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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晃这么多年过去了,她从刚满月就被她母亲带走,连同她姐姐一起离开了他的世界。
从此以后那个温婉的女人,和两个可爱的女儿再也没有音信。
他不敢走开,生怕她们回来的时候,找不到他。
很清楚的记得,那一年他和沈依秋的小女儿出生以后,脖子上有一颗这样的胎记。两个人曾经笑说,女儿长大了不用戴项链,因为项链坠子小的话还盖不住那颗痣。
他们说这是上天送给女儿的项链,好看的很。
依秋是个多好的女人,温柔的像是一汪水。他在肖白羽母亲那儿看的最多的就是强势,总让他感觉自己一无是处。
只有在依秋面前,他才是真正的男子汉,是个能保护女人的男人。
她不要名分,只要能跟他在一起就行。
两人的关系维持了五年,到她留下一封书信,宣布结束这场关系时,他简直就不能相信。
但她走的是那样决然,没有一丝一毫的留恋。直到现在,他还常常梦见她,不知道她和女儿现在在何方。
按年纪来讲,照片上差点和肖白羽结婚的女人,一定是他女儿小旭,绝对不会错。
这种胎记很少见,位置又是这么特殊的,恐怕也找不到第二个。
他找到了她!终于找到了!
或许很快他就能见到自己思念牵过的另外两个重要的人,他的女人依秋和大女儿晚晚。
多年的梦就在眼前实现了,他却有些不知所措,不知道该怎么去接近自己思念中的人。
从口袋中摸出烟,点燃,他跟自己说要平静下来。说不定依秋已经有了自己的家庭,他如果贸然接触,恐怕会给她带来麻烦。
他多想问她一句,到底她为什么说走就走。
一想到自己那么多年都是犹豫不决,没能给她一个名分上的交代,让她在那个年代背负着未婚先孕的恶梦生活着,他是太不男人了,又有什么资格质问女人呢。
要不是肖白羽差点和小旭结婚……等等,天呐,他们可是同父异母的两兄妹。
他们不会,该不会?她肚子里的孩子,难道是肖白羽的?这也太造孽了!
他重新看了那篇报道,逐字逐句的看,悬着的一颗心总算放了下来。
还好,乔宇石说齐洛格是世界上最纯洁的女人,只是他一个人的女人,孩子也是他的。
齐洛格,他的女儿现在叫这个名字吗?是不是可以认为她母亲是嫁给了一个姓齐的男人?
思绪绕来绕去,又绕回今天肖白羽为什么要当众据婚上面了。
万一两个人是被迫分开,今后又要在一起怎么办?不行!他不能允许这样的事情发生。
虽然迫切地想第一时间见到依秋和两个女儿,他还是要谨慎为之,现在当务之急就是去见肖白羽。
肖白羽待众多宾客走了以后,回到慕容家的宅子,沉重地走到外公面前,把自己收到的许亚男威胁他的袋子递给了外公。
他想,不用说外公也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否则他早就对他这样的行为暴跳如雷了。
他那么平静,他知道外公是在撑着呢。
肖白羽从来不知道慕容家那么不干净,竟还有人命案子。
许亚男的资料上写的很清楚,慕容家的池塘底下埋了一个女人,是被慕容老先生谋杀的,叫沈依秋。
慕容老爷子不用打开那个袋子也知道里面是什么,他闭目深呼吸,还是把袋子给打开了。
不知道许亚男是从刘伯口里套出来的话,还是从慕容家从前为了掩盖这件事辞退的老人那儿得到的消息,她竟知道的那么详细。
“沈依秋是谁?她到底犯了什么罪,那么该死?”肖白羽愤怒地看着自己的外公,沉闷地问。
就是这个消息让他失去了唯一一个娶齐洛格的机会,从此以后他还有什么脸面见她?
多么伟大的女人,即使是他出言侮辱她,她还是在为他说话,这世界上还能找出第二个吗?
“她当然该死!”慕容老爷子恶狠狠地说道。
即使是杀人残忍,他也从不后悔自己这么做了。
他就只有一个女儿,他怎么能容忍得了别人欺负她,甚至妄图夺走她的丈夫?
