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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修饰,使得本来互不相干的事物,都笼罩在极为苍凉的、萧瑟的深秋暮色之下,构成了一副相当有意境的画面。
意境这种东西,诗词中很多。
但描写如此传神的,少见。
更妙的是夕阳西下这四个词,这一句可太妙了,不仅承上,而且启下。
视线一下子由近处,开阔到了远处。
远处是什么,是夕阳;
夕阳如何了?
西下。
这就让前面十八个字铺陈的九个景,一下子灵动了起来,仿佛是赋予了它们生命。
而且这句“夕阳西下”,还有另一重的深意。
便是眼前的这些古藤、老树、瘦马……已然如此苍凉、萧瑟了,却还要在不久后,淹没在一片茫茫的夜色中,什么都看不见,
那是怎么样的一种绝望情绪?
这时,一个人出现了。
他牵着一匹瘦马,走在苍茫的古道上,西风吹起他的衣襟,那小小的流水人家,离他越来越远。
乌鸦站在老树上,看着他在夕阳里,越走越远。
他要去向哪里呢?
最最妙不可言的一句话,紧随其后——断肠人在天涯。
他为谁断了肠?
要去向哪里的天涯?
何处是他的归宿?
在路上,他会遇见什么人,历过哪些事,还会再遇到一个秋目如剪的姑娘吗?
小令戛然而止。
留白。
引出无限的遐想。
四周,一片死寂。
书生们或拧眉,或深思,或泪目,都沉浸在这一片萧瑟的秋意中,想象着牵着瘦马的那个人,也许你,也许是他,也许就是自己。
有个擅长作画的书生,大步走到台上,拿起笔墨,一翻挥洒。
最后一笔落下,他把笔一扔,跳下台,背着手,头也不回的离开了。
唱诗的书生吹干墨迹,唤了一个人上台,两人合力把画徐徐展开。
众书生倒吸一口凉气,与诗里景一模一样,根本分辨不出,是先有的诗,才有了画;还是先有了画,再做成了诗。
裴笑用胳膊碰碰谢知非的,“我起了一层鸡皮疙瘩,你呢?”
谢知非:“我也起了。”
裴笑:“我好像有点伤感,你呢?”
谢知非:“我也有。”
裴笑:“我不仅有点伤感,还想牵匹马,去夕阳下走一走。”
谢知非:“我也想。”
哗的一声——
“我也想”三个字,淹没在如雷般的掌声中,那些书生们像是突然惊醒过来,拼了命的鼓掌。
这时,也不知道谁突然带头喊了一声:“她才配做花魁!”
一声激起千层浪,所有书生纷纷起立,冲着台上的竹香掷臂高呼道:
“花魁!”
“花魁!”
“花魁!”
竹香从来没有见过这等场面,吓得连连后退,又下意识往幕后看。
幕帘后,李不言双手抱着胸,抬头看着那无边无际的夜空,仍旧是那副二流子的样子。
“我就说吗,这对我娘来说,很简单的!”
一片欢呼声中,有两个也坐在角落边的男子,一边饮酒,一边低声交谈。
“这一幕,不由让我想到了二十几年前。”
“我记得,那小娘子也是凭着一首诗夺了花魁。”
“那诗你还记得?”
“当然记得,还时常拿出来回味回味,也是位了不起的才女啊!”
“我反倒是对那一笔瘦金体,印象尤其深刻,像是刻在了我的脑子里。”
“对了,那小娘子叫什么来着?”
“好像叫逝水。”
“没错,就是这个名。”
边上,谢三爷和小裴爷汗毛直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