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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回轮到贺爽怔在那里了,上一世因为解题的人超过了解题期限,尽管海国开口说是平手,可是参与这场比试的双方都认为大燕是输了。海国王子不选择大燕人做他的妻主甚至都被大燕人认为他们瞧不起大燕的表现。
而从比试开始到最后,她就没有把心思放在解题上头,连容晏做了些什么她都不关心,更别提和这位海国王子讲话了。贺青过世多年,王家那边也提的多是死去的王氏,这还是贺爽头一次从不相干的人嘴里听到自娘亲的名字。
她仍旧用海国语回话,站在边上的译者看着威尔斯给的眼色,虽然尽职的同步翻译,但她所说的完全和两人所讲的内容不搭架。
这是朝堂之上,两人当然没有谈很久,只好相约贺爽到时候去驿馆再谈。不过对方要讲的一些重要信息,贺爽是基本得知了。贺青走的时候贺爽尚且年幼,前者离世的时候太匆忙,什么都来不及对她这个女儿交代就撒手人寰。
海国人从皇宫离开,启文帝就对有功之人多加褒奖。二皇女容覃受了封赏,贺爽容晏妻夫两个也是锦衣绸缎、黄金万两的赏下来。贺爽还没来得及走马上任,就直接被启文帝往上提了三级,从从五品的官提成了正四品,虽说还是个没有太多权力的官职,但是比起之前那个好了太多。不仅品级上去,也算是有了实权。
这比试,又在宫里停留了一晚上,妻夫二人得以归家。但容晏发现,自家妻主从和那个叫碧洱丝的皇子谈过之后,整个人就变得有些奇怪。坐在回贺府的马车上时,就忍不住问:“妻主内心可是有什么烦心事,说出来,我指不定能为你解忧。”
贺爽慢半拍一样地看向他,然后摇了摇头:“没什么,晏儿多心了。”
容晏对她这个敷衍一般的解释不大满意:“又是这样,刚刚妻主回我的时候,又比往常慢了许多。自从妻主上次和那海国皇子讲过话后对我总是不怎么搭理,说话老半天才回,甚至根本就没听见。这样的妻主,教我这个为人夫郎的如何不担心。”
容晏顿了顿,一双眼直勾勾地看着贺爽,像是生怕错过她脸上一分半点的表情变化:“还是说,妻主对那海国皇子动心了,瞧不上我了?”
“你说什么胡话呢。”贺爽颇有些啼笑皆非,她把容晏的手抓过来搁在自己手上,有些无奈地摇了摇头:“晏儿多虑了,我们妻夫二人破了他海国的局,伤了那碧洱丝的面子,他对我是讨厌还来不及,况且为妻有你一个就够了,难道说,晏儿一点也不把为妻的话放在心上,不肯相信为妻?!”
最后一句话她特意把音放得有些重,容晏也果然像她预料的那样,连忙摇了摇头,道:“妻主说的话,我自然是放在心上的,可是……”
“没什么可是的了,晏儿只要相信为妻就好了。你昨儿个也累着了,赶路辛苦,就先睡吧,等到了贺府我再叫醒你便是。”说完这话,贺爽就不由分说地讲对方手里用作消遣的书本夺下了,弄了软枕搁在膝上,然后稍用了几分力气把容晏的头摁在那软枕头上。
她用的力气并不大,要是容晏真不愿意,那贺爽肯定是强迫不了他的,但他半推半就地应了,还调整了一下自己的姿势,免得到时候滚到马车底,也免得到时候自己脖子酸痛。
轻轻地拍打着自己夫郎的背以便对方安眠,贺爽的心绪却又不自觉地发散到别的地方去,这几日她情绪外露的厉害,也怪不得容晏会有所察觉。
那日之后,贺爽有到驿馆里找过碧洱丝,对方却只给了她一封厚厚的信,用海国的文字写的,贺爽看完之后就用烛火把它给烧成了一小堆灰烬。
在信中,碧洱丝简单的提了一下他们国家的皇室贵族制度,以及爵位的取得难度。贺爽的母亲贺青是海国的伯爵,虽然贺青已死,但这个爵位是世袭者,如果贺爽愿意,他可以在大燕境内为贺爽进行爵位的继承仪式。
一个大燕土生土长的商人,却能够取得连海国那些三流贵族都取不到的爵位,还和海国当时的男帝私交甚笃,她这个做女儿的对当年那些事情却一无所知。她也不知道该夸自己母亲运气好,还是去揣测对方和海国的皇室做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交易。
那间贺青留下的书房里的东西,贺爽就没怎么动过。贺青在世的时候,是决不允许王氏这个夫道人家进书房的。
即使是在贺青死后,王氏也因为家主身前定下的家规不得踏入书房,而作为她唯一的女儿,贺爽自然没那么多顾忌。
贺青当初没有被搁在画匣子里的金发碧眼的美人画,那些记录着各国游记的书本,几把奇怪的钥匙,还有对方临终前交给她的一个小小的玉珏。
商人天生敏锐的感觉让贺爽隐隐觉得那些东西后面还藏着一些她所不知道的东西,上一世她所遭遇的一切,绝对不只是一波人马精心算计的结果。
不过她现在无暇顾及那还未浮出水面的秘密,按照她的记忆,那场改变了她和许多人命运轨迹的战争就快要爆发了,紧接着是徐州的疫病,还有临城的洪灾,一道而来的还有灾民造反的事。
马车在贺府前头停了下来,然而贺爽刚下马车,贺府的新管家就迎上来了,面色如土道:“主子,咱们贺记酒庄,出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