就连肖鸿杰也该死,只不过是他要让女儿有个完整的家,不能对他下手。
“到底是谁?”肖白羽再次问道。
“她是勾引肖鸿杰的女人,他们两个狗男女不要脸的还生了两个孩子。我原来一直不知道,等我知道的时候,小孽种都生出来了。我就派刘管家用肖鸿杰的名义把她骗到我们家里来,把她杀了。”这是他这辈子为他女儿做的最大的一件事,就算是时间倒流回去,他还是会这么干的。
“既然他和我妈妈感情不和,就让他们离婚就是了,为什么要做的这么绝。那他们的两个孩子呢?你别告诉我,孩子也被你杀了。”那样是不是太残忍了,他也不会原谅自己外公的。
“没有!”慕容老爷子叹了一声。
“当时那小的好像刚满月不久,大的已经四岁了。两个孩子我看都没看,就让刘管家想办法送出去,到底是怎么送的,送给谁了,我就不知道了。”
慕容老爷子疲惫地坐在椅子上,无力地问道:“你既然都知道了,打算怎么做?报警把我抓走?”
他是了解自己外孙的,他倔强,正义感强。就算是他报警把他老头子抓了,他一点也不会意外。
“我要是忍心,我还会说出那么伤害齐洛格的话吗?外公,你走吧,以后别来M城。许亚男,我会对付她的。”
“不用你对付,我不让你的手上沾上脏东西。这个贱人,我会让她死的要多惨有多惨。”宠她这么多年,到头来竟然给他摆这一套,她还真是太嫩了一点。就是她爹,也不敢在他慕容决面前玩阴的。
肖白羽沉默了良久,还是开口说道:“她和沈依秋一样,都没犯死罪,还是让我来处理吧。”
“绝对不能放过她!她这样的蛇蝎女人,只要还活着,你就一天都安生不了。你别管,就当不知道这回事。”
两人正讨论着,新管家来通报,说门口有个叫肖鸿杰的人来访……
乔宇石此刻正开着车,时不时地转头去看自己的女人。
经历了几个月的分分合合,他到底还是把她找回来了,这一次比上次可是踏实了不少。
想着从此以后能跟她还有孩子,每天一起生活,他是从头顶一直高兴到脚后跟。
“看什么呢?”齐洛格小声问,脸都有些红的不自然了。
他这样盯着她,总能让她感觉到很窘迫,难道他是不知道自己的影响力吗?
“看你!越看越觉得好看。”乔宇石嘴里像抹蜜了似的,说道。
“越来越不像你了,油嘴滑舌的。”她嗔了一声,心中不免泛起甜蜜的涟漪。
“我到底是油嘴,还是滑舌?这个,你最有发言权,你说说看。”他戏谑地说,一脸的痞相。
“你是臭嘴臭舌!”
“臭吗?哈……”他很认真地呼了一口气,然后拼命吸了两下。
“不臭啊,很浓的男性气息,泛着一股荷尔蒙的味道。你这样的小少妇,不是最喜欢我这样的味道吗?”乔宇石从来不知道,自己还渐渐地学会哄女人了,酸酸的话竟也能脱口而出。
看来,男人天生都不是木讷的,只是没有碰到让他心动的女人,一旦碰上了,再严肃的男人也能变成温柔变幽默。
这话说的……齐洛格心又是一紧,总觉得他有强烈的那方面的暗示,不敢看他,怕他觉得她像个大色狼。
她泛着红的小脸再一次让乔宇石心潮澎湃,恨就恨在现在是路上,他想要动手动脚,还得注意影响。
就希望车能开的再快些,早点回到老巢,才好激情澎湃的把她按倒。
齐洛格和他是一样的心情,好像特别特别渴望他的拥抱和亲吻。
回到了公寓,李嫂没在,一关上门,乔宇石就从齐洛格身后抱住了她。
偏过头,他结结实实地吻上了她的唇,力度不轻不重,正好能撩拨她,却又没有吸破她柔嫩的唇瓣。
室内的空气似乎在一点点的变的稀薄,两人粗喘着,像是诉不尽相思之意。
只有不断的用吻这种最天然的语言,一遍遍地去诠释着对对方的热情和喜爱。
“宝贝儿,我们去床上躺一会儿。”他放开了她的唇,沙哑着声音说道。
适才她已经感觉到了他,她很羞也很怕,不敢跟他接触的太近。
七个月了,要尽量避免直接接触,她是懂的。
“不行啊,我害怕,我们现在不能那样。”她小声说道。
“我就是要把你扑倒,我们家的宝贝儿是最坚强的。都说怀孕前三个月不能同床,我那么折腾你,这家伙还是好好的。现在你才接近七个月,我动作轻柔一些,没事的。”他一本正经地说道,其实没打算把她怎么样,就想吓唬吓唬小东西,试试她是不是也像他渴望她一样的渴望着他。
“你别这样,真不行。”她有些急了,他却弯身抱起她,笑道:“行也得行,不行也得行,现在进了我的门,就得听我的话。”
他变的真快,在外面还对她那么温柔来着,这么一会儿就又有反应了?
