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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拍摄吗?”君天羡父亲手下一名将官艰难地抬起脸问道:“你保证不会伤害我们少爷和未来的少夫人?”
沈屏山给了他一个混合着怜悯和鄙夷的眼神,挥袖扇起一道风,将燕廷吹到了机甲舱内,自己也跟着踏进去。清景跟着进了机甲,带上舱门,兴致勃勃地问道:“爹地你也想试试驾驶这个吗?我看他们的技术比兴澜小世界更高,这个完全不用键盘控制,是全靠脑波和肢体的。”
沈屏山按着蛇精的后脑,修长的手指从颈后绕过来落到了他清凉的脸颊上,淡淡一笑:“终于想起爹地来了?刚才怎么就忘了我是谁,光想着叫沈老师给你拍摄呢?”
这声音听着似乎风轻云淡,细查究一下却是酝酿着满满的酸味。
清景还不知道他是真心吃起了自己的醋,还以为他只是为了掩饰自己的双重身份刻意强调“爹地”和“沈老师”不是同一个人,于是笑嘻嘻地贴到他怀里说道:“谁让爹地老是不在我身边,以前做节目都是沈老师陪着我呢?”
君天羡嫌恶地看了他们一眼,端着架子说道:“直说吧,你们到底想要什么?我也要提醒你们一声,君家并不是你们这种人能轻易撼动的,在提出过份要求前掂量一下,你们能承受得住君家的怒火不能!”
君家的怒火是什么样的沈屏山不知道,但是他的怒火是什么样的,机甲舱里和外面的人马上都要知道了。
他神念一动,这台机甲内里空间便从只能容他们勉强站着,变成了一套精致的居室,房内雕梁画柱,当中一道屏风,陈放着床榻桌椅和古琴、香炉等日常起居要用的物件儿。机甲里翻天覆地,外面的变化也够让人心惊的——那台机甲脚下喷射器忽然喷出焰火,背后双翅展开,朝着太空飞去。
可惜瘫软在长街上的士兵们精神空间都被那道侵入的精神力绞碎,人已昏迷过去,没法及时向这君、燕两家报信了。
清景扒着房里幻化出的窗口向下看,竟然真的能看到外面:脚下的大地越来越远,再往上看,一片稀薄的大气外甚至能看到明亮的星光。这种景色坐船到主星时看过一趟,但是再看多少遍他也不会厌倦,倚在窗边边看边问:“爹地,咱们这是去哪儿啊?回凶杀现场吗?不在主星多呆些日子了,星际灵植师大赛还没比到决赛呢。”
燕廷瘫坐在墙角,惊恐地看着那对就像是春游般轻松的男人。
君天羡还被软带固定着,只不过这回他不是主动固定,而是想挣扎也挣扎不开了。他终于知道自己惹上了不该惹的人,背后被冷汗打透,竭力维持着冷静的姿态问道:“两位想要什么,只要说出来,君家和联邦军方一定会满足你们。你们有这么高的精神力和体质,何必绑架我们,军方欢迎你们加入,我可以担保你们一入职就不在我之下!”
沈屏山冷笑了一声:“我们只要借两位拍一段凶杀案纪实片而已,拍完你们就可以安心偿命了,别的不用多说。”
他挥手将那两人捆到一起,扔到屏风后面,很快从那后面传来了omega沙哑颤抖的乞求声:“我没杀人,我没想杀封镜……我只是找人把他带到印山教训一下,让他别想抱君家的大腿,缠上天羡……我真不知道他发·情的气味会引来白额巨蛛……”
他的alpha也放下架子恳求道:“这件事燕廷不是故意的。封镜能雇你们,君家也愿意出钱,别说三万六,就是三亿六千万信用点我们也能拿出来。封镜只是个孤儿,为了他和君燕两家做对,值得吗?”
清景自豪地笑道:“你不懂,这是名侦探的操守。我也不会杀你们,只是让你们到那里还原一下现场,之后还是要把你们交给警方的。”
“这种人何必留着。我都说了这个世界不是你那世界,这里的警察也不是你那儿的警察叔叔。”沈爹地不耐烦地打晕了那两人,从背后按住他的嘴唇,炽热的胸膛贴在清景背后,心脏极有力地一下下跳动着,响得不像他这样修为的大妖,反倒像个普普通通的人类。
蛇精身上的清景佛香被他的体温烘得越发浓烈,萦绕鼻端,却没了清心宁神的本意,反而让他想到了在飞车上那场缠绵猛烈的交锋。他心中那把本性之火已经烧裂了封印一角,蔓延到识海中,而这条蛇精——
这条蛇精还是妖精本性,对食物有着极强的执着。哪怕明知道吃不下自己,却还是乐此不疲地舔一口啃一下地,甚至为了这副合他口味的鸟妖之身不惜把自己舍出去做饵。
真傻啊。
若有一天他恢复前世记忆,再想起今天这傻乎乎的行为,又会怎么样呢?肯定会恨他这个无情无义之人,不仅为了保身丢下好友不管,还趁他修为低微、失去前世记忆的时候行非礼之事吧。
到那一天,他们之间的情谊肯定要走到绝路。应清光这个妖骨子里傲得很,现在能甜甜软软地叫他爹地,哪一天修为堆上去,想起自己真正的身份,肯定就再也不会见他了。
好容易找到这条蛇,好容易能将这条蛇抓在手里、抱在怀中,将来却总有一天……
“爹地?”清景抓着他的手,软绵绵地说道:“我觉着这儿有点不对劲。”
他抓着那只体温远高于正常人类体温的手按向自己下腹,那里的金丹微微颤动,像是在和什么东西共鸣一样,发出细微的嗡嗡声。金丹上嵌着的三枚龙珠碎片散发出淡淡白光,冲淡了原本的金光,像利剑般刺进了沈屏山心底。
龙珠碎裂时,清光肯定就已经恨透了他,就算没有这些年的戏弄,没有这份不该有的感情,他也会绝然离开的。所以他一直不想清景炼化龙珠,可又不忍心看他这么傻乎乎地把自己当条普通黄金蟒,堂堂应龙过得竟不如个小妖。种种心思反复之间,终于拖到了今天这地步。
喜、怒、哀、惧、爱、恶、欲。他心里七情俱起,翻涌不休。那道倾注了麒麟圣德之气的封印终于再也堵不住这些情感,任由识海那道火焰四下蔓延,将他的双眼烧成熔化的金子般模样。
他注定要离开,注定要恨我,那我至少也要留下些可供未来无尽生命回忆的东西。沈屏山随手烧去那身凡人的衣服,指尖带着并不怎么灼热的金色火苗,沿着破碎的布料抚向下方,左手托着蛇精的脸,令他扭过头来承受自己的亲吻。
清景右手撑在窗框上,身子扭成一道不可思议的弧线,品尝着侵入犁鼻器的香甜味道,神识传音道:“爹地,你的眼睛变成金色了。你是不是很想吃我?”
那双眼里写满了猎食者特有的强横、暴虐和赤衤果裸的*,真美,真是百看不厌。他的眼珠也渐渐染上血色,下半身忍不住化出原形。一条腿忽地探进他还没合拢的腿间,阻挠他化形,沈屏山抬起头来,眼中带着难掩的谷欠望,用未经修饰的声音问道:“你害怕我?觉得我像坏人,很可怕?”
不等他回答,沈屏山便将姆指探进他唇齿间阻止他开口,断然开口:“爹地的确不是好人,所以不管你多么害怕,不管你以后会不会恨我,我也不会放过你了。”
淡金色的火焰猛地在清景身周燃起,火舌将那身凡人的衣服撕成灰烬,随着热气上下翻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