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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乃是庆州城太守,他脸上显得有些局促,说话亦是十分真诚。
迟砚蹙眉,“先前朝廷不是也拨了银子下来?为何庆州还会如此短缺钱银?”
更何况,遇到这种事身为一城太守不想着尽力将此事解决,反而四处推脱,着实叫人心中不快。
迟砚望着被洪水卷走的家禽器具,此时没有再说什么,只是拢了拢蓑衣,往回走去了。
京城中,萧鹿遥缩在炕上,她正想着迟砚如今行到了何处,不知遇到了什么样的危险,想得出神,连手中的书卷都滑落了都不知。
“今日京城也下起了雨,真真是寒气都浸到了骨头里。”
从外面走进来的朱颜摸着耳朵,她肩头上有被雨水淋湿的痕迹,萧鹿遥抬起头望向她,又隔着一层窗户纸望了望,若是不知道时辰,只怕以为现在已经黄昏时分了。
“也不知道他这一路顺不顺利。”
不由得轻轻地叹了口气,萧鹿遥将书拾起来放在一边,桌上摆着几张练字的大字,写的却是古往今来疏浚河道的法子。
“迟尚书可是天上文曲星下凡,这点小事怎么难得倒他?”
在小泥炉旁边暖了暖手,朱颜一边给主子冲着蜜枣茶,一边说起了今日自己跟着出去看热闹的事,“新宁郡主的婚宴可真是寒酸,虽然人人都说这是车臣嫁娶的礼数,可奴婢总觉得不是这么个理儿。殿下你想想,上次皇上要为他们二人的婚宴大开排场的时候,车臣王子可不是这么说的。”
“我也觉得之前看走了眼。”
萧鹿遥也忍不住眯了眯眼睛。
她对达耶的认知来自于上一世,迟砚参加宫中宴席之后告诉她,达耶在宫中非礼了一位宫妃,她对达耶也随之留下了酒色之徒的印象。
如今虽然只有这些蛛丝马迹,可是却叫她觉得,达耶或许没有那么简单。
自己许是也被他那层表象给骗了。
“什么看走眼?”
朱颜有些不解,自家公主说的话越来越令人费解了。
“无事,今日遭受如此屈辱,想必燕新宁的脸色也十分不好看吧?”
燕新宁此人最好面子,昔日她在京城中与自己较劲的时候,不管是衣着还是首饰,都是比照着自己来的。
如今如此失意,只怕她已经咬碎了一口银牙。
“可不是?”
今日朱颜也是得了恩典出去观礼,无他,因着达耶王子不肯大办婚宴,京城中不少世家连个请柬都没收到,大多都只指派了家中得脸的奴才前去送礼。
萧鹿遥便让朱颜代自己前去。
“殿下你没看着真是太可惜了,达耶王子不通中原礼数,在堂屋之中拜天地的时候就将新娘子的盖头掀开了。惹得满堂议论。大家都说,还没看到脸色这么差的新娘子。”
一说到这儿,素来稳重的朱颜都忍不住扑哧一声笑出声来。
“不打落水狗,更何况等开春,她就要回车臣当她的三王子妃了。往后余生只怕再也没有见面的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