齐洛格没说话,仔细观察着他的脸色,见他忍着笑的样子,她便明白了自己被他耍弄了。
竟然寻她开心,她就那么傻,总着他的道吗?
“好吧,既然你这么坚持的话,我也打不过你,只有束手就擒了。”她就让他惹火,看到时候是谁难受,她坏坏地想。
几步把她抱回卧室,放在地上,他也知道她打的什么主意,邪笑着看她,问:“那你主动点吧。”
“好啊!”她前所未有的大胆地说道,随即伸手去解自己的扣子。
这件喜服本来就要脱掉的,手一碰到上面不禁又想起了肖白羽。
经历了这么多事,不知道他现在怎么样了。
“不准你胡思乱想!”乔宇石不悦地皱了皱眉,伸出大手,代替她的手坚定地去解她的礼服扣子。
“这破衣服,早点脱了,马上扔垃圾桶去!”她要是不这么发一下呆,他多快把这件喜服给忘了。
一见到这衣服,他就来火。想到她差点嫁给他,即使是没嫁成,她也吃醋的厉害。
要不是她怀孕不能罚她,他真恨不得能把她压在身底下狠狠地蹂躏一个晚上。
看她还敢不敢看别的男人一眼,看她还敢不敢动不动和别的男人谈婚论嫁。
“别这样!”她轻声说。
“我就要这样!你是我的女人,难道我还允许你穿着别的男人给你准备的礼服在我面前晃来晃去?”
她的前襟被他扯开,倒没有用力,怕伤到她。
他亲手把她的整件衣服脱下。
她以为他是恶习难改,心里有些难受。他却明白了她是什么意思似的,轻声叹道:“别想多了,我不是要把你怎么样,我就是不要我的女人穿别人给的衣服。你全脱了,上床休息一会儿,裸睡好,嘿嘿,老公陪你。”
她的心,再次放下。
他动作很温柔,绝对不粗暴。若在从前,她差点嫁给别的男人,他还不发疯了似的摧残她吗?
不过也不知道他到底能不能完全的改变,她现在可是怀孕着,生下孩子以后,不知道他会不会又像从前一样。
“宝贝儿,爸爸来亲你一下。”他说道,语调温柔极了,她再次被他父性柔情感动,忘记了世界上还有那么多让她烦恼的事情。
他再次弯身把她抱上床,自己伸手去脱衣服。
“小东西,喜欢我亲你吗?”他吻了一会儿后,看着她通红的小脸,温柔地问。
她迎向他的目光,甜蜜地点点头。
这是她第一次明确地表示对他的喜欢,不是在他威逼下,和他受伤时要求她说的情况完全不一样。
他想要说一句,自己也很喜欢亲她,亲不够。
对刚开始明确相爱的人来说,就是24小时缠在一起,也都不会觉得腻。
既然小东西喜欢他亲,他还是用实际行动来表达好了。
是折磨,也是享受,更是彼此终于坦诚相见的决心。
爱上一个人永远都没有理由,她觉得自己就是爱他,这次答应了他,她就再不想改变。
一想到自己差点成了肖白羽的妻子,她心里都后怕。如果事情不是忽然出现了转机,她现在就成了肖太太,这一辈子还能跟乔宇石在一起了吗?
