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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贱人,你有本事让我老婆子搜一搜,我家蓉蓉肯定被你关在哪里了!我家蓉蓉要是出点事情,我让你好看!”
柳三升半点不见惊慌,道:“随便搜!”
看见那几个留宿的远亲都被惊出来了,柳三升心中一乐——尽管搜,搜到了才好玩!
柳大气势汹汹,张氏得理不饶人,罗阿妹跟在柳大身后畏畏缩缩,柳成松唯他爹马首是瞻,一家人咋咋呼呼地就闯入了柳三升的宅子之中,打着火把到处找。
那张氏一手拿着火把,另一手拄着拐棍,骂骂咧咧:“烂屁股的小贱人,我家蓉蓉要是有个三长两短,我非烧了你这破房子不可。”
柳三升不曾答话,只是冷冷地勾勾唇角,此时二狗子等人都出来了,帮着那柳大到处寻人。
柳大一丝不苟,一间一间地到处寻着柳蓉,几乎是将这宅子所有的房间都搜遍了。
柳三道:“大哥,蓉蓉不在这处,下午就看见她出去了。”
柳大哪里肯信,偏要找到柳蓉不可,心中还盘算着要敲诈柳三升一笔银子。
那被缩在房间里面的柳蓉不知如何安生,只身着肚兜坐在那地上,床她是不敢上了,那床上还睡了两个大汉。
不知道何时传来了柳大的声音。
“蓉蓉,你在哪里?你要是听见了就给爹吱个声?”
“蓉蓉,奶奶来救你!”
同时,那房间的锁也被人给悄无声息地打开了,门口有人下了锁,便匆匆地逃走了。
柳蓉大喜,正欲开门出去,但是念及自己衣衫不整,身后的床上又是睡了两个男人,这般出去,她的清白可就是全毁了!
柳蓉的脸,霎时便变得青紫——原来那柳三升的目的在于此!
难道今日自己的清白就要毁在这里了?
柳蓉狠狠地握住了拳头,听见柳大的声音越来越近,可是自己却不敢开门!
柳大一家终于是寻到了这个院子了,找到了那院中的几间房,都没有找到柳蓉,唯独剩下那最后一间了。
“这间不许进!”苏鸾凤义正言辞地拦在了那门口,道:“这间里面睡的可是卫老板,卫老板不胜酒力,今晚留宿在此,你们要是惊动了卫老板,准没好果子吃!”
“什么卫老板,我家蓉蓉肯定是藏在这里面!快把我家蓉蓉交出来!”张氏举着拐杖乱挥,柳大一家就要强势闯入了。
柳三升在一边幽幽地道:“都说了这里面是卫老板,卫老板可是个大男人,你们家蓉蓉怎么可能大半夜的在个男人的房间里面!”
她又好心地提醒道:“这趁着老爷酒醉偷摸进老爷房爬上老爷床的事情,只有那城里大户人家心术不正的贱丫头才会用,你们家蓉蓉肯定是不会干这么不要脸的事情。”
听这话,柳大眼皮一跳——找了这么多房间都没找到柳蓉,八成她就在这房间里面!
而且这房间里面是卫瑾,而且还喝醉了!
若是果真如柳三升所说的,柳蓉趁着卫瑾喝醉了爬上卫瑾的床,那她不就是爬上枝头当凤凰了!
八成现在柳蓉已经成事了,就等着自己去捅破呢——
柳大对自己这个女儿的小心眼可是知晓得很,那卫老板可不是一般的人物,一表人才、又腰缠万贯,若是自己的女儿爬上了他的床,那他们一家人可都是飞黄腾达了!
好一个聪明的女儿!
柳大心中得意着,以为柳蓉成事了,不饶人地道:“就算是卫老板我也要看看,难保我家蓉蓉半夜吃了点酒走错了道!开门开门!”
“开门,我家蓉蓉一定在里面!”
众多的留宿的远亲们都围了过来了,堵在那门外。
苏鸾凤可是不准了,守着门口道:“卫老板睡的客房,岂是你们说想开就能开的,也不看看你们几斤几两,还不速速退开,吵嚷到了卫老板休息,你们吃不了兜着走!”
