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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街风雪未停，周周挑开马车帘子的一角，寒冷空气立即钻进了车内。
身后骑马追来的小厮来报：“三小姐，公子让我来说一声，他还有事，您先回去，晚饭就不必等他了。”
周周拢了拢身上的披风，平淡地回了一声：“好，我知道了。”
最近周子戌经常不回家吃饭，周周有时候一个人吃，偶尔也会同周府的叔叔婶婶们一起吃，但那种人多的饭桌，热闹是热闹，但还不如一个人。
马车继续前行，周周透过窗子望向长街，在路过望归楼时开口喊停：“冬儿，大家今日都辛苦了，晚饭就在望归楼吃点东西吧。”
冬儿：“好的，冬儿这就让人去安排。”
周周和贴身侍女去了二楼的隔间，一行家仆则在一楼大厅包了两桌。
“小姐，在外面冻了一天，先喝点姜茶暖暖身子。”
周周用热帕子擦了手，先喝姜茶再吃饭。
胃口不怎么好，周周吃了几筷子就不吃了。
冬儿：“菜不合胃口吗，我让……”
“你慢慢吃。”周周一指窗外的走廊，“我就在外面看看街景，你们吃完了喊我就行。”
冬儿知道她的性子，也没劝，只是拿了披风给她系好。
周周也没干什么，确实只是看看长街。
这场雪接连下了好几天，其他地方一片银装素裹，但主街不比其他地方，每天都有人扫雪铲雪，如今风雪稍微小点，路上的行人很快就多了起来。
天色渐晚的时辰，有人外出散步游玩，也有人一天劳累晚归。
周小舟也没想到会在此刻见到风长清。
风长清带着一行人九人，他们穿着统一的道袍，没有打伞避雪，快步从望归楼门前路过，
看方向应该也是刚从城外回来。
周周感觉风长清抬了一下头，距离有点远，不确定对方有没有看见她。
正在恍惚间，走廊不远处，有两人结伴出来吹风，也没注意看她就聊了起来。
“楼下好像是周府的人吧？”
“应该是在外施粥刚回来，周府在外搭棚救济已经四五天了吧。”
“听说周府的三小姐天天亲力亲为，也太拼了点。”
“难怪都说这三小姐有当年周大小姐的风采，私底下都说是小周越呢。”
“可不是，还没完婚，周府就是她在管家了，义妹做到这个份上，是真有本事。”
“啧，我记得那三小姐刚到周府的时候，跟在周大小姐身边，低眉顺眼的，像个上不了台面的小丫头，这才不过几年，已经是名满京城的才女了。”
“周大小姐有眼光有手段，将人调教得好，人走了，还——”
两人的聊天被一声突兀的咳嗽打断。
“咳！”风长清推开隔门走到廊下，一甩拂尘感叹了一句，“此地不错，就是有点吵。”
那两人面色不快，想说什么，但许是认出了人，尴尬之下立即离开了。
风长清依旧戴了面具，他将拂尘搭在手臂上，朝周周走了两步又停下：“周姑娘。”
周周朝他点了点头：“风道长。”
风长清静静看了她一会，摸出两张符篆递过来：“最近城外流民死亡数量增多，周姑娘带在身上，可避邪祟。”
周周没有拒绝，伸手接了：“多谢道长。”
二人不再说话，隔着两步的距离，静静看长街飞雪。
好一会，冬儿走了出来：“小姐，回去吧。”
周周朝风长清看了一眼，转身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