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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位爷几位爷,您这是要干嘛……”小伙计刚想劝架,强子瞪了他一眼,他便闭嘴了,犹豫再三。落荒而逃。我猜他肯定不明白自己老板今天是吃错了什么药了。
“我也不想闹出人命来。”臧雄说,“点到为止。如果我能摸到你后面那个残废三次。就算我赢,怎么样?”
“三次?太多了吧。你一次也摸不到。”年兴说着便攻了上去。以攻为守。年兴也算是聪明人,与其等着对方过来再防,插招换式的,总有机可乘,倒不如直接攻上去,让对方疲于应付,无暇顾他。
关于这一段我只是告诉他们让臧雄赢了就行了,动手的时候拳脚上有点轻重,毕竟都是自己人,犯不上以命相搏。不过看年兴的意思,架肘抬膝,割喉捶心,摆明了是准备置臧雄于死地。臧雄倒是手下留着情面,虽然每每破攻都是奔着年兴的关节处的,可也只是截开攻势罢了,连我都看出的几个空挡他都没攻过去,否则年兴现在已经去下面报到了。
强子在一旁躲着赵誉的视线看戏,享受得很。
两人就在一张桌子这么屁大点的地方打了起来,不是在周围的人还是该喝酒喝酒,该寻欢寻欢,远不是那些说书先生嘴里所说的窜屋越脊、变换招式。因为对于两个高手而言,对方想要做什么早就了然于胸,各种拆招,什么技能都用不上,到最后估计也只能揪着头发扇嘴巴子了,跟泼妇打架似的,毫无看点。
赵誉看得入神,已经忘了自己刚才还差点大打出手。和周围的“太平盛世”比起来,我们这可算是“热闹”了。
我觉得差不多了,若是任由他们继续打下去不知道要拖到什么时候。我在后面咳了一声。年兴心领神会,故意漏了个破绽,臧雄趁机闪身绕到年兴身后,伸手去抓赵誉的右袖管。
我本来以为这一切算是结束了,哪知道赵誉似乎早就防着他了,一仰身躲开,顺势一脚踹向臧雄小腿。这是在我意料之外的,臧雄也没有准备,狼狈闪开,重心不稳向一旁栽去。赵誉邪笑一声一脚踹向臧雄面门。臧雄一手点地将自己弹起,顺势抬手抓住了赵誉的脚,随后整个人摔躺在地上。
“兄弟,何苦呢。”赵誉说着想要收回脚,拽了两下没拽动,“松开。”
“我赢了。”臧雄躺在地上闭眼笑着,“我摸到你了。”
没错。刚才的确只说了摸到就行,没说摸哪里。
赵誉愣了一下,随即笑了:“没错。你赢了。这位子是你的了。”他收回脚,“我们换个桌子吧。”
“这位兄弟身手不凡啊。”我在赵誉转身时念叨了一句。
赵誉听了恍然一下。转回身子弯腰拽起还躺在地上傻笑的臧雄:“兄弟如此好的身手,不知道是做什么的?”
“家里有些积蓄,也不需要我做什么。就当是个,纨绔子弟吧。”
“纨绔子弟可不会费心思练武艺。”赵誉说,“且不说冬练三九夏练三伏的苦,纨绔子弟每日饮酒作乐,身体底子都是糟糗的,练不出兄弟这番功夫。”
“家里祖上有过武师。父母让我练它也无非是强身健体罢了。”
“兄弟。你可知道武举之事。”
“知道一些。”
赵誉拍手说到:“那便好了!兄弟这番身手何不来参加武举?他日战场之上立功凯旋,锦衣玉食自不用说,还能光宗耀祖,何乐而不为呢!”