“哟呵,你这小丫头倒真是不知道天高地厚!”柳大抱着胳膊,得意洋洋,知道那门是迟早要开的,女儿已经上了卫瑾的床了,自己马上就要当上卫瑾的老丈了,得意道:“我家蓉蓉好心好意地来给你们帮忙,你们不道谢便就罢了,还将我家蓉蓉关在这宅子里,是何道理?速速开门,我要搜查,若是今晚不开门,明早我就一纸诉状递到衙门去,告你们藏匿人口之罪!”
苏鸾凤还想拒绝,柳三升忙制止了,还让苏鸾凤让开了道来:“鸾凤姐姐,他们既然想看就让他们看吧,就放他们几人进去,莫让生人进去打扰了卫老板。”
又对柳大道:“柳大伯进门可要轻些,莫惊扰了卫老板休息。”
柳大气势汹汹地去开门了,苏鸾凤退开,对着柳三升使个眼色,两人也跟了进去。
张氏进门之际还对着苏鸾凤骂骂咧咧:“破鞋,给老娘滚开!”
苏鸾凤不说话了,和柳三升打着打灯笼入了门去,随之进去的还有冬奴夏奴,南极北极和二狗子等人则是在外面守着。
入了门,柳大哪里顾及什么惊扰了卫瑾等事宜,就怕那房中的‘卫瑾’不被惊扰,扯开了大嗓门便喊:“蓉蓉,蓉蓉,你在哪里?”
柳三升进来之时,没有看见柳蓉,也知道她能躲在何处。
几盏大灯笼将房间照得透亮,柳大脚步霍霍,直奔那大床,一边走一边喊,就怕那床上的人不知道。
此时,房间之中进来了柳大家的四人,柳三升苏鸾凤连同两个奴婢,将这小小的房间挤得满满当当,几盏大灯笼,照着柳大摸向了那床。
“蓉蓉,你怎么在这儿——”
柳大以为柳蓉在这里,台词都备好了,但一掀开那床帐,看见的却是两个烂醉的粗莽大汉。
“表舅?”柳大大惊失色。
那床上的两个大汉也睡眼朦胧地睁开了眼,酒意还未去,朦朦胧胧地道:“大侄子,你怎么进来了?”
说罢便又倒下去了。
柳大心一跳——这里睡的不应该是卫瑾吗?怎么变成了两个男人了?
张氏不明所以,还挥舞着拐杖去戳冬奴:“小贱蹄子,你们把蓉蓉弄到哪里去了?”
柳大却疑惑了:“不是说这里睡的是卫老板吗?”
这个时候,冬奴才‘恍然大悟’:“哎呀,奴婢忘记了,今日远亲长辈太多了,客房都住不下,这个客房可以歇两个人,我们便让卫老板委屈一些,临时去了另外的小客房了。”
柳大气结。
柳三升忙热情地唤道:“大家帮忙找找吧,毕竟蓉蓉姐是来给我们帮忙了,她在我们这宅子里不见了,可就是我们的不对了!”
柳大心惊,极端不好的预感袭来!
果真,马上就听见苏鸾凤一声惊呼:“找到啦,你家蓉蓉果真在这儿呢!”
说罢,苏鸾凤和冬奴便将那藏在床后面的柳蓉给强拉了出来!
那只穿一个肚兜的柳蓉站在这房中,让柳大家的大惊失色,柳大更是失声惊呼:“蓉蓉,你怎么在这里?”
柳蓉窘迫,低头不语,知道自己这是着了柳三升的道了!
柳三升忙压低了声音道:“哎哟,柳大伯,小声一点,难道您要让所有人都知道柳蓉姐大半夜只穿了肚兜藏在两个长辈的房中吗?”
柳大那脸色可想而知,就差摔灯笼了,看看柳蓉,看看那床上正睡眼朦胧看他们的两个远方长辈,又看看那冷笑的柳三升和苏鸾凤,似乎知晓了什么!
“柳三升,那个贱人,你竟然敢害我女儿!”
