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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我从来没见过我爹的那种笑容,怎么说呢,好像有点玩世不恭,又带着一点黏糊糊的让人发颤的感觉。等到我稍微大了一点,才知道那种感觉叫暧.昧。
他很暧.昧对我娘说话,声音还压得特别低沉:“我不够鲜?”
我娘的脸不知道怎么就红了,她没好气地在我爹腰上拍了一记:“别乱摸,青天白日的。”
“那我们去屋里。”我爹把我娘打横抱起来,我娘似乎想挣扎,又似乎不想挣扎。她就这么羞答答的依偎在我爹怀里,两人很快就不见了。
我十分迷茫,不是说度蜜月去的吗,为什么又不去了。
不好,又扯远了。回到我们被打劫的时候,我被曾七水挟持着,很快就看到了半山腰上的一座木寨子。还没踏进寨门,里面就冲出来一个大姐姐,劈手揪住曾七水的辫子:“曾七水,你跑到哪里胡闹去了,我们都快急死了!”
曾七水得意洋洋地把我往那大姐姐面前一推:“曾六水,看看我打劫回来的肥羊。”
原来这姐姐叫曾六水,凭借我聪明的大脑,很容易就能推断出他们是姐妹。苏聿用神念传音道:“她们俩上头不会还有五个姐姐,分别叫一水、二水、三水、四水、五水吧。”
后来的事实证明,苏聿猜得不错。
我们被带回了七水寨,六水姐姐让曾七水把刀放下,又给我们赔礼道歉。说她的妹妹不懂事,七水寨不是什么打家劫舍的山贼,纯粹是曾七水平时话本看多了,梦想当个山贼,村里人也总是拿这个逗她。
我和苏聿遗憾不已,不是山贼,那我们还怎么匡扶正义。
豆豆一直在啃酥饼,两颊里塞得满满的,跟只松鼠一样。因为他不吵也不闹,不知不觉就被我们忽略了,只听得到他的牙齿发出咔嚓咔嚓的声音。忽然,声音消失了,他放下啃到一半的酥饼:“糟糕,我悄悄通知五师叔来救我们,可能他马上就要杀过来了。”
“哈?!”我和苏聿目瞪口呆,五师叔来了,那我们还怎么离家出走?
苏聿二话不说,拔腿就跑:“师兄,豆豆,我先走一步了。”
可惜他还没跑出两步,从天而降一个紫衣的男人,像拎小鸡一样把他拎了起来:“小聿,你这是要往哪里跑?”
一听到这个吊儿郎当的声音,我的心顿时就凉了。如果是其他人来抓我们,还能使出苦肉计拖延一二。可是抓人的是五师叔,看来我们今天是逃不掉了。难道我游历修真界的旅程还没开始,就要这么草草结束?
苏聿的眼珠子转了一转,突然剧烈地挣扎了起来:“你是谁!快放开我!救命!”
我先是一愣,继而暗自感慨,这小子实在是太奸猾了。苏聿这么卖力地演出,我当然要配合他,于是我也跟着放声大叫:“救命啊!有人绑架啦!”见六水姐姐愣在一旁,我赶紧抓住她的袖子,“姐姐,这是我娘的仇家,他要抓我们,快救我们!”
“大胆贼子,快放开他!”
我五师叔之前压根就没注意到旁边还站着个姑娘,他慢条斯理地堵住苏聿的嘴,骈指一夹,就挡住了六水姐姐刺过来的剑。
“道友,闲事勿管。”他露出一个笑吟吟的表情,慢慢转过了头。
然后,他就怔住了。
他不知不觉地松开了手,吧唧一声,苏聿就掉在了地上,而六水姐姐的剑也刺进了他的胸膛。
“五师叔!”我们仨不约而同惊呼出声。
五师叔这才像惊醒了一样,傻愣愣地笑了笑:“没事,不疼。”
我敢保证,聪明绝顶的五师叔这辈子就没露出过这么傻的表情。
当时我不懂,后来等到他和六水姐姐成婚的时候,我把这件事告诉了我娘。我娘笑着摸摸我的脑袋:“傻孩子,那叫一见钟情。”
当然,这都是几年后的事了。
眼下,五师叔虽然一副傻不愣登的样子,但还是尽职尽责地把我们仨拎回了潇真派。
我娘很生气,我一向是个能屈能伸的人,见她的脸拉得老长,当即学着豆豆的样子把嘴一扁,虽然眼泪一时间掉不下来,但也显得颇为可怜。
这招是二师叔教我的,当年他就靠这一招糊弄我娘,百试百灵。果不其然,我娘的脸色虽然还是不好,但口气已经软和了许多。
可惜我爹就不好对付了,等我娘去休息之后,他的对着我足足数落了两个时辰。真是难为他这个向来寡言的人能一口气说这么多话,不过中心思想只有一个——要是再敢惹我娘生气,一定让我吃不了兜着走。
这还是亲爹吗,我悲愤地想。
一般这种问题我都是问五师叔,不过他正魂不守舍,我决定去问贺师叔祖。
贺师叔祖拖着长长的调子,就跟唱戏似的:“小笙啊,你不懂,这就是爱~情~”
爱情?
我不是那种什么都不懂的小屁孩,爱情,就是能让一男一女黏黏糊糊的东西嘛。我知道自己有朝一日也会对某个人产生那种感情,但是现在,我对那些小姑娘是敬谢不敏的。没别的原因,就是觉得她们烦,总是哭哭啼啼,还喜欢往我身上靠。
贺师叔祖摇了摇手指:“傻小子,又不是所有姑娘都会这样。”
我一想,也对。至少我娘,我三师叔,四师叔,还有我娘的那些基友就不是这样。
“我明白了。”我严肃地道,“我要去寻找爱情。”
“噗!”贺师叔祖一不小心把嘴里的茶水都喷了出来,“我的小祖宗,你可千万别瞎折腾,要是让小叶子知道了,非灭了我不可。”
贺师叔祖给我出了个主意:“想知道什么叫爱情?简单,观察你爹娘就行了。”
他们俩我可没少观察,贺师叔祖说他们俩是爱情的典范,但我看他们日常相处,好像也没什么特别的。
除了老喜欢一起关在屋子里,平日里,就是我娘吃东西,我爹给她擦嘴,我爹看书,我娘就坐在一边看他。
不过我想了想,好像又有点明白贺师叔祖的意思了。
大概是那种感觉吧,你看着他们俩,感觉就跟吃了颗糖一样,软软的,甜甜的,好像连空气里都泛着香味。
我就蹲在我娘洞府外的石头上瞎琢磨,看着我娘站在桃花树下,我爹走过来搂住她,低下头,在她的脸上亲了亲。那时候,正巧有一阵风吹了过来,满树的花瓣哗啦啦往下掉,他们的衣摆被风吹得紧紧缠.绕在一起,就好像握住的那两只手。
我不由想到了我娘教我的一首诗——
桃花浅深处,似匀深浅妆。春风助肠断,吹落白衣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