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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p;小太监心头一暖,刚刚满腹的牢骚怨恨担惊受怕便大半消了,继续领着长相安和宋老狗向高台前进。

    长相安似乎者才意识到,身形一僵,立在那里,摇了摇头。

    庸明笑得虚假,开口便是无稽之谈:“代王殿下,您为上国钦封的代王,我为中原一隅的欢喜王。您又出身高贵,与下臣平起平坐,已是万分纡尊降贵,怎么能不落座东席呢?”

    宋老狗也是许久没见过如此精彩的谄媚,不愧为一国之君,佩服佩服。

    萧鹬也在一旁帮腔,称长相安是远到而来的贵客,按欢喜国礼数切不能怠慢。

    长相安又让了几个回合,对方仍是坚持。双方就此僵持不下。长相安微微一顿,又向万延才和罗庆看去。

    罗庆冷哼一声,万事不沾身。万延才倒是帮着庸明和萧鹬好言相劝,用词虽然不如那两位谄媚,倒也十分恭敬。

    近百年来,欢喜国与太平国相交,都已番邦下国自居,谦逊礼让得平易近人。今日所设的位次,虽然十分可笑,却正合两国礼法。

    只是,长相安听不进这些腐儒之言。尊师敬长的观念在他的心里是颗参天大树,无论如何都不愿和庸明平起平坐。

    宋老狗向前迈了一步,单膝跪地,说道:“既如此,欢喜王可愿听在下一言?”

    庸明笑眯眯的:“请高士畅所欲言。”

    “代王殿下最重长幼尊卑,代王虽名为亲王,却无甚权柄。与您相论,与叔侄无异。自古明君贤臣莫不同席而坐,同觚而饮。如今您既愿与太平国交好,不如使两国君臣同席并座,您意下如何?”

    宋老狗义正言辞地一番胡言,庸明欣然而允。

    似乎同意来自太平上国的一切要求,是庸明政治生涯的唯一宗旨。

    这次,长相安愣了神,不明所以地看了他一眼,还是欣然而允。

    文武百官为这一决定发出了平静的呐喊,忍不住对长相安与宋老狗刮目相看。

    转瞬间,太监侍女便在丹陛之下,红毯的尽头摆好了几案桌椅。

    庸明、长相安分列主位,下首是万延才、宋老狗、罗庆、萧鹬作陪。

    落座前,尖嘴儿的却先跋扈娇纵地开了口:“小安儿,许久不见。”

    罗庆一双眼睛不大,自下而上地翻着,衬得整张脸都阴气森森。长相安向罗庆单膝行了礼,罗庆僵硬的脸上才露出一点笑容。

    看这幅德行,多半是太平国旁门左道的皇亲国戚。

    其余几人像是早就知晓他的毛病,也不计较,从容不迫地端坐好,

    只有庸明站在丹陛前的红毯上,用手指敲响瓷杯,高声说道:“众位爱卿,日前,家门不幸,胞兄异心,我心痛矣!每思及景为一己私利欲涂炭生灵,痛之又甚!吾…”

    庸明眨了眨眼睛,嘴里更含混起来,像是忘了词:“总之,吾…思…咳,太平国仁义守信,不愿清扰我国本祭,特命钦差在…月神祭后入国,查访吾兄窃幡一事……”又胡言乱语了几句,为这场声势浩大的宴会开了个好头。

    萧鹬逢合地笑着举杯,轻言道:“殿下,您不是才说,今日首要事是为四位大人接风洗尘。”

    庸明闻言,高举杯盏,憋出了一句顺口溜敬四位远客:“太平永驻,万民欢喜!”

    百官却也十分配合举杯回应道:“太平欢喜!”

    随之爆发出一阵不知由来的掌声,鱼脑子的庸明也笑,说了声“开宴”,又赏了众人“欢喜钱”,瞬间就把刚刚的不快抛到九天云外去了。

    最终还是萧鹬开口替庸明做了结:“绮王一时糊涂,为一己之私窃上国礼器,于情于理,罪无可恕。太平国震怒,亦在情理之中。幸得上国垂连,待月祭后明查礼器之事。如今上使已至,望诸位同僚鼎力配合。此事实为我国之过,生逢此凶恶大难,悲痛亦不能言表。”