“呵呵,大伯,你说的什么话呢?什么叫害?现在恐怕是你女儿不要脸半夜三更脱光而来衣服往男人房里闯吧!”柳三升倒是觉得好笑了,“你们进来的时候可是看见了,这房子又没上锁,你家蓉蓉也是好端端的,多半是自己进来舍不得出去的,倒是怪起我们来了。”
苏鸾凤让冬奴两人伺候那两位长辈睡了,关了床帐,罗阿妹忙将衣衫给柳蓉披上了。
柳大气得面红耳赤,面上青筋滚跳,看看柳蓉,再看看柳三升,一口气憋在胸中放不出。
倒是那张氏厉害,甩着拐杖要打人:“小贱人,竟然敢害我家蓉蓉!看我老婆子不打死你!”
柳三升哪里怕她,一手便攥住了她的拐杖,还低声轻笑:“柳老太太,什么叫我害你家蓉蓉,外面诸多长辈还未曾就寝,不如我们把他们叫进门如何,让他们看看我是如何害你们家蓉蓉的。”
“喊就喊!外面都是我柳家的远亲,看他们是帮着我还是帮着你这外来的小贱人!”张氏跺跺脚,老脸狰狞,马上就要使出她的杀手锏了,见她往那地上一坐,就要开哭了,到时候那杀伤力十足的哭声肯定会引来外面的长辈远亲,左邻右舍的也会来,村长和村中德高望重的长辈们也会来,到时候,所有人都会知道她柳三升心思恶贱,竟然如此害她孙女。
到时候,村里这么一判,她就扫地出门,柳大正好坐收这上百亩的田地和偌大的新宅子!
柳大忙对柳成松使个眼色:“叫你奶闭嘴!”
那张氏才张嘴,马上就被柳成松给捂住了,她还不明所以,柳大一跺脚,低声狠狠道:“娘,你想害死蓉蓉吗?”
若是这事情闹出去,那柳蓉的一生算是毁了!
他看眼下这情景,知道自己和柳蓉都是载了,柳蓉不说话,知道自家的爹要是有点脑子就该知道怎么做!
柳大叫柳成松扶了张氏,恶狠狠地将柳三升瞪了一眼,“柳三升,今日你陷害我家蓉蓉,我定不会善罢甘休!”
柳三升倒是尖牙利齿起来,得理不饶人道:“大伯说的哪里话,我如何加害你家蓉蓉了?我一没下药,二没捆她绳索,她有手有脚在这房中,房门也没锁,她完全可以走啊,明明是她自己不要脸大半夜地摸进男人的房间里,还衣衫不整不知道是想做些不要脸的事情,你们家蓉蓉自己不要脸,脏了我的宅子,还倒是怪我了!”
不顾柳蓉娇躯的颤抖,和柳大越发阴沉的嘴脸,又道:“这等伤风败俗的事情竟然会发生在我这新宅子里,我这是撞了哪门子的邪啊!我这好好的搬家酒,竟然让这等不知廉耻的贱人给弄成了这样,还被人冤枉,真真是冤枉死我了!”
苏鸾凤适时地道:“我们哪里是能容别人如此冤枉的,我看还是将外面等伸长脖子看热闹的长辈远亲们进来瞧瞧算了,看到底是谁冤枉谁。”
柳蓉咬紧了下唇,忙对柳大摇头,柳大认栽了,恶毒地将柳三升瞪了一眼,又恶狠狠地看了一眼那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柳蓉,道:“走。”
柳蓉松了一口气,就欲走,那张氏还想骂,但是柳成松将她嘴巴捂住了,她心知此时关乎柳蓉的名节,便也只得强憋住一肚子的怒火,等柳蓉出去了再说。
等明日,她一定骂上门来。
却又听柳三升道:“慢着——”
柳大脚步一顿,“你想怎样?”他就知道,今晚是不可能这么安生地走人的。
柳三升盈盈一笑:“大伯您这大半夜的带人闯入我的宅子里,惊扰了我的客人不说,明日怕是满村子都传我关了你家蓉蓉,”她目光转向柳蓉,不怀好意:“况且,你家蓉蓉又在我的宅子里做出这等伤风败俗的丑事,明日奶奶怕是又要满村子传我的坏话了,柳大伯您难道就不做出点表示吗?”
柳大明了,她这是要封口费!
