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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娘，我哪里还有奶水？”
“饭都吃不上，我只喝点水，能涨奶水？没有了！挤出来的也都是水。”
“水也行！再怎么着也在你身上走了一圈儿，挤出来也比直接喝雪水好。”
秦淮茹叹了一口气儿，穿上棉袄扣好扣子，拿着大碗去了里屋。不一会儿端出来了小半碗。
“实在没有了，等会儿槐花要是哭，都不一定能吸得出来。”
贾张氏斜瞥了一眼还在沉睡的槐花。
“大人都快饿死了，还养这赔钱货干啥？”
“你赶紧把炉子捅得旺一点儿，再去后院找李卫民要点饭吃。”
即使喝了几口乳汁，贾张氏还是感觉饿的前胸贴后背，全身止不住的发抖。
贾东旭也醒了，看了一眼贾张氏跟前的空碗，叹了口气，又闭上了眼。
“娘，得想想办法，要是一直这样，不出两天，咱们一家人都得饿死。”
棒梗也醒了，张着嘴想哭，却发现没有力气，只能晃了晃身子。
“ 饿……”
秦淮茹带上了头巾。
“你们都先喝点水等着，我去找李卫民。”
院儿里，除了风声，连点动静都没有。
秦淮茹揣着手，从连廊底下穿过月亮门，径直走到李卫民家门口，看看四周，秦淮茹才轻轻的敲了敲门。
“谁？”
终于听到了李卫民的声音，秦淮茹赶紧整理了一下衣服，双手放在嘴边不停的呵着气。
“李卫民，我是秦姐。”
门开了，满嘴牙膏泡沫的李卫民站在门口。
“有事儿？”
秦淮茹趁机往李卫民屋子里看了一眼。壁炉前的桌子上，放着两个包子。
“咕嘟！”
秦淮茹重重的咽了口口水。
“李卫民你行行好，我们家的人都快饿死了。能不能再给我点吃的？或者，给点儿棒子面儿也行。”
李卫民一擦嘴上的泡沫。
“真当我是菩萨，有求必应？”
“没有了，你去别家问问吧！”
李卫民要关门，秦淮茹身子使劲挤着门扇。
“李卫民，求求你，就给我们家半块窝头就行，要不然真的饿死了。”
李卫民冷哼一声。
“我跟你们家非亲非故。你们饿死了，跟我有什么关系？”
“院里这么多住户，非要瞄准我家薅羊毛，是不是？”
秦淮茹摇了摇头。
“李卫民，我帮你干活……”
李卫民把秦淮茹往外一推，猛的关上了门。秦淮茹在门口愣了半天，这才一脸失望的回了中院。
秦淮茹一进屋，原先闭着眼的几个人立马都睁开了眼，眼巴巴的望着秦淮茹。
秦淮茹摇摇头。
“今天，没要出来！”
贾张氏失望的闭上了眼。
秦淮茹往炉子里加了块煤球，突然听到粮食缸里传来的老鼠叫声，眼前顿时一亮。
前几年，四九城闹饥荒的时候。院里的住户不仅吃树叶子，还把能捉到的老鼠和蛇都给吃了。。
眼下，粮食缸里不是还有几只老鼠？老鼠再小，也是肉！
“娘，今天我们有饭吃了！”
“东旭快起来，今天，咱们一家人吃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