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众人目瞪口呆,就连阎璃也没想到,司空绝竟然已经疯狂至此,他低头,见那黄贵妃如花似玉的脑袋在脚下,还保持着梨花带雨的模样,完全一点危险都不曾意识到,便被人一刀给斩了!
接连几个大臣倒在司空绝冰冷的屠刀之下,其余几位大臣终于是意识到了危险性,忙哭爹喊娘连滚带爬地往远处躲去,司空绝提剑追了上去,那靴子一脚便踩在了血泊之中,落下一个个血红的脚印,如同催命魔王渐进的步伐,吓得几个大臣魂不附体,连声叫唤。
史上第一个敢在皇宫之中肆意屠杀大臣和贵妃的人,诞生了!
果然,鬼面将军凶起来自己都打,更别说此时他正丧妻之痛。
阎璃楞了半天,没想到这人已经疯狂如此!竟然在皇帝面前便行凶!
还是阎罗反应快,忙追了上去,一把扣住了司空绝的肩膀,将那刀给夺了。
“绝弟,冷静!”
司空绝冷冷地回头将他看了一眼,那眼神,完全不似凡人,更像个魔鬼,看不见半点人类该有的情感,只有无尽的孤寂和冷漠。
那众人简直目瞪口呆,一个个直直地看着那地上的乱尸。
司空绝的双眼终于是恢复了一点清明,看看那身后的一堆无头乱尸,再看看那害死夏锦华的始作俑者黄贵妃,当着皇帝的面,夺过了阎罗手中的刀来,往那无头的尸体之上又狠狠地剁了几刀,只当是杀猪似的,剁得血肉横飞,剁得满脸骨渣,将黄贵妃的身躯支离破碎之后,他才似乎是解气了,淡然地收了刀。
阎璃已经完全震惊了,颤抖着手指指着司空绝:“你、你——”
司空绝收了刀,从怀中拿出了几本账来,已经为鲜血所沾染,但是上面的字还是清晰可见。
他冷冷扔下:“皇上,这是黄太师、海大人等人勾结司空南意图谋害皇上的证据,这上面,记载了朝中为唐教所用官员的姓名,末将已经为皇上除了几个,便在这处了。”
“你——”阎璃气得那叫一个面色煞白。
司空绝回头看那阎璃,冷冷落下一句话:“不用谢。”
他上前去,将夏锦华的尸体给抱了起来,两人如同是血人般的,成浑然一体的血色,一步一步,全都是血,一直通向了宫外。
阎罗已经将那账本给收入了手中,翻开一页,惊道:“这果然是——”
那账本之上,记载了朝中文武大臣数十人的名字,还包括他们在唐教每月所收的第二份‘俸禄’的数量,甚至是帮着唐教做了多少事情,都记载得清清楚楚,赫然便有皇家海家等世家。
阎璃看着那账本,面色是分外的沉重,可目光却不知觉地落在那一长串血红的脚印之上,见那血红的脚印一路通往了禁宫之外,越来越淡,最后消失……
司空绝带着夏锦华一路打马出了禁宫,当了宫门的那一瞬间,司空绝顿觉轻松了不少,似乎连阳光都温暖了几分,他看着那怀中沉睡着的人,双眸深沉得像两汪幽泉。
一骑飞马,消失于夕阳之下余晖之下,似乎是奔向了自由的远方……
皇宫之中的惊变,瞬间便传遍了整个京城,当晚,阎罗率领禁军连夜对账本之上的众多大臣进行了审问,还真是抄出了不少东西来。
那账本之上的,一写一个准,牵连了数十个文武重臣,其中不乏一品大员,一夜的审问,都是阎璃亲自监督。
这一审问,还真是问出了不少的东西来,这些朝臣利用职务之便,任意克扣中央下放的救灾拨款等,导致了民间怨声载道,唐教趁机网罗人心。
在很多地方,唐教都是被百姓们奉为神祗般的存在,简直已经到了一呼百应的境地了。
唐教不仅仅是在朝堂之中慢慢渗透,民间的势力也不弱,利用愚民手段,将百姓们哄得团团转。
百姓们总是盲目的,特别是在这个科学并不发达的时代里,谁给点好处,百姓就向着谁,如今,苍洱国危矣。
阎璃这才意识到了问题的严重性,一整夜都不曾睡觉,焦头烂额地处理着来自四面八方的消息。
直到天快亮的时候,才在御书房之中伏案休息了一番。
梦中,他似乎是到了一处空旷的平原之中,四下毫无人烟,远处的地平线模糊在一片迷雾之中。
只听见一阵阵的脚步声远去,他忙追了上去。
一个模糊的身影在前方若隐若现,阎璃忙将之唤住。
“锦华!”