他也是这样的心,虽然他已经决定了无论如何也要阻止她。
万一她倔强呢,他总不能对她做的太过分。肖白羽的悔婚反而给了他机会,让他的抢爱行动更顺利了。
带着失而复得的喜悦,齐洛格完全没有拒绝他的亲热。
“小东西,我去给你找一件睡衣来,你还是穿上吧。”
“嗯!”她老老实实地点头,一点也不敢惹他。
乔宇石再不看她一眼,自己又把刚才脱掉的所有衣服胡乱地穿上,去衣橱里给她挑了一件保守的睡衣拿来。
看到他手上拿着的那件枣红色的严严实实的睡衣,齐洛格就想笑。这大色狼,总算有让他吃苦受罪的时候了吧。
李幕晴教的她不错,说让她穿清凉一点在他面前晃荡。
她就该用这个方法,好好逗逗他,谁叫他从前那么嚣张,出来混总是要还的。
“哎呀,这件睡衣太难看了。这是什么颜色嘛,老气横秋的,我不要。衣橱里睡衣那么多,你给我换一件。”她手撑着头,不紧不慢地说道。
小脸上是很认真的表情,小东西,竟是在捉弄他。
不过这小模样,真是俏皮死了,他喜欢极了。
两年多了,她就从没有这样命令他的,语气中带着娇憨。
他想,是男人都受不了她这样的语气吧。即使知道她是在捉弄他,他也甘之如饴。
“小宝贝儿,那你想要什么颜色的?”
齐洛格咬着唇,努力地想了想。
眼珠子转来转去的,精灵古怪的模样。
让乔宇石想起从前肖白羽说过的一句话,他说一个活泼可爱的女人怎么在他身边就被他给变成了一个这么忧伤的人。
他真没发现她是多活泼可爱,至少从前没发现。
她在他面前好像就是忧伤的,时而会咬牙切齿地顶撞他,激怒他。她的确是伶牙俐齿,却不是让他高兴的伶牙俐齿,是让他生气的伶牙俐齿。
什么样的颜色比较性感勾人呢?齐洛格认真地想着,黑色?红色?
乔宇石却拿着那套睡衣,坐到了床边。
他极其认真而含着歉疚的眼神看向她,手抓住她的小手,用同样沉重而歉疚的语气说道:“对不起!”
“怎么了?”她问,有点奇怪他突如其来的转变。
“你从前一定是一个可爱的女孩,你才22岁。跟我在一起,让你变成熟了。过去总在看着我的脸色,总在猜我的心情。我对你那么差……”他甚至有些说不下去。
想他自己从前怎么就那么混,这么好的女人,他难道是瞎眼了,就是看不到呢。
这些天来,他一直在努力寻找她,总被她冷脸拒绝。
差一点他就永远失去了她,真要是那样,也是他活该不懂珍惜。
此时此刻,他比任何时候都感觉愧疚和自责。
假如时间能够倒流,他一定不会让她流下一滴泪,绝对不会让她哪怕有一分钟不高兴。
他的小女人,他会捧在手心里宠着,爱着,不许任何人欺负她,更不许自己欺负她。
“以前的事改变不了了,你给我一个机会。后半辈子,我都不会让你难受。我会永远宠爱着你,并且听你的指挥。用我整个后半生弥补我对你放下的过错,也用我的后半生来爱你,疼你,让你做世界上最幸福的女人。”
“说那么酸干什么?”齐洛格轻轻说了一句,双眸中却不禁泛起泪雾。
是的,她是多么恨他来着。恨他的心狠,恨他的绝情。
她就不明白,为什么对他这么残忍的这样一个男人却虏获了她的心。
也许是从他眼中总能读出一些对她的喜欢,除了在郊外被他关在黑屋子里那次。每次他对她不好,都会是一波三折的,她能感觉到他在做着激烈的思想斗争。
