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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sp; 这出去若是撞上了什么人,那岂不给蔺羽渊惹麻烦了,便微笑着的应道。“好,麻烦珠儿了。”
整理*铺的宫女很快就出去了,她就像是以前的珠儿一样,人家吩咐她做什么就做什么,不会多问一句话,做好即退下。
不多时珠儿就带着几个小太监进来了,把一个大木桶放在内室,随后又有人提了几桶水进来。把水倒进木桶中依次出去。
珠儿关好门,搬来屏风在内室摆开,把之前送来的衣裳搁在屏风之上,而后伺候楚亦雪沐浴更衣。
灵若送来的是一套素白的宫装,因为不是为楚亦雪量身定做的,穿着有点大,不过楚亦雪身材脸蛋俱佳,尺寸虽不合身,但依旧不影响她的气质。
换好衣服之后,珠儿应楚亦雪的要求带她去见蔺羽渊。
虽然对皇宫很好奇,楚亦雪这一路走来却是目不斜视,小心翼翼如履薄冰,生怕一个不下心就坏了什么宫规,惹祸上身。
蔺羽渊此时正在书房,他得知楚亦雪已经醒来之后心才算真正的放下,连看书习字都能专心致志了。
听闻珠儿带着楚亦雪前来,他忙起身亲自迎了出去,看到一身宫装的楚亦雪,他的双眸中立时射出了欣喜的光芒。
他生在宫里长在宫里,看到的所有女人都是身着宫装,却不曾见过有一人能将宫装穿的如此清新脱俗,完全没有其他人那股宫廷气质,反倒像是来自天宫中的瑶池仙女。
“流云。”楚亦雪浅笑着看向蔺羽渊,“这些天真是辛苦你了,沉音今日特来向你道谢。怎么,你都不请我进去坐坐么?”
蔺羽渊这才反应过来,连忙将她请进书房,吩咐灵雪前去准备早膳,他稍后要与楚亦雪一起去膳厅用膳。
珠儿尽职的垂首立在楚亦雪的身后,看着灵若给楚亦雪上茶,她第一次觉得自己不必灵若低级,甚至私心想着日后要是楚亦雪成了皇子的正妻,她一定能出人头地,再也不任人欺凌了。
蔺羽渊看着死里逃生的楚亦雪,一时间竟然不知该说些什么,沉默了好一会儿才问道,“沉音,你身子可好些了?”
楚亦雪颔首,“我已无大碍,多谢你的惦念。”
蔺羽渊很快便恢复了平日里的寡淡,话语清浅道,“你我之间何须如此客气,况且我也是受人之托忠人之事罢了,你若真的要谢,也应该谢六皇叔。”
他刻意的提起蔺慕凡,提醒自己的同时也在提醒楚亦雪,他们之间还有这样一种无法逾越的关系。
楚亦雪微微一愣,后知后觉的抿唇一笑,那信鸽本就是蔺慕凡交给她的,既然信鸽的主人是蔺羽渊,那自然是他事先有交代的。
楚亦雪以前倒是不在意蔺慕凡什么时候回来,但现在她自知只能等他回来自己才能回去,便不禁问道,“不知王爷何日回府?”
“大概五六日之后罢。”蔺羽渊有些吃味的勉强一笑,“怎么,你想他了么?”
楚亦雪很坚定的摇头,“我只是担心我屋里那几位侍婢,她们如今落入宁瑾珊的手中,不知是生是死。”
在蔺羽渊面前,她很不避讳的直呼了宁瑾珊的名字,说完才觉不妥,不管如何,宁瑾珊都是清王妃,她一个王姬怎能直呼其名,若是被别人知晓,怕是要落人口实了。
顿了顿,她解释道,“王妃娘娘处心积虑的想要给我安置罪名,而我每次都连累可心她们,心里着实担心,以至于言语有所冒犯,还请见谅。”
蔺羽渊目光倏地一凛,“那个女人,我之前早有耳闻,仗着父亲是镇国大将军,便目中无人,唯我独尊,你又何须对她客气?”
听他这么一说,楚亦雪稍微安心了点,但眼中依旧带着忧虑,叹气道,“如今我只盼着王爷早日回府,希望还来得及救她们,若是她们因我而死,我这辈子都将活在愧疚与悔恨之中。”
蔺羽渊见她满目忧伤,便安慰道,“你莫要过于担心,稍后我便派人去清王府一趟,为你打听那几人的下落。”
“如此,多谢皇子殿下了。”楚亦雪直到此时才蓦地想起蔺羽渊的身份,及时将称呼给改了。
“沉音,你答应我两件事可好?”蔺羽渊话题一转,轻声问道。
“何事?但凡我能做到,一定竭尽全力。”楚亦雪看他神色凝重,还以为有什么很重要的事,表情也跟着严肃了起来。
“第一,不论何时何地,你依旧是沉音,而我还是流云;第二,不论我做了什么,你都不要跟我道谢,显得生疏,我不喜欢。”蔺羽渊很认真的说道。
楚亦雪也不想换蔺羽渊一声皇子殿下,此称呼一出,便将两人的距离拉开,她只衷情于“流云”二字,只是,这真的合适么?
