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喜鹊得手后,若薇第一时间将青霜送回了东平侯府。
明面上的说法是她不想在看见青霜在跟前碍眼,青霜哀求不得,只好哭哭啼啼磨磨蹭蹭的回了侯府。
而秋姨娘在用完午饭后,就察觉到自己的不对劲。她虽从未食用过会让人高度愉悦的夜光石,却也见过底下的人服食后会有的症状与表现,在她觉出心情空前愉快而身子却显得乏力时,就知道自己中了招。
她第一个想到的人,果然是青霜。
“主子,青霜一大早就被赶出将军府了,听说三姑奶奶懒怠见她,让她滚回侯府自生自灭去。”扮作婆子的下属将打听来的消息禀告给秋姨娘。
秋姨娘冷着脸,发狠的将手中茶杯砸了出去,“这该死的贱婢,竟敢骗我!可恨我竟着了那贱婢的道儿!”
她喘息几息,“以为这样就能制住我?天真!”
她说着,命那婆子守着院门,“不许放任何人进来打搅我!”
婆子领命去了,秋姨娘盘坐在床,毫不犹豫的取了头上金簪对准食指狠狠一刺,随即闭上眼,驱动全身功力开始逼毒。
手指血液不停流淌出来,莹莹绿色变得越来越淡,眼看着大功将成之时,外头忽然响起一阵喧哗声。秋姨娘没有睁眼,眉头去忍不住皱了起来。正值紧要关头,她不能半点分心,可外头的声音却越来越近,让她心中忍不住发起急来。
勉力又将内力催行的更快了些,秋姨娘额上冷汗涔涔而下,身子也轻轻地晃了晃。
忍着喉头的腥甜,努力想要忽略外头的声音,却在此时,门忽然被人大力推开了,随即响起一串嘈杂的脚步声,直奔内室而来。
秋姨娘心中大恨,却不得不中断运功逼毒。内力被强行阻断,她忍不住闷哼一声,紧闭的唇角溢出一线鲜红来。
飞快擦掉嘴角因内力反噬而内腑大伤溢出的鲜血,秋姨娘强忍住巨大的不适拉过被子盖在自己身上。
刚盖好被子,就见若薇与庄夫人被丫鬟婆子簇拥着进来了。
庄夫人被若薇请过来,一头雾水不明所以,此时见秋姨娘虚弱不堪冷汗直冒的模样,心头便是一跳:秋姨娘这副模样,莫非三丫头以为是她所为,所以特地将她找了过来?
若薇倒没留意庄夫人的神色,她含着清淡的笑意走近床边,一如秋姨娘曾在她面前扮演慈爱一般,她此时也扮演起至孝来。看清秋姨娘的模样,若薇立刻惊慌失措的喊道:“姨娘,你这是怎么了?怎的脸色这般难看,可是生病了?你身边的丫鬟婆子都是怎么伺候你的,生病了也不知道喊大夫,合该全拉出去打死才是。”
秋姨娘听得眼皮一跳,当着庄夫人的面却不敢发作,卑微怯怯的开口道:“不关她们的事,是我自己不当心,夜里贪凉没盖被子,这才着了凉有些泻肚罢了。我休息休息就没事了——”
她说着,挣扎着就要起身来对庄夫人行。
庄夫人忙上前按住她,“得了,都病成这样了,还讲究那些虚礼作甚?我瞧着你这脸色着实不好看,还是请个大夫来瞧瞧……”
“母亲,不必多此一举。”若薇开口拒绝了庄夫人的提议,她看着秋姨娘漆黑的充满防备的眼睛,慢慢从荷包里取出一只小药包来,“先时过来前,便听闻姨娘着了凉泻肚,因而我便顺手将我屋里的止泻药带了来。姨娘不必担心,这药一下肚,保管你药到病除。”
秋姨娘脸色大变,顾忌着庄夫人在场,只得虚弱的陪着笑道:“不用了,我歇一会就没事了。”
“那怎么行,病了就得吃药,这可是姨娘你说的。”若薇当着她的面,笑着令青芳倒了水来,当着秋姨娘的面,将那药粉尽数融进了水杯中,“姨娘可是信不过我?”