他一定是心里喜欢她,又不想对她好,越是喜欢她,就越想要折磨他,就好像小孩子喜欢谁,就想揪谁一下一样。
“不是酸,我没有任何时刻有这么认真。齐洛格,我这一辈子就只会要你一个女人,你是我第一个,也是我最后一个女人。对不起,我懂这些太晚了,是我太笨了。我以为我应该恨你,其实是我想错了。”他说着,伸出大手去擦她爬满了眼泪的小脸。
粗粗的手摸在她细嫩的脸上,他动作无比轻柔,仿佛怕会擦破了她柔嫩的肌肤。
“你到底是为什么恨我?一直到现在也没告诉我,是不是我失忆前做过什么伤害你的事?”她问。
这是她心里的谜团,她想,他那样对待她,肯定是有理由的。
她的问话让乔宇石沉默了,他很想把所有的事情都说给她听。
他为什么会恨她,当年都发生了什么事。
她说起车祸,他就更愧疚不已。事实上不是他应该恨她,而该是她恨他才对。
是他的行为导致了她想不开自杀,都是他的错。
他却反过来罚她,是他不是人,是他该被千刀万剐。
把事情的原委都告诉她,她可能会多心,说不定两人刚刚好起来的关系又会变差。
他不想冒险,就想让事情永远都不水落石出,让她永远都不要知道发生过什么。
“不是,你没伤害我什么。是我以为你是带着目的接近我,我憎恨骗子,所以就憎恨你。”他避重就轻地说道。
显然这不是一个能说服她的理由,她皱了皱眉,刚要再问一句,这时响起了敲门声。
“砰砰砰”“砰砰砰”敲的很急切。
“等我一下我去看看谁来了。”乔宇石说着,迈步出去了。
别管是谁来了,他感谢这个人,否则他都不知道要怎么向她解释了。
希望她不再提这个问题了,这样两个人才能一直开心下去。
到了门口,从防盗孔看出去,见到程飞雪站在门外,焦急地拍门呢。
他不想见到她,想到她协助齐洛格离开了他,他就有些怪这个女人。平时看她笑呵呵的一团和气,他却没想到她阴险着呢。就怕她表面跟齐洛格好,背地里又算计她,毕竟小东西是个单纯的女人。
“是谁?”齐洛格在房间里面问。
她现在神经很敏感,许是这几个月事情发生的太多了,一旦有什么响动,她就会往不好的地方想。
“洛洛,我是雪儿,开门,我想进去和你谈谈。”乔宇石刚想打开门警告一下程飞雪不要再来骚扰齐洛格,程飞雪却在外头大声叫了几句。
齐洛格听到了,对乔宇石大声说道:“快给她开门,让她进来啊。”
雪儿来了,齐洛格自然而然想起了程大兴那张不高兴的脸。
很有可能她的担心成真了,程大兴定是为难她了,否则她不会那么急切地拍门。
她下了床,穿上拖鞋出来迎她。
乔宇石只得打开门,在程飞雪进来时,他悄声在她耳边说了一句。
“别打任何歪主意,不许动她,否则我不会放过你。”声音很低沉,程飞雪感觉从后背渗出一股寒意。
看来他还是不知道她的难处吧,也不知道她从来也没把齐洛格不当朋友过。
就算以为她和自己丈夫那样了,她还是没忍心对她怎样。
“雪儿你来了?快点进来坐。”齐洛格几步赶过来,弯身就要去给程飞雪拿拖鞋。
“你大着肚子别弯腰,我来给她拿。”乔宇石沉闷地说,微皱了一下眉。
这女人,她出来干什么,难道不可以和她在床上坐着聊天吗?