    配合这番话,庸明痛心疾首地皱起眉,视线却目不转睛地盯着上菜的美人侍女。

    美人穿着清凉,原本肃穆的国宴也逐渐像一场吵闹的喜宴。

    庸明深知长相安温良恭顺,仁义孝悌,一点也不像那些纨绔似的爱刁难人,便在长相安耳边呱噪:问他来的路上可还顺利,有没有官吏为难他,饭菜住处可还吃的习惯……

    一连串的问题就像在彰显自己对长相安的关心,丝毫不需要长相安作答。

    长相安好像一点都感受不到对方的敷衍虚假,仍是认真的点了点头,还掏出纸笺写了四个端端正正的正楷:一切都好。

    百官饶是只能看到一个模糊的字影,也要小声地赞代王殿下好墨宝。

    庸明碾了碾胡须,满意的点了点头,又问起了父母兄妹近况如何。

    宋老狗实在听不下去庸明无用的呱噪,专不露痕迹地打量着那两个太平国来的不高不低不大不小的官儿。

    万延才仪表堂堂,目若朗星,长了一张自视甚高的英俊面容,脸上常年带着亲和的微笑,只是在宋老狗的眼睛里总觉得这人十成十地心里有鬼。

    罗庆则是完完全全的另一种人,一眼能看到边儿的富贵无赖。他对庸明那套官家说辞毫不掩饰地厌烦,心里只关心如何占到丫鬟侍女的便宜。

    庸明吵闹异常,但毕竟不是萧鹬,没有那绵延不尽还不招人讨厌的嘴巴。

    没多一会儿,和长相安的单方面对话便快要聊到了尽头。单口相声说着说着,便说到了刚刚那本残篇。

    在座的都是风雅之人,提起孤本残篇滔滔不绝,这家藏有前朝古籍,那家请了哪位名家的字画……只有东北一角十分安静。

    长相安是说不了话,宋老狗是接不上话。

    庸明时不时举杯邀群臣,大家欢欢喜喜地遥祝来年丰收与无灾无难。

    宋老狗连日劳累,吃不下这些油腻的东西,只好任由眼珠子四处乱转,查看有没有什么异常之处。

    心里盼着这个无聊的宴席赶紧结束。

    三巡酒下肚,已近宵禁,庸明十分开明地许了群臣恩典,准许大家早些归宅,免误国事。

    “卿等皆为国之栋梁,”庸明醉的头昏脑涨,但花腔不改:“欢喜国可一日无我这大王,但不可一日无众爱卿。”

    臣下纷纷落下眼泪,退出了殿门。

    长相安喝了几杯酒,胃口不适,本也想告退,却被庸明拦下,请他今夜务必赏光在王城住下。

    宋老狗说明了长相安近来的病况,庸明却要长相安务必去后花园逛逛,叫了御医为长相安会诊。

    长相安从善如流,便也不再推脱。出了门,斑游雪兰都在廊下,宋老狗递出一个眼神,一人眨眼,一人点头,跟在长相安身后进了花园。宋老狗一个人站在门外廊下,支起耳朵,偷听着门内的高声阔论。

    偌大的未央宫内,只剩下四人。

    庸明、萧鹬、万延才和罗庆。

    各位高人喝的眼睛发红、头脑发胀,嘴里也开始胡言乱语起来。

    个人现出了个人的原形。

    宋老狗看听着这些前言不搭后语的混乱场面,感觉自己演的那些礼、挨的那些打,都不过是无用功。

    刚开始的话题,虽然逾矩但还像几句人话,说到后面,便只剩渎职顽劣、。

    庸明侧着脸笑问:“听说今年太平国的稻米长势好得不得了?”

    罗庆立刻道:“当然,一斤米卖不了几个铜板,要不是卫侯倾囊相助,怕是京畿百姓早就反了。”

    “噢?卫公侯?”庸明此刻就像只呱噪的鹦鹉,不断的重复着别人的话。

    罗庆眯起醉眼,满脸不屑道:“今年米贱果丰,民间苦于米价过低,几欲逃乡。卫侯是专多管闲事的,上书请了愿,动用多年积蓄,花费重金收购了无数稻米,这才稳住了米价。这不,圣上刚刚赐了他金权,”他翻起眼皮,露出一个怪异的笑容:“我看这‘太子’之位,怕是说不准谁座了……”

    万延才反倒驳他:“你不盼着你姊妹之子宇王登极,反说卫公侯的好,他再好又与你我何干?”

    罗庆知道自己失了言,反口咬道:“我那侄儿要是靠得住,我何至于此呢?”他叹了一口气:“再也没见过比那孩子更不让人省心的。你说说,好好的宇王不当,非要去当和尚。”

    庸明呵呵乐了两声,罗庆似乎也不愿在这个话题上多言,转而冲庸明猥琐地微微一笑,说道:“殿下这次月神祭,定是捞了不少美人填补后宫,瞧您如今瘦的,精气神都快被吸干了——”

    庸明摆摆手笑道:“不值一提,我欢喜国,物殷俗阜,别的没有,美女有的是。”不知想起了什么兴奋事,激动地一拍大腿,“生嘛……”

    两人醉眼朦胧对视,嘿嘿一乐,仿佛刚刚只是讲了个笑话。

    庸明低低地不知道说了什么,引来万延才一阵哄堂大笑。

    “殿下,这您到不必担心。代王殿下虽然尊贵,不过是个绣花枕头。”万延才话音一顿,稍稍放低了声音:“平城关时他看不出那东西的问题,如今人证物证齐全,任他是阎罗王能拘来那雍景的鬼魂,也翻不了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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