“不是的。只是……”秋姨娘顾忌着她的慈母与柔弱形象,支支吾吾的说不出话来。
若薇令青芳将她扶起来,语重心长的说道:“姨娘,我生病时,你才告诉过我,切勿要拿自己的身子开玩笑,女子的身子最是娇贵不过,有病可拖不得,否则酿成大病就不好了。更何况,这药还是姨娘给我的,道是最好的止泻药。姨娘赶紧趁热喝了吧。”
不明所以的庄夫人也跟着劝道:“三丫头说得很是,病是拖不得的,你当是一点小病不理会,须知没两日就酿成了大病,那可不妙的很。赶紧听三丫头的,先喝了药吧。”
她这般说着,瞧着若薇对秋姨娘的殷殷关切,心里便微微有些惆怅的心酸。
到底不是自己的女儿啊!她不知多少次的发出这样的叹息来。
秋姨娘瞧着若薇担忧不已的模样,险些将一口银牙尽数咬碎。垂眼瞧着已经递到唇边来的水杯,她也很想学若薇那般,喷她个一头一脸才解恨。可当着庄夫人的面,她又哪里敢。
“姨娘怎么不喝?”若薇诧异的挑眉,玩笑般的说道:“这水里的药不会是毒药吧。”
庄夫人闻言,嗔责的瞪她一眼:“胡说什么,你才说了这是秋姨娘给你的药,难不成你姨娘还能拿了毒药给自己的女儿吃?这般胡言乱语,也不怕你姨娘听了吃心。”
若薇便从善如流的接口道:“是,女儿浑说,姨娘不要放在心上。姨娘可是怕烫,女儿给你吹吹——”
她说着,很是认真的吹了吹杯子里的水,似讨好又似期待的再次将杯子送到秋姨娘唇边,乖巧的说道:“好了,一点都不烫了,姨娘快喝吧!”
“我……”秋姨娘被下的手指死死揪着床单,面上却是苍白虚弱的姿态,紧盯着若薇的眼杀意一闪而过。
先前的婆子匆匆挤了进来,啪的跪了下来,急急说道:“三姑奶奶,姨娘方才已经吃了药,若再吃了这药,只怕药效相冲,反而对姨娘的身子不好。”
若薇诧异的盯着那婆子:“姨娘方才吃药了?吃了什么药?没听说有大夫进府来给姨娘瞧病啊。”
那婆子硬着头皮编道:“是,是奴婢去外头抓的药,刚才煎好了伺候姨娘喝下去的……”
“可见你这婆子是个不老实的!”若薇立时勃然大怒,一脚将那婆子踢翻在地,“刚才本夫人要进来探望姨娘,你便推三阻四,现在更是满口谎言,耽误姨娘的病情,到底是何居心?”
庄夫人的脸也沉了下来,方才在门口时,正是这婆子阻挡着不让她们进来,如今又是这样的做派,早已让庄夫人生了疑,立时也喝道:“你既说煎了药服侍秋姨娘喝了,我只问你,药渣子在何处?”
那婆子一脸菜色,支支吾吾说不出话来。
若薇冷声道:“这般居心叵测的奴才,留在姨娘身边就是个祸害。来人,将她拉出去,杖责一百,以儆效尤!”