乔宇石给程飞雪拿了拖鞋,她换上后进了客厅。
齐洛格见到程飞雪,又是高兴,又是惭愧。她是答应她要嫁给肖白羽,再也不跟乔宇石有瓜葛的。
现在她却食言了,还是跟乔宇石在一起,还给她带来了麻烦。
事情既然已经发生了,她不想再逃避。希望能和雪儿好好聊聊,看能不能想出一个两全其美的好办法,既让她和阿欣可以无忧无虑的在一起,也能成全她和乔宇石以及肚子里的孩子团圆的愿望。
“你去书房忙你的吧,我想和雪儿聊聊天。”齐洛格对乔宇石说道。
程飞雪看到两个人这么亲密,乔宇石言行之间处处表露出体贴,齐洛格也老实不客气地指挥他离远点,心里是说不出的滋味。
到底她还是乔宇石的挂名妻子,他们这么公然地在她面前如此卿卿我我,是不是有些过分了?
却不知两个人根本没想在她面前秀什么恩爱,他对她的关切是发自内心的。
齐洛格也只是想让乔宇石别打扰他们,她担心乔宇石不欢迎程飞雪,或者是防着她再把她带走什么的,才开口叫他出去。
“有什么事尽快聊吧,我很快就过来,有事叫我。”对齐洛格嘱咐了一句,乔宇石才去了书房。
“喝茶吗?”齐洛格问程飞雪。
“不用,我们还是说话吧。”她真没有品茶的心情。
“雪儿,我知道你来想说什么。对不起,我答应过你要和肖白羽结婚。真没想到事情会发生这么样大的变化,我也不知道他为什么要悔婚。但是说实话,其实在我答应嫁给他之前,我就已经意识到我心里爱的是乔宇石。我之所以跟他结婚,是因为我承诺了他。再说他还把请帖都发出去了,我不想让他没面子,还是去参加了婚礼。我以为我再没机会跟乔宇石在一起了,也没机会让孩子跟亲生父母一同生活。”
“没想到他悔婚了,当着那么多人的面悔婚,我虽然心里难受。过后却觉得是一种解脱,乔宇石在那么多人面前为了维护我公开承认我和他的关系。我相信这些你都从你父亲那里知道了吧。答应你的时候,我真没想过会有这一天。我想面对心里的真实想法,我想得到你的成全。我真的想自私这一次,让我的孩子有个完整而幸福的家庭。你是我最好的朋友,我很珍惜我们的友谊。”
“你知道吗?我当年为了救我爸爸的工厂,没有办法才跟乔宇石达成了协议。我成了他的女人,跟了他已经两年了。以前我一直都在想,既然我已经把自己给他了,我就该嫁给他。否则我都不干净了,还能跟谁呢。何况他还帮我我们家,要是没有他,我父亲早就自杀了。”
“我很感激他,两年以来,我在他身边尽心尽力。你们结婚的那一天,我很惊讶,我没料到他娶的是我最好的朋友。也许你会觉得我还继续跟他在一起,就是对你友谊的背叛。可能我说了你也不会相信,我真的一次次地试图和他分开。”
“当我不知道你们是协议结婚的时候,我心里充满愧疚,我觉得自己像一个贼,偷了我好朋友的丈夫。可是协议期没满,我离不开。再加上当时我父亲的工厂经营的非常不好,乔氏还在不断的追加投资。我不知道我离开了,父亲和他的厂子会怎样。”
“我们两个人同时怀孕,我以为你的孩子是他的,我怕你知道我们的事影响心情,就骗他说我的孩子是乔宇欢的。我是打算一辈子都不让他知道孩子是他的,还求人帮忙找了妇产科的医生假装把孩子打了,再逃走了。做了这么多,还是没能逃离开他。”
“雪儿,我跟你说这些,真的就是希望你能原谅我。我知道我欠你的,不管怎么说他是你法律上的丈夫,我这么做是不道德的。我也渴望能和他正大光明的在一起,我又怕阿欣有危险。你放心,我已经和他说好了,绝对不和你离婚。你不是说只要保住了你们的婚约,你父亲就不会为难阿欣吗?我愿意等三年,等到乔宇石成为单身时,再和他好好在一起。可我现在也不想离开他,毕竟孩子应该从小得到父母的关爱。我不想让他错过孩子最小最可爱的时候,你能理解吗?”
