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么理睬他。特别是郑小婕,有时看到他也象没看见似的,彷佛她从来不认得他一样了。
他彷佛一夜之间长大了,不再疯玩,也不再欺负别的孩子。每天除了上课,到餐厅吃饭外,几乎就宅在自己的房间里,极少与人来往了。即使有时候觉得憋得慌,出门走走,他也总是找人少的地方走。地下城很大,人很少,没人的地方多的是。
这种让他感到憋屈的状况,不知不觉的,也给他带来了一定的好处。他学会自己洗澡自己洗衣,自己照料自己了。项紫丹阿姨时常常来看他,看到他很多事都自己做了,还表扬了他,说他懂事了。
没什么人理他了,只是有一个人例外。他发现,那个曾经和自己打架的小女孩,总会出现在他去的地方。她身边还有一个跟她差不多大的女孩,两人总会在他溜达的地方不经意地出现,她们甚至主动跟他打招呼。
“你一个人啊?”小女孩和蔼地问他。
他点点头,算是回答。他不想说话,尤其是两个这么小的女孩,跟她们有什么好说的?
“你别跑太远,”小女孩还是很和蔼地劝他:“地下城很大,一不小心走迷了路就危险了。”
“我知道!”他说。
他当然知道,学校里的老师告诉过他们,地下城很大,可以住两百万人,但现在只有不到五千人。五千人住能容纳两百万人地方,没人的地方不要太多。
“没事就早点回自己房间去!”小女孩关照。
“你怎么象我老妈,”他嚷道:“烦不烦啊!”
他当然想不到,眼前的这个小女孩,还真的就是他老妈。看到他如此孤单,她自然心疼得不得了。
“我儿子太可怜了!”她对计雨彤说。
“没事的啦,贞姐!”计雨彤倒不这么认为:“你看他,已经不象以前那样,自己管自己而且还管得不错。孩子总是要长大的,你也不能管他一辈子不是?”
“但你看看,没人跟他一起玩,多孤单啊!”
“没准儿他喜欢这样呢!‘男人有时候需要孤独’,”计雨彤说:“你不记得这话是谁说的了?”
贞姐当然记得,这话是舒云鹏当年常说的。但那不一样,成年人有时需要孤独,但贞哥毕竟还是个未成年人,这怎么能比呢?而且,他现在的孤独,可不是有时候!
不得已,她去找了项紫丹。曾经的铁血女战士,现在就象是地下城的杂务总管,现在也就是她能帮助她了。
“放心吧,贞姐,”项紫丹耐心地听完贞姐的絮叨,说:“我一直盯着他呢!贞哥可是我拼了命救回来的,我怎么会不管他呢?至于你说的大家都对他爱理不理,这个我可帮不了他,只能希望他能挺过这一关了!”
贞姐无语,确实,就算是项紫丹这样人缘很好的人,也不能强迫别人去做自己不愿做的事吧!
没办法,贞姐只能去找郑小婕了。本来,她也是不太愿意去找郑小婕的。事情发生那天,她还不问青红皂白,劈头盖脑打了郑小婕,事后虽然道了歉,但那份愧疚之意始终挥之不去。但没办法,俗话说,解铃还须系铃人,贞哥是在郑小婕身上栽跟斗的,只要郑小婕对他关心些,别的人看到他们没事了,也就真没事了。
但郑小婕不答应,她觉得她不能再跟贞哥有太多的接触了:“这不合适,贞姐!贞哥已经十四岁了,其实是个半大小子了……没错,以前有我的责任,我没听紫丹姐的话,太不注意了。但现在事情已经发生,我不能再重蹈覆辙了!”
“你还是记恨他!”
“这话可就冤枉我了,贞姐!”郑小婕说:“贞哥是我从小带……不说带大,是我带了很多年的,我怎么可能恨他?但出了这种事,我只能回避了。”
“你有必要回避吗?”贞姐很生气:“她叫你阿姨,你是他的长辈,他对你比对我还亲。犯了错打他骂他都可以,为什么要冷落他?”
“对不起,贞姐!”郑小婕心中也很生气,但她不动声色:“你别忘了,我跟你一样,也是舒哥的女人,而贞哥,是舒哥的儿子,我不能不回避!”
贞姐没话说了,她确实没想到这一层。贞哥的父亲是舒云鹏,而郑小婕,恰恰又是和舒云鹏有过那种关系的人,而且很可能比她贞姐还早。郑小婕的拒绝,实在是在情理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