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该也知道不少,不妨说说。”
重宁凝了神色,将在牢里的事情重新给刘卫讲了一遍,再道:“不知道为何她突然要认罪,我想不明白。”
刘卫拖着下巴若有所思,“果然。”
“什么果然?”
刘伟道,“案子其实本身并不复杂,只是被一些巧合蒙蔽了真相,我想我知道凶手是谁了?”
石头和重宁不由感叹,果然是六扇门的,办事效率就是不一样,两人睁着期盼的眸子不约而同的问道:“凶手是谁?”
“应该是……”刘卫缓缓说道。
……
翌日,重宁起的很早,石头也跟着早起,看着重宁再厨房忙出忙进,将豆粉烤干后,在豆粉里配了龙脑,薄荷等香料蒸着入了味道,随后将混了东西的的豆粉晾干,等他结成霜粉,再办了糖蜜酥酪压进了一朵五瓣花的模子里,这模子还是重宁昨个在春雨楼里借的,反正也没啥生意。
做好了玉露团,重宁给杨蓉留了几个,又塞进石头嘴里一个,问,“好吃吗?”
“好吃。”说着石头就真的狼吞虎咽吃完了一个,正待伸手拿另一个,重宁一掌拍在了石头的手背上,“其他的可不能给你吃了,还有用呢!”
石头其实没太想明白重宁想做什么,但是只要是阿宁想做的事情,他都会支持的。
重宁提着食盒和石头再次去了泗水镇,两人按照昨个刘卫给的地址去了镇上的西巷,直到一间破旧的瓦房前停下脚步,木门看起来已经有多个年头,风雨侵蚀的斑驳痕迹留在破旧的门面上,“咯吱”一声,重宁推门而进,屋里传出一个苍老的年迈声音,伴随的几声咳嗽,“是丽娘回来了吗?”
老人家佝偻着身子,扶着里屋门框手枯糙的就跟渐渐枯萎的松树皮一般,眼球灰白,盯着前方却毫无焦距,重宁看到这样一幕一时愣是住了,心绪翻腾着波涌,强压下那股酸苦,笑着道,“婆婆,我是丽娘的朋友,来看看您。”
“好好,快进,快进,晌午了丽娘娘也该回来了。”老婆婆一边摸着周围的墙壁进屋,一边循着重宁说话的方向请她进去“我给你倒水喝。”
重宁连忙放下食盒,扶住老人家,“婆婆,您歇着吧,我不渴。”她掀开食盒,从里面取出玉露团道,“婆婆,您尝尝这个。”
老婆婆眯着眼睛笑着接过玉露团咬了一口,“好吃,好吃,丽娘以前经常带回来点心,尤喜欢这新来厨子做的这道,丽娘就跟那厨子学做,小姑娘做的好像更好吃些。唉……丽娘都叫我这老婆子给耽误了。”
正说着门外响起了脚步声,丽娘笑着提着一个食盒进来,见到重宁她先是吃了一惊,随即表情僵硬的笑了笑,“重姑娘,您怎么来了。”
“我带着糕点来看看婆婆。丽娘,我们能出去说话吗?”
丽娘点点头,出了屋子,身旁的柳树正抽着嫩绿的新芽,衬着微白的脸色,有些紧张地问,“是莺莺那出了什么问题。”
“莺莺姐昨个听了我说起玉露团,就突然认罪了,丽娘,你说这是为什么?”
丽娘一听脸上闪过一丝极不自然的神色来,咬了咬下唇顿了下道,“我想莺莺是想明白了认罪的。”
重宁故作认同的道,“我想也是,莺莺姐定是想明白了什么。对了,昨个我听了一个故事很有趣,说是有一个书生上京赶考,那年科举甚是严格,书生原本文采飞扬,却不想同窗作弊被逮住,那好友动了心思陷害盗书生,取了他的文章,最后飞黄腾达,而书生却被冤死了。”
看了一眼僵住的丽娘,重宁叹了口气,继续道,“然后那书生去了黄泉,地府爷就问他,可还有什么心愿,那书生就道,‘但愿下辈子再也不遇见那般诬陷别人,却不敢站出来承认自己错事的朋友。”
丽娘听完这个故事,脸色霎时惨白,讷讷的道,“也许有什么不得已的苦衷!”
“害人之心已有,若是有何苦衷也是错了,书生之死,丽娘你还没看明白吗?”重宁凝着她,自她从刘卫那儿听了故事后心头一直萦绕着一股憋闷感,亦是怜悯眼前的女子,只是是非曲折必然要有公断,总不能让无关的人送了性命。
良久,重宁哑声黯然道,“那同窗好友作恶多端,将来必是有恶报,可书生有什么罪过?”
丽娘陡然掩面哭了,十分悲恸,像是长久以来闷在心里的苦痛一下子找到了发泄口,哭得叫人心酸。重宁却未上前,是道给她发泄的时间,只在一旁拧眉看着,心中五味成杂。
哭声渐渐沉寂,继而,一声涩然的苦笑溢出,“原来我竟错的那般离谱……”
嫩绿的柳枝迎风拂来,柳枝抽打在丽娘的肩上,也抽在了心里,痛及骨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