程飞雪总以为她背叛了友谊,不知道她也有苦衷,更不知道她曾经做了那么多。
她惊喜地发现洛洛一点都没变,还是她最好的朋友,最好的姐妹。
程飞雪的眼睛有些湿润,攥住了齐洛格的小手。
“是我要感谢你,洛洛,对不起,我误解了你。原来你早先并不知道我要和他结婚,也是,我也是协议婚姻,并没有四处说。我现在明白了你当时也是迫不得已,你还为了我和他能好好过,连有了他的孩子都没告诉他。其实你们已经可以正大光明的在一起了,可你还在为我着想。你怕阿欣出事,怕我出事,才委屈自己,做令人唾弃的小三,你让我……”说到这里,程飞雪有些哽咽。
“让我怎么感激你呢?”
“傻话,是我感激你,你是他法律上的妻子,我是第三者。”齐洛格低声说道,回握住雪儿有些凉的小手。
她们之间的芥蒂总算彻底消除了,两个好朋友总算又能像从前一样不隔着心地畅所欲言了。
“这么说你愿意成全我们了?”齐洛格含着泪,问道。
程飞雪轻声叹了叹,她来之前就没想不成全他们。
她就是自己不知道该怎么办,看来只有和她一同想办法了。
还记得她们小的时候,遇到麻烦事都是两个人同想办法,就算再大的事也被她们解决了。
“实话告诉你,洛洛,今天你们婚礼的事,我爸爸特意把我叫回去跟我说了。我求他让我离婚,我不想夹在你和乔宇石之间。我说我只想和阿欣名正言顺地结婚,他却不肯。我原来只当他是为了利益,今天才知道,原来他是恨阿欣。”
事关母亲的名节,程飞雪本来不想说的。
想想她们是最好的朋友,也没什么好忌讳的。
何况说出来才能让齐洛格明白父亲这么执拗的原因是什么,她们也才好联合起来对抗他。
“他说阿欣的父亲曾经和我母亲关系暧昧,所以他恨阿欣。他跟我说如果不弄掉你的孩子,他就让阿欣死。洛洛,我不想伤害你,也不想伤害你的孩子。可现在我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办了,我们一起想办法。你说到底要怎么样才能让他放弃这么偏激的想法呢?”
齐洛格沉思了良久,要说她父亲是为利还好办,她相信乔宇石不会舍不得牺牲一些利益的,偏偏他是因为阿欣才要连女儿都要为难。
连他的亲生女儿都动摇改变不了他的想法,外人又谈何容易?
“雪儿,乔宇石知道你的这些苦衷吗?”她问,觉得这件事要是乔宇石处理,可能会比她们两个人更有办法。
程飞雪摇了摇头,说道:“他只知道我是为了家族利益联姻,也知道我和阿欣的关系。但他不知道我父亲胁迫我的事,这是我的私事,我想说出来也未必得到他的理解和同情,我就没说。不仅他不知道,连阿欣我也没告诉。我怕阿欣冲动,不知道做出什么事来。”
“我把这些告诉乔宇石行吗?他应该比我们办法多的,他不是冷漠的人。假如她知道你的苦衷,更不会主张离婚了。”
“也好,你就告诉他吧。不管你们想什么办法,我就是想拜托你,这段时间不要总到外面去活动。我想骗我爸爸说,我已经想办法把你的孩子弄掉了。至少能拖一段时间也好,在我们想到更好的办法之前,这已经是能拖延的最好选择了。”这才是她进来来的目的,她是想求她的好朋友配合她的。
乔宇石都已经在大庭广众之下宣布齐洛格是他的女人,可见他是下定决心要跟她相守,她程飞雪绝对改变不了他的想法。
只要两个人不坚持尽快结婚,她已经是谢天谢地了。
“好,我不出去,我每天就在这里养胎待产。”齐洛格承诺道。
“太感谢你了,洛洛,太感谢了!”