那正是夏锦华,听见有人唤自己,夏锦华回过了头来,冷冷地面目森森地看着他。
那张脸已经开始腐烂,苍白的皮肤之中滚着蛆虫,那藏在腐肉之中的双眼透着森森鬼气,忽然便阴森森一笑,朝阎璃一步步走来。
“狗皇帝,你还我命来!还我命来!”
见她一步步地朝自己走来,每走一步,便有腐烂的血肉堕下来,连同着一股股的腐臭之味,阎璃吓得魂不附体,拼命后退,但是步子却似乎是一点未动,眼看着夏锦华已经慢慢走近了。
“不,锦华,我没想过要害死你!我只是想让你留在我身边!”阎璃惊恐地道。
但夏锦华还是慢慢靠近了,一股凉气扑来,那张阴森的鬼脸近在眼前,一双鬼爪抚上了阎璃的脖子。
“我要掐死你!我要掐死你!”
夏锦华宛若一个魔鬼,狰狞地笑着,阎璃在那森森的笑声之中,呼吸急促,眼看着便要断气了,忽然天崩地裂,他和夏锦华一道坠入了无底的悬崖之中。
“啊!”
阎璃大叫一声惊起,发现自己还在御书房之中,原来不过一场黄粱梦。
阎璃抚抚额头,已经满是汗水。
有太监匆匆前来:“皇上,今日是否要早朝?”
阎璃挥挥手,“不用了,让他们都退回去吧!”
太监又匆匆离去,阎璃摇晃着脑子,企图让自己清醒,忽然便想起了梦中,那夏锦华一张腐烂的脸,他忙起身,问左右道:“将军可曾出发了?”
左右回道:“将军辰时出发。”
阎璃忙起身,点了匹快马,便冲出了禁宫,冲向了将军府。
此时辰时将近,将军府之中一派忙碌,绿军等人已经将行装等打点好了,整整齐齐地排成了长排,等着出发。
皇帝批给司空绝的另外五百人,在城门外等候。
另外还有南极冬奴秋奴几人随行,便再无其他人了。
冬奴和秋奴将小五和小狼崽们往马车上抱去,另外的小肆和小鹰们已经停在了马车顶上,司空绝正和众人一起,将一个棺木往马车上送去。
司空绝又不放心地将那棺材打开一看,见那里面,躺着夏锦华,正安安静静地睡着,苍白的面色之上点了胭脂口脂,勉强有了血色,但是浮肿却去不了,面相都变形了,甚至还能闻到一股股的尸臭。
夏锦华的身边,躺着一颗硕大的夜明珠,脖子上带着那颗天蓝色的宝石,云鬓凤钗整整齐齐,手指上,依旧是带着那一枚钻石戒指,胸口之处,一个红色的锦盒安安静静地方放着,那里面躺着她和司空绝的孩子。
司空绝看着她,眼中还是一如既往的痴恋,忽然苦涩地笑了笑,伸手,轻抚那点着胭脂的脸蛋,将手收回来之后,依旧是恋恋不舍,尽量多的想多看一眼。
阎茗叹了口气,瞧了一眼那棺木之中的夏锦华,心中不忍。
“表哥,此去凶险,你便留在京中吧,皇兄他一定应允的。”
“不了,”司空绝笑了笑,“京城之中太多纷扰,你嫂子她不爱待,以后,我带着她去南方隐居。”
阎茗看着司空绝,见他一脸笑意,好似夏锦华还活着似的,可是他看见的,只有绝望。
