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毛笔的笔头,挂着血迹。
韦不琛的手隔着一张白帕子握着笔的另一头。
他用白帕子将笔头擦了擦,将帕子抛在月儿身上:“明日,你拿这个回燕王府交差。”
他竟然什么都知道!
月儿的面色一阵阵发白:“大人明知道奴家明日要回燕王府验身,就不怕奴家说破吗?”
韦不琛看看床上缩成一团的人:“你要如实跟燕王讲,是你的事。燕王大不了再换个女人送来罢了。”
月儿身子一僵。
他说得一点没错。若燕王知道了,只会骂她无能无用,白学了这么多年的媚功。等待她的,只有充入军营为妓的下场。
她有些不甘心,也不再做矜持状,反而展露着曼妙的身姿贴过去:“您这样......还不如直接要了奴家的身子。”
“你太脏。”
他不留情面地说出了她的隐私。
做绣使多年,韦不琛深知这些所谓的“处子美姬”是如何训练出来的。如他所料,血迹异于寻常的多了一些。
他对着这雪白的胴体,就如同对着直使衙门地牢中的女犯,毫无情欲可言。
更何况,他最讨厌被人掌控、牵制、监视。
他踢了踢地上破烂的衣裳:“本分一些,我替你遮掩。”
下身的疼痛抵不上此刻的屈辱,眼泪在眼眶里直打转,月儿弯下腰,一件一件捡起了被撕碎的衣裳,遮盖着身体:“多、多谢大人。”
“燕王给你的陪嫁,自己拿去买衣裳。”他冷冷地抛下一句话,大踏步出了门。
一出门,他对跟在身边的绣使道:“盯着她。”
“是。”
夜幕已深。
桃花渡中的酒客要么回了香房,要么散了场。
韦不琛径直往后院香房走,老鸨前来阻拦,他亮了绣使的牌子:“阻拦公务,可做从犯。”
“不是,”老鸨有些为难,“您要找的人,他今日不在这儿。”
“他在何处?”
“这不快过年了吗?他就回家去了。”
韦不琛这才想起,不像自己,陆铮是有家可回的。
将军府,他不能去。
将军府外院几乎全是线人。除开绣使安排的,还有圣人的、燕王的,甚至太后也要插一脚。
而陆铮此刻,正当着一院子的线人,挨打。
白日里进家祠焚香奉供,他就没有个正形,说了一句:“祖宗要真有灵,还要陆家军做什么。芮国百姓千千万,把各家祖宗凑一凑,直接化作恶鬼将邯枝人吃干净才好。”
陆孝勇闻言气得直接踹了他心窝一脚,将他送出家祠。
晚上吃饭,关氏原以为他还跟往常一样不会出来,准备让下人端些饭菜去他房里,谁知他破天荒地提着酒壶就出来了。
云衣得了陆钧的令,一直在门外看着,一看到他出来就急急忙忙地去报给了陆钧。
陆钧正在换药,云衣冲进来,见他新伤未愈,不由地又皱着眉头问:“爷,又要打仗了,你这伤还未好,要再添新伤,如何得了?”
陆钧没有回答,反而将药膏递给他:“来,替我上药。”
云衣咬咬唇,险些要垂泪:“怎么就不能换一个人上战场呢?”
陆钧笑着压住他的手,宽慰道:“怎么快过年的说这不开心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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