蔺羽渊见她显得为难,感觉有些失望,沉声问道,“难道你也怕那森严的等级制度么?一定要与我如此生分?”
楚亦雪最不喜的便是那所谓的等级与身份,这想法自是与蔺羽渊不谋而合,连忙解释道,“那倒不是,只是如今身在宫中,怕给你带来不必要的麻烦。”
蔺羽渊暗自舒了口气,提醒她道,“这是长乐宫。我自己的寝宫,一般不会有外人,你自是不必担心太多。”
“既然你喜欢。那便这样罢。”楚亦雪浅浅一笑。拈起茶杯优雅的呷了一口,立时有淡淡的清香弥漫开来,她忍不住赞赏了一句,“好茶。”
蔺羽渊抿唇微笑,突然想要考考她,便笑着问道,“这的确是好茶,不过,你可知这是什么品种?”
楚亦雪双眼微眯。深深的吸了口气,而后才睁开星眸,浅浅品了一口,抬眸看向蔺羽渊,“这可是初冬的梅花茶?”
蔺羽渊点点头,放下茶盏轻轻抚掌,“你不但琴棋诗画样样精通。连品茗都如此精湛,真乃当世奇女子也。”
楚亦雪谦虚的摇头,“你谬赞了,我这些都是中看不中用的玩意儿罢了。”
两人在书房聊了会儿,灵雪便前来请他们去膳厅用膳,他们这才离去。
比起清王府来,长乐宫其实并不大,只是膳厅离书房有些远。楚亦雪跟着蔺羽渊穿过长长的走廊,又绕过一处假山,再往前走了会儿才算是到了。
珠儿一路上跟着,心里不禁有个疑惑,之前她一直以为楚亦雪是蔺羽渊的红颜知己,但在书房之中,她却听到他们提及了蔺慕凡。
蔺慕凡已到而立之年,有着无数的女人,却至今膝下无子,因此楚亦雪不肯能是他的女儿,那便只有一个身份了。
她是蔺慕凡的女人!
只是,珠儿想不通的是,为何蔺羽渊会与蔺慕凡的女人交好,他们是叔侄关系,就算蔺慕凡不怕世人的闲言碎语,但蔺羽渊难道也能丝毫不在意么?
如此想着,她便对楚亦雪失去了信心,觉着这姑娘成不了自己的女主人,那她所有的希望都成了泡影。
在膳厅,珠儿还是尽心的伺候着楚亦雪用膳,灵雪与灵若则无微不至的关怀着蔺羽渊,各司其职。
楚亦雪虽然已经好些天没有吃东西,但大病初愈,并没有什么胃口,随便吃了一点便搁下了筷子。
蔺羽渊见她停了动作,知她胃口不好,吃不得这些油腻的东西,当即吩咐灵雪去厨房,命人准备清淡的膳食。尤东杂技。
楚亦雪有些不好意思,这样太过折腾人了,淡声道,“流云,你不必如此麻烦,我实在吃不下。”
蔺羽渊也放下筷子,“你若不吃,那我便也不吃了,陪着你一起挨饿,直到你想吃东西为止。”
楚亦雪又如何忍心看他挨饿,无奈的叹了口气,娇嗔道,“你倒真会为难人,我吃便是了。”
蔺羽渊闻言却并未拿起筷子,两人静坐着,一直等到长乐宫的小厨房熬了清淡的米粥上来,看着楚亦雪吃了,这才继续用膳。
楚亦雪见他一边用膳还一边盯着自己,不敢有丝毫的弄虚作假,敷衍了事,勉勉强强喝下了大半碗粥。
此时蔺羽渊也用完膳了,两人一起出了膳厅,念在楚亦雪大病初愈,想让她回屋歇着去。
楚亦雪在*上躺了这么些天,骨头都快松散了,不想回去继续歇息,见天气不错,便提议要四处走走活动活动筋骨。
蔺羽渊上午需要去学堂与各位兄弟一起念书,不得空陪她,便留了珠儿,灵若,灵雪三人作陪,而后才离开了长乐宫。
珠儿之前便是奉命专职伺候楚亦雪,此时虽然有灵雪与灵若在,她也没有给予过多的关注,依旧寸步不离的跟着楚亦雪。
反倒是灵雪与灵若二人,因为向来只是伺候蔺羽渊,突然让她们伺候一个来路不明的女人,她们顿觉自己的身份被降低了。
其实之前在书房蔺羽渊提及蔺慕凡的时候,灵若也在场,因此才认定楚亦雪绝不可能成为自己的女主子,便不肯花心思伺候她。
灵雪见灵若没多大热情,自然也提不起精神,只是敷衍的跟在楚亦雪的身后,缓步走着,楚亦雪若是不主动问她话,她连嘴都不会张开。
倒是珠儿,虽说之前楚亦雪一直都是昏睡着,但毕竟也照顾了几日,因此话就比另外两位要多了,而楚亦雪也乐意跟她聊着。
楚亦雪在外散了一个时辰的步,自己没觉得有多累,但见灵若与灵雪的脸色越来越难看,知她们是乏了,这才回去休息了。
整个上午蔺羽渊都不在长乐宫中,直到晌午时分才回来,与楚亦雪一道用午膳。