他还想说什么,但终究未曾说出口。
将军府之中的事情打理得差不多了,房子直接便送给了老管家,此时,钱诏蔺正领着人,将那池塘里面的小龙虾给捞了出来,那小龙虾长得太快了,一会儿不见,又长了一池子。
这小龙虾最近可是卖得紧俏了,而且长得也快,给钱家创收不少,如今这一筐筐的小龙虾,又是一笔不小的利润。
可钱诏蔺却高兴不起来,垂头丧气地走着。
司空绝上前,用了瓶子抓了几只小龙虾出来放着,还对钱诏蔺笑道:“夫人最喜欢吃虾仁了,我留几只做种,以后多养些出来。”
钱诏蔺点头憨笑,心中却无比苦涩。
柳成龙也来了,首先便来瞧了一眼那棺木之中的夏锦华,轻叹了一声,上前来,正欲与司空绝说话,便见接连几匹马跟来。
分别是王宏,李大虎和神棍,他们是跟着司空绝从萝村里出来的,如今都这么多年了,他们在朝中也谋到了一官半职,正是风光。
但此时却见他们个个都带着包袱。
王宏下马来,这人出来的时候才十几岁,活脱脱一个孩子,可如今,都成了上阵杀敌的个中高手了,上前诚恳道:“师傅,你要走,我也跟着你走!”
李大虎道:“京中没有了你,我们留着也没意思了,不如便随你一起去前线!”
神棍幽幽叹了口气:“山人掐指一算,二狗兄弟你这次必有大凶险,必须带上山人不可!”
纵然知晓,此去乃是万劫不复,但是他们却不曾退缩。
柳成功也想跟着他们一道去,可是他走不了,家中老父老母尚在等候,他如何能去?且,他去了也是无用,只得独自伤感。
司空绝拍拍众人的肩膀,也拍拍那正叹气的柳成龙,道:“大家吃块番瓜冷静冷静。”
于是,府中剩下的番瓜被拉了出来,足足一板车,那刀法最好的王厌囫出来,‘咻咻’几刀,便分了一个番瓜,众人拿了番瓜去,五百多个人没人都分到了一小块!
“来,干了这块番瓜!”司空绝举起番瓜,众人大喝:“干!”
围观众人:“‘干’啥呢?”
……
正此时,钢铁侠等十几人也赶来了,近前齐齐跪下:“将军,皇上命为郡主守陵,今生,只听郡主与将军号令!”
那意思,便就是将他们真正的移交给了司空绝了。
“将军,带上我们吧,属下没能保护好郡主,愿以余生常伴郡主陵前!”葫芦娃抬起头道。
“嗷呜呜呜!”五狗子一声叫,小五和小狼崽们兴冲冲地冲了过来,与它汇合了。
四狗子追来,围绕着夏锦华的棺木飞着。
雷神与阎芳染上前来,雷神道:“将军郡主于我恩重如山,属下不敢忘!”
阎芳染满脸决绝:“夫君去哪处,我便去哪处!”
司空绝将他们看了一眼,一声笑,未曾说其他,钢铁侠等人上前来,也抢了番瓜去。
“干!”
众人吃了番瓜,往那瓜皮往下上狠狠一摔,摔得支离破碎,众人离去,剩下一地的番瓜皮。
司空绝长喝一声:“启程!”
