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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观主听到之后身体更加颤抖,不过还是大着胆子开口:“教主想让小道做些什么?”
道人忽然笑了笑,平静道:“也算不得什么大事,让去杀一位剑修,或者你找人去杀他,不管如何,拿着他的剑来找我,我让你重归道门正统,再给你一身紫袍太极,你觉得如何?”
观主愕然抬起头,脸上没有害怕,现在留存的只有惊喜之色,自从祖师爷开始就想着重回道门正统,为此努力了近百年之久,现如今只要去杀一个人就能完成祖辈心愿,对他来说太轻松不过。
观主涨红着脸大声说道:“一切皆听教主吩咐,小道万死不辞。”
道人点点头没有再说些什么,一指点在观主额头,将要杀的人灌输进去,只不过丝毫未提老道士在这其中扮演了什么角色,毕竟老道士留下了何种印记他也不知道,要不是担心剑仙会真的出手,如若不然他就自行解决这个麻烦。
做完之后,道人不做多的停留,消失在山中。
等到过了很长时间后,看着月光照在身上,观主这才起身,拍了拍身上泥土,重新展露出威严模样。
一众弟子神情古怪看着这个变脸速度极快的观主,不知道说些什么,今日算是开了眼界,见到了寻常没有见到的光景。
观主咳嗽一声,威严开口道:“今日之事不准向任何人提起,否则观律伺候。”
众弟子互相对视几眼,心中疑惑不断,最终由平日最受观主宠爱的大弟子开口询问。
观主在自家弟子面前也不隐瞒,如实将话说出来,很快他的喜悦就传遍了整座道观。
大弟子面带笑容:“师父,此事算做小事,不劳烦由您出马,一个剑气剑修而已算不了什么,您在这里等待我的好消息便可。”
观主觉得理应如此,徒弟不为师傅卖命,那还养着做什么?
至于他们要杀的那位小剑修,谁在意他的想法,在他们看来,只要自己还活着传承还在便可,其他的并不重要,世间修士本就是不讲道理,如果硬要说有道理,也是拳头大过道理,就如同今日这件事一样,道人是道门教主,境界修为高超,所吐出的每一个字就是道理,而他们这些拳头弱的,只能默默听从,但相比于他们,境界只有剑气境的剑修拳头更加弱,那就更加没有道理,剑修又如何,境界太低总归不能算些什么。
于是过后不久,
大弟子就背着一把桃木向南而去。
……
谢清欢回来时刮了一阵好大的风,这位剑修抱着一个身穿嫁衣的女子顶着风走回客栈,还没坐下,就被惊喜的掌柜拉到一旁。
“你们俩昨夜行周公之礼了?”
谢清欢点头,正想说话又被掌柜打断,掌柜笑呵呵说道:“那你今后可得好好待她,要是让我知道你这小子起什么歪心思,以后饶你不得。”
谢清欢颇为无奈,掌柜说的话是老生常谈,他往日里不知听了有多少遍,再有道理也听得厌烦,只是毕竟是自家叔父的关照话语,也不好反驳,只能由他去。
许百川按着剑走过来,正想着说些喜庆话,便被谢清欢直接打断,他认真向许百川鞠了一躬,开口感谢道:“昨日之事还要多谢你,要不然恐怕以后再也不会和月心相见,我知道自身斤量,若是昨日没有你也不会有今日这光景,先前我总觉得你的剑不过如此,只是侥幸赢了我,现如今我才知道,你的剑和我是云泥之别,再者,你昨日用了那么大的事物,实在无以为报,以后若是能帮上你的地方,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说完之后,又再次鞠了一躬,让许百川不由得有些呆愣。
许百川看着这个性情大变的剑修,竟不知道如何开口,其实他应该回礼自谦,可不知为何,心中竟然凭着无故生出一些得意之色,一位剑修承认另一位剑修的剑比他强,可是异常难得,古今罕见。
许百川转头看下那位身穿嫁衣的女子,不由得赞叹,难怪心比天高的谢清欢会喜欢这个女子,如此天姿国色,换谁来了都把持不住。
名叫柳月心的女子也行了一礼,落落大方道:“小女子柳月心拜见恩公。”
许百川叹了口气,觉得这两口子现如今一个模样,见人便行礼,倒有些不适应。
许百川转过身来,望向正在喝茶的谢清欢,轻声问道:“得到喜欢的女子之后,开春之后你是想在这里陪着,还是回剑宗。”
这是一件无法避让开的事情,谢清欢和柳月心正是郎情妾意恩爱无边的时候,想要让两人分开难之又难,许百川见过不少男女成婚,无论以后如何,起码在刚成婚那一段时间是无法分割,谁离了谁都不会好受,但去剑宗也是一件既定事实,谢清欢本就是剑宗弟子,知晓来去的道路,因此何时回去都是可以,而许百川不一样,这位剑修孤身一人走了许久为的就是登上那座剑宗学剑,无论发生什么事都不能动摇,帮助谢清欢也是想让他了却遗憾专心带路,却没想到反倒是成了牵挂,虽然谢清欢现在没有开口说出结果,可看着他和柳月心紧握的双手便可明白一切。
许百川看着谢清欢,等待着他的回答。
谢清欢默不作声,过了很久才发声道:“我要在这里陪她,剑宗暂时去不了。”
声音很轻,隐藏事情却不小。
许百川叹息一声,便没有后续动作。
他就知道会如此,男女之间的事情,哪有这么简单,相比于宗门功法,喜欢的人明显更重要一些,而他对于谢清欢来说只是个无关紧要的人,因他而离开,怎么想都不可能。
谢清欢觉得有些愧疚,先前已经答应好许百川会在开春时带他过去,现在又食言而肥,内心其实并不好受。
柳月心将一切看在眼里,欲言又止,谢清欢握住她的手,示意让她安心。
这位剑修说了这辈子以来第一次说的违心话:“你自己一人去剑宗吧,我抽不开身。”
在说完这句话之后,他的神色就有些躲避,不敢去看许百川的脸,剑修向来重视承诺,无论是任何人只要答应就一定会做到,这些年他从未说过谎话,今日第一次说还是对同为剑修的许百川,各中滋味,无法言说。
伸手按住秋风,许百川神色平静:“我就知道会如此,不过也算不上什么大事,一人走的路多了,再走一些算不了什么,更何况现在已经在庆元国中,找到剑宗应该不难,你将道路告诉我,我自寻便是,到是不用麻烦你。”
话虽如此,可谢清欢总觉得对不住许百川,叹了口气。
剑修处境,就算在庆元也难之又难,道路难,练剑难,无论怎样做都很难。
许百川走动几步,看着门外重新下的飞雪,拔剑出鞘一剑斩开,留出个不大不小的空地,而他站在空地中,四处飞雪皆不敢近身,持剑而立,笑问道:“不过是一人行路,你看这,尽管大雪来,也近不到我身,我一人走就行。”
和上一句话意思相同,但听在耳中却截然不同,谢清欢看着意气风发的许百川,心中总算释然不少,伸手举起大拇指,赞叹道:“单凭你的心境,走到天阙成为剑仙也自无不可。”
许百川闻言笑了笑,不做回答,只是手中的剑光,愈演愈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