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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样一番话十分的感兴趣,问道:“那男子竟是地府的小官,都与你讲了什么?”
“说是我命数已到,非要收回我的性命!”
“哦?”玄术微微一笑,同他开着玩笑道:“没想到我这弟子却比我早见了一步地府的人。”
拂水听完,随着玄术师傅笑了起来,继续说道:“当时不知怎地,眼前突然出现了那四幅画,一刻不停的在我的眼前旋转,不停的旋转,自己怎么却也不能摆脱,突然有一瞬间,我突然想起,那幅水中蛟龙的画,却是有些异样,那条龙没有点上眼睛,按说,如此高超的画作技巧,不可能忘记这样一点十分巨大的错误,所以说那一点就是为了逃出这房间中用的,当时拼劲全身力气,强行让自己睁开眼,扶着石台在此看着那副水中蛟龙,望着突兀的石壁,却没有力气为那水中蛟龙点上一点眼睛,当时自己双腿已经发麻,支撑不住了,双手就算是抬起来就很费力了。”
“那你又是怎么出来的?”
“弟子当然不会放弃任何一个求生的线索,那男子又来到我身边,不停的叨唠着,自己再也听不进去,只觉得眼皮已经快要垂了下来,身后原来围着自己跳舞的人们都围了上来,手中拿着铁锁链,估计是要等我闭上双眼的那一刻。”
“仔细的看到那副画中,蛟龙上的眼睛处,有些灼烧般的情形,当我发现了这一情况后,重新激起了心中的信心,渐渐激发起身体中极限的能力,也不管怎么样,便将自己的衣袖放在那灯火上着燃,用尽全身力气将袖子伸向那蛟龙的眼睛,自己的手上也被袖口上的火灼烧,但灼烧的感觉却不是那么的严重,倒是让自己的渐渐清醒了过来,那道光门再次出现,光芒刺眼,身后的那群人也消失了去!”拂水故意把那段古卷的故事掩盖了过去,并不想让玄术师傅知道,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这样,自己从小生活在岂白山中,玄术师傅如同父母一般,可现在这古卷自己却不想说。
“这样也好!反正是活了过来!”
“师傅费心了!”拂水拱手行礼说道。
玄术坐的累了,站了起来,拍了拍拂水还不算宽大的肩膀,问道:“如今你从鬼门关中闯来,还恨药山那小师弟吗?”
拂水一听玄术师傅说道药山这个名号,心中不知为何有种不能言说的情感,只得淡淡的回答道:“师傅,我已经知道错了,我已经不怪药山了,那本就是我的错,与苏如童师姐交手确实是我自己太过莽撞了!”
玄术满意的点了点头,又拍了拍他的肩膀,转而又是十分愁苦的表情说道:“当时那场景你也在场,如此的血腥,简直惨无人道,他能活到现在,却已经算是非常的不容易,并且前几天云易岚来找我禀报过,说药山身体中的追心毒快速的发作,已经没有办法阻止了,想必最多只能活三个月了。”
“啊!!”拂水听到也是惊讶了一阵,“三个月?”
玄术无力的点了点头,显得十分的无奈,脸上那中死气沉沉十分的可怕。拂水在岂白山中生活了那么多年,还没有见过玄术师傅又过这般表情,那种无力感像是一个巨石,吊在玄术师傅的脑袋上,不知何时就会掉落,将玄术师傅砸成一块肉饼。那种臣服于命运的无力感在玄术师傅的脸上挥之不去,像是一面墙壁上爬满了绿色的藤蔓,经过了一个春秋,化作片片黄叶,谁也无法改变这种枯黄、这种苍老、这种死亡的趋势。只得安安静静的等待着它的到来。
三个月意味着什么,意味着一个季节,或春、或夏、或秋、或冬。只不过是一段流水落花,只不过一段青葱岁月,就这样被抹杀,被掩盖。直到世间上的众人已经忘了还有过这一段的存在,也会忘记这个话不多的小师弟。
难道就没有什么办法吗?为什么岁月要这般的对待他,为什么上天要这般捉弄他。万般仇敌的追杀,只不过是天下人无聊的追逐。无上道法真的就那么重要,重要到连天下苍生的性命都要抛弃,来基甸自己一步步的成仙之路,若是这般的话,那羽化成仙又有什么意义?非要是成仙之路上一步一个沾着血的脚印才能接近吗?
窗边两只鸟儿自由自在的欢唱,拂水被那脆丽的叫声吸引了过去,看着无拘无束的鸟儿,心中也是一般愁苦,无法言说,现在终于体会到些自己从来没有过的那种悲伤。
“你既然出来了,就不必再回去了,也不必回到你吞云师叔那院落中了,还是住在主殿中吧,好好的修习道法。”玄术淡淡的说道。
拂水看了看愁眉不展的玄术师傅,轻轻的说了句是救告退了。
.........药山那一边。
自己正被那追心毒折磨的死去活来的,只能躺在床上,脸色苍白万分,那些黑点在苍白的脸上十分的刺眼,也显得十分的丑陋。
灵玉安静的坐在他的床边,无微不至的照顾着他。房间中原来的那般模样也被灵玉打扫的干干净净,厚厚的“窗帘”也被拆下,容的阳光照射进来。
“疼的厉害吗?”灵玉看着躺在床上咬牙切齿般的神情十分的担心。
“没..没事,师姐...一点都不..疼。”药山说这话是像是从牙齿里咬出来的一样,十分的吃力。
灵玉不忍看到药山这般疼痛,泪水已经蕴含在眼眶中,却不忍让药山看到,拿了个湿毛巾给药山擦拭着脸庞。
“师..师姐...上次...你..没有怪..我吧!!”药山的脸已经变得扭曲,万分痛苦状。
灵玉再也忍不住眼中的泪水,双手捂着嘴不让自己的哭声弥漫。
哽咽般说道:“小师弟,我怎么会怪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