是啊,投身军营的确有这方面的好处,可万一死在战场上就不是“光宗耀祖”了,弄不好就是“断子绝孙”了。
“我没兴趣。”臧雄说着起身要走。
赵誉赶紧拽住他:“兄弟别走啊,再考虑考虑吧。”赵誉那面相可怜得很,“凭兄弟的身手一定能够大展宏图的。”
“我说了,我没兴趣。”臧雄动了动手腕反将赵誉的手扭过来按在桌上。“我,没,兴。趣。”随后一走了之。
赵誉也没再说什么,活动着手腕坐在那发愣。强子赶紧把桌子拽回来,又叫了伙计过来收拾停当。“赵太尉好容易来一次,被这厮搅了心情可不行。来来来,吃着喝着!”强子安排我们坐下,又命人赶紧上了酒菜。
喝了两杯酒后,赵誉就一副闷闷不乐的样子坐在那。我和年兴对视一眼。
“太尉,您这是……”年兴试探着问。
“刚才那小子说话是可气了些,但这拳脚可是不一般啊。若是能纳入我的军中,定是如虎添翼。”赵誉一副爱才若渴的样子。
“身手倒是不错。”我喝着酒。“年兴都不是他的对手,若真是参加了武举也能拔得头筹了。”
“东方大人。这话不对了。”年兴探着头低声说,“我们影子练的是杀人的功夫,讲究的是偷袭之后一击毙命,这正大光明的打架肯定是心有余力不足啊。”看得出,年兴的不服气不是装出来的,他的的确确对这个叫臧雄的家伙没什么好感。失败者的不服气吧,若是赢了肯定没这么多话。
“你也别不服气,我当初教你的哪个不是正大光明的本事。”赵誉瞟着他说。年兴一时语塞,闷头吃菜。
老实说,一个“全须全尾”的赵誉都未必打得过这个臧雄,如果年兴跟我说的是真的的话。而且按照年兴说的,估计就算是比暗杀他也未必是臧雄的对手。
“那你打算怎么办,这可是个良才,就这么放过了太可惜了。”我说。
赵誉沉吟半晌:“我再去求求他吧。”
赵誉说着就要起身,我赶紧拉他坐下:“光求有什么用。”
“那怎么办?送礼?”赵誉歪着个脑袋,这呆傻蠢笨的样子哪像个太尉。
“我说句不该说的话,你要是真觉得这个小子是个人才,不如就收他做了门客,直接引荐给皇帝算了。”我悄声跟他说着。
“这……”赵誉犹豫起来。也难怪,在我印象里,这小子虽然打起仗来什么火攻、偷袭都用,可做人做事还是刚正不阿的,这么公然让他走后门本就是奢求,可谁让这个臧雄这么可人儿呢。
“我觉得东方大人说得对。”年兴把嘴里的吃食咽了说,“真要是这小子去参加武举,肯定是个状元吧?那之前的状元就成了榜眼,之前的榜眼就成了探花。你要是招冲锋陷阵的,去田里抓几个劳力就得了,可你这不是选将才吗,多一个总比少一个强吧。”
“就因为是将才,才得让他过科举这一关,不然谁知道他能不能带兵打仗。”赵誉说完低头念叨了一句,“这身武艺肯定是够了。”
“那你直接问问他不得了。”年兴夹了口菜,“咱打仗不是都有沙盘吗,你和他在沙盘上推演几番不就知道他能不能带兵打仗了吗?要我说你就先收他为门客幕僚,若是有将才在身,就推荐给皇帝,没有啊,就留在身边做个护卫。”年兴说着,小心翼翼地指了指赵誉空着的右袖管,“总是不方便的。”
赵誉侧头看了看。想必那个轻而易举破了莫罗国城门的他怎么也不会想到会沦落到如今这个境地吧。
“我再想想吧。”赵誉倒了杯酒喝着,眼神不知盯着那里发呆,估计这心神早就飞到臧雄那去了。
估计是有心事的人都喝得多,没一会赵誉便醉了,我让强子打发人送他回去。
还是那张桌子,就我和年兴两个人。(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