犹豫了:“他身上有妖气,难道是个妖怪?”
想到此处,玉染将他嫌恶的推开,他又重重地跌回了地面。
“这妖气兴许是妖怪伤他留下的呢?”玉染又弯下腰将他扶起,可是想想不对劲,还是将他丢回原处,“若他真的是妖,我救他,他反倒要杀我怎么办?”
她毕竟道行太浅,根本无法辨别妖气,更何况这人身上的妖气极弱。
玉染抱着双腿,思前想后,最终还是决定救他。
于是再次将他扶起,运气将体内的真气渡给他,在运气期间,她觉察到此人是练功走火入魔,伤势太重,身体忽冷忽热。
这么严重的伤势,以她这微弱的真气,对他只是凤毛麟角罢了。
“反正我也尽力了,你若见了阎王爷,可别状告我见死不救啊。”玉染喃喃声还未落音,忽然觉得一股强大的真气从他体内迸裂而出,一道强烈的红光乍现。
玉染被那股真气弹开,重重地撞到墙壁上,一口鲜血喷洒而出。
红光源源不断在山洞内浮动,照亮了黑夜。
玉染这才能看清洞内情景,这山洞极小,最多能够容纳五个人,山洞的出口在头顶,约摸有二三十丈高,树木蔽日,不见天日。
他一袭黑衣,身上沾染着刺目的鲜血,阴鸷的脸庞时而泛着红光,时而闪现白光,那分明是走火入魔到极致,这将是致命的。
玉染被真气重伤,只能无力地躺在地上,看着他真在拼命稳定心神,想要控制住流泻的真气,可他脸上不断变幻的神色,可见他力不从心。
玉染犹记得当年在幽兰谷时,师父也曾有过一次走火入魔,虽然没有此人这样严重,但也险些丢了半条性命。当时,师父正是在关键时稳定心神,才渡过此劫。
“喂,走火入魔切记要定神,我给你讲笑话吧。”玉染的声音微弱,可在这空寂的山洞内却显得极为清晰。
“从前有只羊,有天他出去玩,结果碰上了狼。狼说‘我要吃了你!’你猜,后来怎么了?”玉染说到此处,顿了顿,笑着说:“结果狼就把羊吃了。”
“小白很像他哥哥,知道为什么吗?因为:真像大白。”玉染一边说,一边看着他的情况,发觉他身上闪耀的红光略微有减弱之势,心知她说的话已分散了他的心神,便越说越来劲。
“从前有一只白猫和一只黑猫,一天,白猫掉在水里了,黑猫把他拉了上来。这时,白猫对黑猫说了一句话,是什么话?”玉染说到这里,自己率先哈哈大笑了起来,随后才道:“白猫对黑猫说,喵。”
“有两个人不小心掉进枯井了,死的人叫死人,活的人叫什么?”玉染像是十分了解似的,继续道:“你肯定会猜,叫活死人,错了!活着的人当然是叫救命啊!”
原本静谧的山洞内不断传来玉染那自问自答的声音,那渐渐微弱的红光彻底消散,山洞内又复一片黑暗,唯有那银铃般的笑声来回飘荡着,萦绕不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