众人各就各位,有马上马,无马步行,迈着整齐的步子朝城外去了,司空绝将棺木盖好了,推进了马车之中,翻身上马,回头又看了一眼,才打马而去。
一行人去了城门口,与城门口的五百人汇合了。
将军府之中,柳成龙与阎茗站在一处,朝那众人挥着手,钱诏蔺抱着一筐子他心心念念的小龙虾,忽然喃喃自语道:“不是说好了这个月给我做虾片的手艺吗……”
钱诏蔺转身,将将军府之中的钢琴也一并搬走了。
据说,后来阎茗追来的时候,司空绝早已经离开了,他立马打马朝城门而去,但却还是没能到城门。
据说,他从马上摔了下来,摔成了轻微脑震荡,被抬回皇宫去了,但具体细节无人知晓,就连当时可能在现场的柳成龙阎茗等人也是支吾其词。
但据司空绝考证,可能跟将军府门口那满地一踩就摔跤的番瓜皮有关……
司空绝在城门口,与五百人回合了,阎罗亲自来送行。
“此去保重,但愿你能撑到那个时候!”阎罗拍拍司空绝的肩膀,认真无比地道。
司空绝低头一笑,阎罗从怀中掏出了一个锦盒来,送到了司空绝的面前,那盒子一打开,里面便是两颗药丸,一颗红色,一颗蓝色,蓝色的便是司空绝每个月都要吃的,那红色的,便是能够永远帮他脱离苦海的解药。
若是想解身上的皇室秘药之毒,非得两颗药一起吃不可。
司空绝将两颗药吃下了,不多时,便吐了一口黑血出来,那毒素算是彻底解了。
他漱口漱口,从怀中掏出了一张地图来,“替我交给他吧。”
阎罗也知道那是什么东西,便是阎璃心心念念想要的地图。
又见司空绝推开了夏锦华的棺木,在夏锦华的腰间,轻轻地摘下了一块玉佩来,他将那玉佩放在手中摩挲着,似乎是隔着那玉佩,摩挲那曾经紧贴这玉佩的柔滑肌肤。
“这玉佩,是我送给夫人的,她带了好多年了,一直舍不得换,爱惜至极。”他对着那玉佩自言自语。
这方小小的玉佩,混体翠绿,精致无比,见司空绝将那玉佩狠狠一摔,只听见‘盯’一声,玉佩碎裂,成了几大块,司空绝捡起了那最大的一块碎片,阎罗见那碎玉已经被磨损得十分光亮了,不像是新痕。
他似乎是懂了,那便是阎璃所要的钥匙,被司空绝给做成了玉佩掩人耳目。
众人没想到,那钥匙便一直在夏锦华的身上带着。
阎罗终于是帮阎璃拿到了地图和玉佩,但心却一直沉重着,感受不到半点欢愉。
阎罗直将众人送出了京城五里路,才返回。
司空绝一行人,上千口,粮草辎重等齐备,浩浩荡荡的出发了,皇帝没给的,都是司空绝自己出钱置办的。
队伍走了一天,在一处湖泊宿营,众人开始埋锅造饭,就要在此过夜了。
司空绝用了湖泊里面的水洗了一把脸,顺便喝了点水,站起身,便见南极来报,目光直指不远处的一辆马车。
另一队人也在此宿营,看似身份不凡,定睛一瞧,竟然便是傲来国的使节团。
羲风两兄妹俩站在那处,看着司空绝笑着,两张一模一样的脸蛋,一模一样的衣服,只是一个高,一个矮。
羲凤笑道:“将军何必哭丧着脸,不就是死了一个女人吗,若是你愿意,我傲来国第一美人愿随时自荐枕席。”
司空绝只当是没听见,直接便走向了羲风,冷冷道:“若是你没有十成的把握,我便杀了你!”
羲风笑笑:“这句话,你已经说了无数次了,我也回答了无数次,我羲风的医术,独步天下,莫说十成,百成千成都有,只是我要的东西……”
司空绝也不废话,从怀中取出了一张图纸来,正是方才他给阎罗的那一张,自己手里的三分之一地图,不过这一份是自己临摹下来的。
羲风将那地图收了,确认了真伪之后,才问道:“钥匙呢?”
司空绝从怀中掏出了个泥模具来,正是他手中那份钥匙的模具,原件在阎璃那处,他这处只有复印件了,而且还是正反两面。
其实,众人不知道,那宝藏的钥匙,其实是一块玉佩,一分为三,必须三和为一,才能打开那宝藏!
只是,现在钥匙和地图已经和司空绝再无关系了!
羲风两眼放光,确认了那钥匙复印件的真伪,也不着急着去拿,而是道:“把人送来吧!”
司空绝这才往回走,一边唤道:“老徐!”
他叫的正是神棍,他此时正坐着喝水,立马站了起来,铿锵有力地道:...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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