“别让我惭愧了,是我感谢你。”齐洛格真不是客气,不管程飞雪怎么说,她始终都还是有些歉意的。
要是没有她,阿欣不会有危险的。他们的婚姻至少看起来会好好的,雪儿哪用这么担惊受怕。
“我们什么时候这么客套起来了,都不说了。希望你能和乔宇石两个人能想到好办法,哦,不对,是三个人。小家伙,要跟着一起想办法,阿姨拜托你了。”说着,程飞雪弯身摸了摸齐洛格的肚子。
齐洛格笑了笑,程飞雪起身离开,她想留她吃饭。她却说,阿欣长时间看不到她,会担心的,她还是早点回去陪他吃。
齐洛格把程飞雪送出门,心里又踏实了不少。
得到好朋友的原谅和对这份感情的认可,她终于不用感觉是偷来的人了。
心好像放了晴,脚步也轻快起来。
她们出门的时候声音很轻,齐洛格是怕吓着宝宝,做任何事都尽量轻柔,乔宇石就没有听到人走的声音。
齐洛格放轻脚步走到书房门口,就见乔宇石手上拿着一个女人的吊坠看的出神。
那吊坠有种似曾相识的感觉,她不确定是不是她见过。
乔宇石打开吊坠的盖子,原来那吊坠就是一个小小的首饰盒。
他从首饰盒里拿出一张小纸条,仔细地看着,目光显得空洞而迷离。好像他的焦点在那张纸条上,又好像不是。
她没见过他这样的眼神,注意力从对首饰盒以及纸条的好奇上转移到关注他的表情。
那是一种非常非常复杂的表情,像是担心,又像是嫉妒,还有痛心。说不清道不明,她就感觉这吊坠对他意义重大。
显然是一件女人的东西,是他母亲的?还是她齐洛格的,抑或是别的女人的呢?
“小东西,你是真的都忘了吗?忘了好……忘了,我们才能幸福。”他幽幽地说完这句,叹息一声,又把纸条卷好塞回了那吊坠里,再打开抽屉,轻轻把坠子放回去。
齐洛格可以断定那东西不是他母亲的,是跟她有关,否则他不会说小东西。
很想进去问他那是什么,再问问从前到底发生什么。
回想他开始的态度,显然他是不想说。
此时他心里装满了她,就够了,何必去计较从前到底发生过什么呢?
他不想说,会有不想说的理由。她也不想再知道了,既然两个人的目标都是带着孩子幸福的生活,她从此就不再问了。
也许有一天会想起来吧,到了该想起来的时候。
假如能一直幸福,她宁愿永远都没有想起来的一天。
失忆未必不好,就像她只要想起那个叫陆秀峰的男人,她总有种难受,压抑的感觉。
要是完全想不起来,那才是最好的。
“乔先生,程飞雪走了。”她在门口带着笑意说了一句。
她还真没有亲昵地称呼过他,即使是在两个人在床上亲热时,互相也没有昵称。
他兴致来了,就叫她小东西,也有时候他会叫她宝贝儿,却并不是为表达亲热,是表达讥讽的意思。
她对他,要么直呼其名,要么也就是呼唤过乔先生了。
这一声乔先生自然和从前的味道不同,带着些许的娇憨。
乔宇石愣了一下,有些担忧她是不是看到他手上拿的坠子了。
那东西不能让齐洛格看见,说不准会激发她的记忆。
听她带着玩笑的叫他,想必是没有看见吧。
他微笑着站起身,对她说道:“小东西,你叫我什么?”
“乔先生啊,你不是喜欢高高在上的感觉吗?”
他坏笑着站起身,几步走到她身边,居高临下地看着娇小的她。
“我喜欢在上,你喜欢在下,还是喜欢在上?”
“嗯?”齐洛格没领会到他是什么意思,看他表情邪恶的厉害,她脸一红,懂了。
怎么那么无耻,亏他想的出,说的出。
“别瞎说,少儿不宜。”她嗔了他一声,低下头去,他却哈哈笑起来。
好开心,逗小东西就是最开心的事了。
“怎么个少儿不宜呢?不是你说我喜欢高高在上的感觉吗?既然我喜欢在上,那你就是喜欢在下呗?”
“好了,没有一句正经话,我还有正事要和你说呢。”
“走吧,我们床上说去。”一看到她圆滚滚的肚子,他就觉得这家伙肯定累的难受。
“小宝贝儿,我们到床上说话去。你妈妈看来好...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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