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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占便宜了。”
他招手，“阿肆，一同坐下。”
名为阿肆的小厮笑嘻嘻地坐下了，“是，公子。”
没多时两份烫锅便呈上来了，徐文才和薛三依次摆好碟子，将桌上摆得满满当当。
小碟子倒是没摆。
贵公子便问了起来。
云枝问了几句，“你能接受大蒜小葱芫荽么？能吃辣么？”
芫荽便是香菜。
贵公子迟疑地回，“……能。”
他本有些不好意思，但见她问得坦然，便如实答了。
毕竟，达官显贵都很注意形象，即便喜欢吃蒜，也都会克制，或是背后偷偷吃再漱口多次。
云枝吩咐了一下，徐文才很快调配了一碟子蘸料出来，里面有红辣椒蒜蓉小葱等。
她这话已经吃得差不多了，吃了半碟鹿肉，番茄锅的玉米莴苣吃了不少，又喝了两碗番茄浓汤，正在中场休息消食，顺便给食肆伙计解围。
其余客人也看得津津有味，不能吃只能看旁人吃了。
烫锅在权贵中也有，只不过花样还没发展起来，也未普及到平民百姓间。
王公贵族吃火锅，大多有下人照料，失去了自己动手的滋味。
贵公子第一次感受到了其中乐趣。
想吃什么，便下些什么，还要自己估摸着时间捞起来。
一会儿迟疑地问，“肉丸应当熟了吧。”
“公子，这丸子还未浮起来呢，您再等等。”
一会儿又蠢蠢欲动，“这玉米已经烫了好些功夫了。”
“……生的。”
初次自个儿下食材进去很容易闹乌龙，有的人把牛肉丸子三进三出火锅里头，等熟了再捞起来已经缺了口子，好在共同吃火锅的人不在意……
就比如一旁的贵公子与其小厮。
半斤八两，谁也没能好得过谁。
不过肉片老了，便是莴苣煮过头了。
但贵公子眼里越发欢喜，兴致勃勃地下了一大锅，再捞起来陪着蘸料食用，竟也觉得十分美味。
就好像终于脱离了某种必须遵守的束缚，释放了天性，一会儿吃这个，一会儿喝碗红油辣汤，然后被辣得两眼通红。
“……”
临到最后，贵公子礼貌道，“多谢招待。”
他放下了二两银子离开了。
云枝也不意外，这种人一般都比较大方。
她中场休息后，吃两口歇一会儿，以至于现在还未吃完，好在烫锅底下有炭火，不至于凉了。
她正从番茄锅捞出玉米段细细啃着，玉米吸了浓郁的番茄汤汁，颇具风味，是她近来的最爱。
苏珩则将汤汁倒进米饭里头，慢条斯理地吃着，顺便解决她吃不完的配菜。
他是男子，饭量要大些，到底是要用些主食的，不能单靠汤与配菜饱腹。
如巧合般，他与她保持差不多的节奏，并未出现他用完餐干等着的情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