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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夭下意识地点点头，在她反应过来后，防风邶已经弯下腰，簌簌颤抖着身子，嘴里溢出压都压不住的笑声。
小夭没好气地说：“防风邶，你耍我？”
防风邶笑道：“我又没逼你。”
小夭跺了跺脚，又羞又恼：“跟相柳比起来，你简直是个泼皮无赖。”
听小夭提起相柳的名字，防风邶倏然冷了脸。
“若我现在是相柳，你以为你还会站在这里和我说话吗？”
这话倒是提醒了小夭，她可不能让防风邶变成冷冰冰的相柳。
小夭拉住防风邶，好性子地说：“我饿了……”
防风邶推开她：“说吧！想吃什么？菊蕊轩还是凤凰阁。”
防风邶嘴里的这两家都是轵邑城数一数二的酒楼，而且都是最贵的。
小夭记起那些八卦的人曾说起过，防风邶带回来了一块儿巨大的冰晶，现在已经是全轩辕的首富，比涂山家都有钱。
难不成那块儿巨大的冰晶，就是幻境里相柳用来雕冰晶球的那块儿？
小夭停住了脚步：“听说你现在是首富？”
防风邶淡笑：“身份和钱财，总得有一个相配。”
小夭又气又笑：“所以你早就考虑好了一切？”
防风邶的目光在小夭身上停留片刻看向了远处，说：“作为鬼方氏少主，每一个抉择必是经过了深思熟虑。”
小夭看防风邶这故作深沉的模样就来气。
“打住，我不想听了。”
防风邶一副无所谓的模样：“那就去吃饭，走吧，我觉得凤凰阁的青团糕味道不错。”
看着眼前一大桌子的菜，小夭瞬间变得目瞪口呆。
“吃得完吗？”
防风邶倒了一杯山楂茶递给小夭：“先喝口开胃茶再慢慢吃。”
小夭说：“玱玹每日的饭食也不过是十菜两汤，你这比国君吃饭还丰盛。”
防风邶说：“你我历经五百多年后再见，这第一顿，当然要有排场。”
小夭目光一凝，低声道：“所以你这五百年来为什么不来寻我？东海是你的家，你该知道我在那处荒岛上等着你……”
“小夭，”防风邶打断她的话，轻声提醒说：“我是防风邶。”
他不想提那五百之间发生的事，能下定决心以防风邶的身份回到她的身边，他已经将作为相柳的尊严和底线都踩了个遍。
现在，他又有何颜面去提那五百多年的忏悔和自责？
小夭很识趣，不让提就真的没有再提，反正他现在跑不掉了，早晚她会暖化他的心，重新让他和她的心一起跳动。
吃过饭，昏暗的暮霭已经压了下来，堆满晚霞的天空也渐渐平淡下来，失去了色彩。
防风邶和小夭向着回春堂的方向载行载止，慢悠悠地走着，两人都很不舍这难得的相融时光。
“所以，你是将清水镇的回春堂搬到了轵邑城？”
小夭微微摇了摇头说：“有些东西是永远无法被替代的，即使他们已经永远消失于世间。”
防风邶默不作声，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一辆马车停在他们身旁，防风峥挑开车帘脸含愠色，低声喊了句：“二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