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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夏里,别墅外的樱花一瓣、一瓣的飘落,像芭蕾舞女穿得那种浅粉色的纱裙。
青樱多么喜欢花啊!尤其是樱花。她生在一个樱花烂漫的夏日。姨妈常念叨“那一天啊!院子里的樱花树好像下着一场暴风雨,被抬到医院去的时候,仿佛朦胧间看了一场激情演绎的华尔兹呢。“那时候我就莫名的知道生下来的一定是个女儿。”姨妈常唠叨的也是姐姐出生的这个预兆。
小时候,我不认识杜鹃、不知道睡莲、也不喜欢月季和蔷薇,可我唯独认识樱花。那是表姐青樱引以为傲的名字--“我叫杜青樱,青草的青、樱花的樱。”于是我对樱花的概念便成了表姐,表姐也就是楼下院子里樱花的那个样子,好像总是会离开,可又一直没有离开过。
脑海里的青樱姐仿佛一直就在那个院子里,可是,她终究还是走了。我不知道她现在在哪里,她,丢下了我,丢下了姨妈,丢下了院子里热闹的樱花。打包了房间里几乎所有的东西,她毅然的选择了去美国念大学。“所有再见都是为了下一次命中注定的重逢”她留下这样一句话,就坐上了去美国的飞机。我知道她勇往直前的奔赴只是为了爱情,为了那个优秀的少年。而我,从来都做不到那样炙热、不顾一切的狂奔。
大学四年,她很少给姨妈打电话,也从来没有给我打过电话,偶尔,会收到她的明信片。在千奇百怪的地方留下足迹,而我收到她的几百张明信片里留言永远只有三个字”:Iloveu”
“什么是爱?”
这是两个青春时期的女孩被深深用来探讨的问题
那是深冬的夜晚,我们窝在一个被窝里打着电筒看书,她看《乱世佳人》,我看《白夜行》。北风猛烈拍打窗户,她突然扬起头冷不丁的这么一问。
唯一的光源断了线,我们坐在黑暗中看不见彼此。
“你有爱过谁吗?”我知道她一定喜欢上了一个什么人。
“我不知道什么是喜欢。我觉得我爱上他了吧!胜过一切。”有些莫名的赌气的味道,黑匣子一样的房间,我突然间觉得有一种凉,那种凉不是从皮肤里散发出来的,更像是一种预感,一种决绝的预料。
“是宋颛一吗?”
“对”我知道青樱从不会瞒我,她是个直接、简单的好姐姐。
黑暗有一股巨大的力量,她的黑色面纱可以将人所有的情绪笼罩得不露痕迹。“还好,青樱见不到我颤抖得无法遮掩的表情。
“爱一个人是一种刻骨铭心的感觉。”我笃定地说。
“还有呢?”
“只是放在心里用来纪念的。”
“为什么?爱一个人就应该去试着拥有。”
我摇头,没说话,因为我最爱的人从来没被我拥有过,像我最亲爱的爸爸妈妈,我一直相信爱是是用来怀念的。
“纪小语,你爱谁了?没告诉我。”青樱凑过来,“咯咯”地笑了。像是发觉了一个惊天的大秘密。从喉咙深处发出的清脆声音,一直是我钟爱的调子,像是黄莺啼鸣。可是这一刻,我打心里厌恶,厌恶的竟然是世界里最真、最纯、最诚实的美好。那一瞬间,我第一次想要推开她,从灵魂的发肤里长出来地一种愤怒或者嫉妒。没来由的,想要恶狠狠的报复。
我想对她说的恶狠狠的嘲讽的话,被姨父后上楼的跌跌撞撞的“咚咚”声掐死在喉咙里。他肯定又喝醉了。随即而来的又是姨妈的谩骂声,不十分清晰但能听见一个尖锐的女声在嘶声力竭的嚎啕。
姨妈原本是优雅、漂亮的女人,和照片里的妈妈一样生着一双水汪汪的杏眼,娇小的鼻子,笑起来可以看见深深的酒窝。可是,很久了,我记不清从哪一天开始,我们再也没见过姨妈对着姨父笑过,更多时候他们之间沉默或争吵。后来姨父越来越晚的回家,争吵也越来越频繁。在那栋别墅的记忆里他仿佛成为一个可有可无的人,又或者就像一个随时能引爆炸药的火星子。我和青樱默契的谁也没发出声音。这个冬风凛冽的夜晚,关于爱的话题终究被楼上听不清的嚷嚷声一点一点覆盖。
我好像快要睡过去了,模模糊糊地听见旁边有个坚定的声音:“我不要这样的生活,总有一天,我一定会离开这里。”
她真正的离开了,伴随着重复不断的明信片里“永远的爱”消失在了我们一家人的生活里。这个女人真狠心哪!我忿恨。
3
每个人拥有的东西肯定不同,但相同的唯独是一天二十四小时与人生竞赛的时间。
岁月静好这样的句子,第一次被我深刻的感受时我正坐在橙色的暖光笼罩下的婚纱店里。一件一件蕾丝、珍珠、刺绣、绸缎、珠纱制成的婚纱,“幸福”在漫长的时光延生里突然因为这些裙子、因为射灯里投射出来醺热的光线变得明朗起来。有个声音一直在回荡--穿上它,就是牢牢套上了幸福……
“叮”……手机的铃声慢慢渗透了房间里的每个角落,挤掉了好不容易感受到的幸福感。
陌生的电话,尾号“1017”,这是我的生日,电话在手里震动了好几次,还是按了接听,迈着步子往门廊尽头走去。
“喂?晓语吗?”电话那端的声音带着小心翼翼的温暖的试探,在一个空旷而嘈杂的环境里变得尖锐。
“智升?”我有些惊讶,今天不是周末,他不是应该在学校吗?
“恩,是我。我想你。”
我没有说话,一股难以言状的悲伤袭来。
“你也在想我,对吗?”智升的声音不知不觉已具备了男人的磁性特质、被他的声音包裹着让我觉得心安。
外面的阳光出奇的明媚,从廊道望去,是一片怏然的绿。梧桐树肆意伸展着枝叶,阳光透过枝叶留下了草坪上斑驳的光影。
可能是因为景色太美的原因,我竟然能用关切的口气和他说话呢!
“放学后,可以出来见面吗?”
我想我确实有一点想智升了,起码在这一刻。
“好啊!晓语,我妈给我买了电话,这是我的号码,特地选的这个尾号,这样你能轻易记住哟。”
我望着落地窗,并没有自己听。路遥朝我调皮的笑,示意我赶快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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