兴许是上午活动了一下,楚亦雪的精神好了不少,午膳吃了小半碗饭,让蔺羽渊甚是欣慰。
下午蔺羽渊无需再去学堂,见楚亦雪独自一人甚至无趣,知她有着琴棋诗画四绝,但只有幸见过她的琴技,便邀她去书房填词作诗。
楚亦雪本就打算下午去书房,闻言自是欣然答应,约定午膳过后回去休息半个时辰便去书房,大家一起吟诗作赋。
蔺羽渊随后便吩咐灵若去书房做准备,只留灵雪一人伺候他午间休息,而楚亦雪也自有珠儿陪着回去了。
午休过后,两人如约来到书房,此时灵若已经布置好两张书桌,桌上都搁着文房四宝与裁剪好的上等宣纸。
两人分别落座,灵若在一旁为蔺羽渊研墨,珠儿则站在楚亦雪身侧,伺候她的笔墨,唯有灵雪暂时无事可做,垂手立在一旁。
蔺羽渊拈着毛笔,嘴角噙着一抹淡淡的笑意,他望着楚亦雪道,“沉音,我虽挚爱音律,但填词作诗也算过得去,你可要与我玩个游戏?”
楚亦雪抬眸浅笑着看着他,“什么游戏?你且说来听听?”
蔺羽渊轻轻抚平桌上的宣纸,笑道,“一人先赋诗一首,另一人以最后一句为首,写下新的诗句,以此循环。”
楚亦雪想了想,这不正是她自小便经常与苏采宸玩的诗词接龙么?又有何难!她点微笑,“好。”
蔺羽渊放下毛笔,淡声道,“来者是客,就请沉音你先作罢?我顺便看看你的字写得如何。”
楚亦雪接过珠儿递上的毛笔,沉思了会儿,随即提笔,以极快的速度完成了第一首诗。
见楚亦雪搁下笔,一直无事可做的灵雪连忙走过去,把宣纸拿起,走到蔺羽渊跟前放下。
宣纸上写的是一首七言绝句:
春来蝶舞莺鸟叫,惹得相思肆意飘。
君离情逝爱亦渺,斩断尘缘独逍遥。
蔺羽渊见之表情微微一变,且不说这诗写的怎么样,单是这字他就倍感意外,一直以为像楚亦雪这样的大家闺秀,写的定是簪花小楷一类的字体,不料她竟写了行楷。
这还不算,最重要的是,他一眼就能瞧出,楚亦雪的笔迹与蔺慕凡有几分神似,难道这是蔺慕凡亲自教她的么?
“沉音,为何你不习儿女家的簪花小楷,反倒写了这行云流水般的行楷呢?”蔺羽渊好奇的问道。
楚亦雪淡淡道,“那类字体没有风骨,我不喜欢。”
“那你可是自小就习了这行楷?”蔺羽渊愈发的好奇了,一个女儿家写几个字罢了,要风骨作甚?
而且,若说楚亦雪自小就习簪花小楷,那怎的会有蔺慕凡的笔迹?若说她是入府之后才由蔺慕凡教导的,短短几个月时间又怎能写的这般神似?
楚亦雪摇了摇头,“父亲请来的西席先生皆是教我写簪花小楷一类的字体,不让我习其他,偶然之下我偷了大哥的瘦金体字帖回来习,被先生看到了,随后便状告到父亲面前,害我被父亲狠狠的责骂了一顿,从此不敢再习其他。”
想起儿时的事,楚亦雪的眼神变得迷离起来,那段时间虽然因为有一个楚亦霜而多了点痛苦。可现在想想却依旧忍不住微笑。
她很怀念与楚亦涵在一起是时光,有这么一个对她呵护备至的的大哥,即便再多一个楚亦霜又如何?上天待她还算不薄的。
“那你这字体。可是随六皇叔习的?”蔺羽渊双眼微眯。气定神闲的看着楚亦雪。
“嗯。”楚亦雪低低的应了一声,想起蔺慕凡手把手教自己习字之时的情景,脸不禁红了起来,继而再想到他临行前那一晚的巫山芸雨情,她连耳根都红了起来。
楚亦雪向来不喜涂脂抹粉,此时脸颊绯红,这含羞带涩的模样,让蔺羽渊见之心猿意马,忍不住便想。若是自己能够抱得如此美人归,那生活该是有多好啊?
过了好一会儿,蔺羽渊才收回心神,话语淡淡道,“皇叔待你真好,若是换了别人,他必是无此耐性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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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新的这么勤快,怎么没有冒泡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