柳蓉看向自己的父亲,眼中充满了哀求之色,今日之事若是败露,后果不堪设想,不仅是她的名节要坏,在左伟那处她也不好交代!
柳大一咬牙,一狠心:“你要多少。”
“二十两,少一个子都不行。”柳三升也是爽快,一口开价。
“二十两!”张氏一声怪叫,马上又被柳成松给捂住了嘴巴,但是还是不断地挥舞着拐杖,要和那狮子大开口的柳三升掐架。
柳大也睁大了眼,不可置信,柳蓉那脸更是白了几分。
“柳三升,你竟然敲诈到我头上来了!”
柳三升没有多余的话,只是将脸一沉,冷冷道:“冬奴,去将门开了,请各位亲朋好友进来看看,看看这柳蓉是如何不知廉耻伤风败俗!”
“好姐姐,慢走——”柳蓉终于出声了,将那就要出去的冬奴给拉住了,一面用那哀求的眼神看向了柳大,低声唤道:“爹,今日,二十两和女儿的命,孰轻孰重,你是知道的。”
看看柳蓉那泫然欲泣的模样,柳大捏紧了拳头,一咬牙,还是同意了:“好!二十两就二十两!”
二十两,不是小数目,至少,已经是柳大身家所有了。
那林招弟被‘冤枉’而休弃,林家人怎么甘心,尽管柳蓉去斡旋了一阵,柳大还是出了二十两银子给林招弟算是赔罪,并且答应了等风头过了,便想办法将她弄回来,毕竟年纪不小了,被休弃了几乎是没有出路了,那林家人不跟他急才怪。
如今又要大出血,柳大算是真正的倾家荡产了!可是女儿不能不救啊!
最后,那门外的众人看见柳大一家四口急匆匆地去了,柳三升也出来将众人给遣散了。
等到众人各自走了,柳大已经拿来了银两,将那二十两银子交给了柳三升,将柳梦给赎了回去,趁着无人,柳蓉便灰溜溜地跟在柳大后头,出了宅子。
临走之时,身后传来柳三升凉薄的话语。
“人贵自知,千万要看清自己什么身份,吃屎的屎壳郎就别梦想变成白天鹅了!就算变了白天鹅,那也是吃屎的白天鹅!”
柳蓉脚步未停,一家人匆匆离去。
柳三升还道:“可别忘了管好你家老太婆的嘴,要是让我听见什么让我不高兴的话,我这嘴可是会漏风的!”
柳大家的那是一句话都不敢说,灰溜溜地去了。
苏鸾凤也是吐了一口恶气,将那二十两银子给入了账了,当然,他们也信守了诺言,那晚上的事情也没传出去,那两个大汉喝得迷迷糊糊,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那件事情算是过去了。
二狗子看着柳三升和苏鸾凤那扬眉吐气的模样,不明所以,按他的道理,索性开了门,让那留宿的众多亲朋好友都进去围观算了,让那柳蓉的名节坏个彻底,也休想再嫁出去了。
但柳三升没有这般做,自然是有她自己的打算的。
第二日卫瑾也走了,昨晚的事情他自然是一个字都不知晓。
乔迁之喜,便这般的过去了,柳三升也正式地搬进了宅子里,和苏鸾凤住了一个院子,旁边还有冬奴夏奴的房间,四个女人住在一起,柳三一家人住一个院子,这院子也算是有些人气了。
今年萝卜的大丰收,卖得也是极好,因为今年种得多,卖得也多,而且价钱还不菲。
若是这么多的地,全部换成了种番瓜,那不知道是要赚多少呢!
除了番瓜,柳三升还有很多其他的计划,正到处找番邦进贡的种子,期望还能找到类似于西瓜那般别处没有的种子来种。
除了土地,柳三升已经开始投资城中的商铺,成衣店、酒肆、绸缎庄,只要是她看上,有潜力的她几乎都投资了。
年关还未过,她便拿出了自己准备已久,并且迫不及待的策划书,将之呈在自己的一众雇员面前——她要开个作坊!
她要开个造纸作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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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屎的屎壳郎就别梦想变成白天鹅了!就算变了白天鹅,那也是吃屎的白天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