那婆子一愣,飞快抬起的眼睛凶光毕露。却在触及秋姨娘的眼神时,垂下了眼睛,如丧考妣的由着婆子们拉了下去。
秋姨娘虽然恼恨若薇这般咄咄相逼,但想着自己属下内力深厚,区区一百杖下去,也不过是点皮外伤罢了,因此也并未将此事放在心上,她此时担心的,是若薇硬要逼着她喝药她该怎么推脱。
若薇冷眼将秋姨娘的神色收在眼底,不动声色瞥了眼喜鹊,喜鹊会意,跟着那群婆子出去了。
很快秋姨娘就会知道,她若出手,绝不落空。
本来此时若薇应该掉两滴眼泪来增强表演效果,奈何她的眼泪不似秋姨娘那般说有就有说来就来,只好学者秋姨娘的模样拿帕子压了压眼角,叹息道:“姨娘正受着病痛的折磨,不想这些下人却怠慢成这样,也不知姨娘身边到底还有多少这样上欺下哄的奴才,姨娘若信得过女儿,便让女儿将你身边这些人逐一清查一遍,若能用的,便继续留着,若都是如方才那婆子之流的,便全都撵了出去吧。姨娘身子本就不好,再让这些奴才气坏了身子,可就大大不妙了。
秋姨娘当真掐死若薇的心都有了,却强压着怒气道:轻柔劝说若薇道:“不过是些奴才,犯不着跟他们计较。这药先放着,我歇歇就吃。”
为免叫人怀疑,她带回府里来的人本来就不多,倘若全让这该死的臭丫头趁机发作了,她又余毒未清内伤严重,在将军府中当真便要寸步难行,被这臭丫头压着打了。
若薇便一副放下心来的模样,竟真的放下杯子,也不再强劝了,“姨娘肯吃药,身子定能很快好起来,我也就放心多了。母亲,方才过来时,我仿佛看见前院的婆子进来了,想是父亲有事要跟你说?”
庄夫人眸光微闪,知道若薇这是要支开她,想单独与秋姨娘说话的意思,她虽心中有些不快——被强拉过来的是她,现在莫名其妙又要将她赶出去,尤其她越呆下去便越觉得若薇母女两个不太对劲的情况下。
虽然不快,庄夫人还是很配合的说道:“真的?你这丫头为何现在才说,倘若你父亲找我有急事,这般耽搁,岂不是要让他着急了。”
“是我疏忽了。”
“那我先回去瞧瞧,你姨娘难得回来,尤其眼下又生着病,你陪她多说说话吧。”庄夫人随口叮嘱两句,便领着丫鬟婆子出去了。
若薇目送庄夫人出了院子,让明月等人守着院门,方才折身回到秋姨娘房中。
她坚持带了庄夫人过来,就是想让她从中看出自己与秋姨娘这对母女的不对劲,也因此而对秋姨娘多些警惕与防备。最好往后别随便与秋姨娘来往,免得到时候秋姨娘狗急跳墙之时错伤了她就不好了。而且有庄夫人在,秋姨娘便是恨不得一口吞了她,也不得不装出她那副标准绿茶婊的模样来,她还能借此剪去秋姨娘的心腹,实在省事不少。
一会子秋姨娘听说那婆子的死讯,不知会是怎样的模样,若薇满怀恶意的想着。
秋姨娘见若薇独自返回来,也装不下去了,用力将扶着她的青芳推开,却因力道的反弹而险些将自己摔出去。她气喘吁吁地趴在床上,抬头恶狠狠的瞪着若薇,“你还敢回来!”
“怪不得本夫人没力气时姨娘最爱去瞧本夫人,”若薇唇角微勾,顺手端起方才被她放置在小几桌上的掺了药的水,“果然姨娘这样色厉内荏的模样,本夫人瞧了很是痛快与满意。”
秋姨娘盯着她手中的水杯,瞳仁骤然紧缩,不自觉地往床里挪去,“你要干什么?”
“当然是服侍姨娘喝药了。”若薇笑微微的瞧着她,“姨娘对本夫人的厚爱,本夫人自然也要回报姨娘一二,所谓礼尚往来嘛。青芳,明知姨娘身上不好,还不快过去扶好姨娘?”
青芳忙应了一声,在秋姨娘冷厉的呵斥下轻轻垂下眼睫,上前扶住了她。
“贱婢,你敢!”
青芳似吓了一跳,却还是坚定的上前去,将秋姨娘扶坐起来,口中道:“姨娘,奴婢得罪了。”
“放肆,你这贱婢敢碰我,放开!否则我定要叫你死无葬身之地!”秋姨娘厉声威胁。
“我这丫鬟胆子小,姨娘你喊打喊杀的,吓坏了我的丫鬟可如何是好?”若薇走了两步,又摇摇头,似自言自语的道:“这药有些凉了,也不知会不会因此而影响药效。”
秋姨娘眸光微闪,“你连自己亲娘都害,就不怕天打雷劈?”
