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碎了心,我问你的分明是吉水的事情,你为何同我说这些?”
这态度分明是在说,她就是会如此。
迟砚忽而站起身来,他行走之间依旧有些不便,带着些许的跛,但是依旧难掩一身傲气,他步步逼近,倒是让萧鹿遥有几分紧张,她稍稍坐直了身子戒备地盯着他:“你要做什么?”
“我可以容忍殿下胡闹,亦可以为求殿下出气往我心上捅刀子。”
他眼神显得十分暗沉,仿佛是心中藏着的野兽被释放出来了一般,可是他的语气分明带着丝丝沉痛,“但是殿下只是为了跟我赌气便要如此伤害自己……阿鹿,我不能看着你这样。”
他的话语蕴含着无尽的忍耐的和深情,让萧鹿遥有些难以直视,她将头偏向一边不欲看他,“……谁许你叫我阿鹿的?”
这个男人口口声声都是为了她,纵然她再铁石心肠,也难以直视这份神情。
眼角余光瞥到了他的裤腿,上面已经渗出了不少的鲜血,她惊得不轻,将已经走到自己面前的男人往后推了推:“你的腿又流血了。还在我这里做什么?赶紧着军医过来为你包扎!”
“当日殿下说,我已然成了一个瘸子,配不上殿下。”
看了看自己的腿,迟砚仿佛根本没有察觉到自己的伤势有多严重一般,“想来即便我的腿是好的,殿下也不会原谅我。”
“……你要做什么?”
眼前的迟砚神情带着丝丝古怪和癫狂,萧鹿遥心中升起一种不好的预感,她没来得及阻止,就看到迟砚端起旁边的茶水往自己的腿上浇去——
“迟砚,你疯了?”
即便萧鹿遥急急阻止,可是也晚了一步,那茶水悉数淋在他的腿上,原本只是被鲜血小小地打湿了一块地方的伤处此时全部湿透,一时间竟是分辨不清哪些是血哪些是水。
萧鹿遥惊诧又愤怒地看着他,“你以为这样便能让我心疼?迟砚,我看你是疯了,我不会因为你的自残便原谅你。你若是想要继续留在我身边,便将你的伤尽早养好,公主府不会容忍一个废人出入,我萧鹿遥也绝不会要一个因为女人便意志消沉的男人!”
这话让迟砚的眼几不可见地亮了一下。
随即他宛如什么都没听到一般,“你的意思是……”
“我没有什么意思,迟砚,若是你再这样,我便着人将你先送回京城。”
竭力控制住自己询问他伤势的冲动,萧鹿遥将头扭向一边,“你走吧!”
“方才阿鹿问起阿芙蓉一事。我倒是有些见解。”
看到克制着怒气、扭头不看自己的萧鹿遥,迟砚却仿佛忽然找回了理智,先前那出自残的戏码宛如没有发生过,他在萧鹿遥不解的目光中缓缓开口:“杜太守此人未必不可用,然而怎么收用、如何让他对殿下死心塌地、怎样避开瀛洲人的耳目,都要从长计议。”
“你不回去治腿,此时表什么忠心?”
此时萧鹿遥心中惦记的还是他刚才淋了一杯热茶的腿,她眉头皱得死紧,“莫不是想让我亲自为你诊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