“姨娘害本夫人的时候,可想过天打雷劈这种事?”若薇扬声唤着外头的明月,“让喜鹊另送一壶热水来。”
喜鹊很快提了新的开水过来,几不可见的对若微点了点头。
若薇接过水壶,一边漫不经心往杯子里续水,一边问她,“外头怎没听见那婆子的叫声了?”
喜鹊恭敬回道:“奴婢们怕那婆子的叫声吓到主子们,因此捂了她的嘴。那婆子约莫是上了年纪,身子骨不甚健朗,奴婢方才过来时,那婆子已是出的气多进的气少了。”
秋姨娘一愣,失声叫道:“怎么会?”
她身边的婆子,便是她也只能勉强与她打个平手,不过一百杖,怎么就能要了她的命?
若薇微笑着欣赏秋姨娘的失态,“可见这世上的事,并不全然似姨娘所设想的那般。就如此刻姨娘不能动弹,而本夫人却能行动自如一般。”
“你,你怎么会没事?”就算青霜后来出卖了她,可之前的药却是她亲手灌下去的,头一回用那夜光石,再强壮的人也要躺个三五天才能活动自如,这丫头身上被她下了禁制,又吃了夜光石,怎么会如没事人一般出现在她面前?“你解了毒?”
“当然,否则本夫人怎么能好端端的走到姨娘跟前来。”若薇端了水杯上前:“水温刚好,姨娘快吃药吧。”
“庄若薇,你敢这样对我,我是你亲娘!”秋姨娘眼睁睁的看着她走近,软绵绵的挣扎起来,却被青芳轻松的压制住了,她的眼里终于被逼出了惊慌绝望之色来,“你不能,不能这样对我!庄若薇,你确定要跟自己的亲娘为敌?”
若薇微凉的手指抚上秋姨娘的下巴,“这可不是本夫人选的,而是姨娘你一手造成的,记性这样差,这么快就忘记了?”
她口中言笑晏晏,捏住秋姨娘下巴的手却轻巧一用力,只听“咔嚓”一声,秋姨娘的下巴便被她卸了下来,“为了避免姨娘也学本夫人那般喷本夫人一头一脸的水,姨娘只好先忍一忍了。”
她在秋姨娘惊恐的注视下与模糊不清的叫喊声中,毫不犹豫的将杯子里的药水灌进了她的嘴里。一些药水顺着她无法闭合的嘴角留下来,衬着她虚软无力地挣扎,显得格外狼狈与可怜。
将杯子里的药水全数灌进秋姨娘口中,若薇方才满意的收回手,顺手将她的下巴推了回去,退后一步,心情甚好的瞧着秋姨娘趴在床上咳得撕心裂肺,并试图拿手指抠弄喉咙,欲要将喝下去的药水催吐出来,只可惜手指无力,只痛苦的干呕了几声。
“其实我还是该感谢姨娘。”喜鹊体贴的替若薇搬来了椅子,若薇优雅的坐下来,“倘若姨娘今早也如本夫人这般不管不顾的强行将那药给本夫人灌下,本夫人此时可没力气来跟姨娘算账。”
她自然也明白,秋姨娘不敢强行灌药的原因,无非是怕惊动府里其他人,才暂时选择放弃,打算走青霜那丫头的路子。
“是,我只恨对你太过心慈手软,养虎为患,才会着了你这丫头的道儿!”秋姨娘缓过气来,现如今她已经用不着再装柔弱虚弱,没有力气的她便连恶狠狠地瞪人都显得毫无力度,“早知道,我就不该留你这祸害在人世,我就该早早的将你弄死!”
“心慈手软?”若薇嗤笑,“姨娘确定不是在说笑?将本夫人变成一具除了夜光石什么都不知道行尸走肉,就是姨娘对本夫人的仁慈?本夫人听过不少笑话,却唯有姨娘这一个,最是好笑。”
“若你肯乖乖听话,我又何至于那般对你,都是你的错!”
若薇目视她癫狂的双眼发红的模样,“你还真当自己是高高在上的女皇陛下?你如此对我我不但不能怨恨你,还得万分荣幸的感谢女皇陛下给了利用本夫人的机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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