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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艾文大人的伤恢复得很好,”温斯顿道,“这瓶药每日沐浴的时候涂在背上,洗净了,连续用十日左右,就不会留疤。您还年轻,身上有些旧伤是正常的。但要注意保养,以免未来养成顽疾。”
“那就太好了。”艾文说道,“非常感谢你,温斯顿。”
“能为您治疗是我的荣幸。“温斯顿说道,“但近期还是需要避免激烈的决斗,毕竟您的身体损耗巨大,最主要的原因并不是鞭伤。”
艾文当然知道温斯顿指的是什么。
他犹豫道:“……我会的。”
“还有什么需要注意的吗?”理查德在一旁询问道,“比如饮食禁忌和晨昏作息。”
温斯顿沉吟:“若是提到禁忌……其它没有问题,但应该停止饮酒。”
艾文讪讪地眨了眨眼睛。
理查德眸子染上了一丝戏谑:“今日就让仆从将殿里的美酒藏好。”
“太过操劳会对恢复不利,但也需要适当的锻炼。”
理查德若有所思地点点头。他握住艾文的手:“我会照顾好他的。”
他虽然神情未变,但乌黑的双眸带着几缕笑意,与往日的寒冰星点大不相同。
理查德看起来心情不错,他微微低下头,唇角还勾着。
他虽然生得英俊,如同被天神雕刻出来一般,但隐在眉骨下的双眼过于深邃,总是给人一种凌厉逼人的感觉。
理查德不笑的时候很有压迫感,所以他面对艾文时会尽量保持温柔。
艾文哑然,不知该批判理查德过于自负,还是该庆幸他不畏谗言。
他想起了自己当初被授予骑士的时候,对天神发誓永远遵循原则和道义,铭记美德和勇敢。
年轻的骑士眼底都是憧憬,他幻想着与同他一样的、怀着热血和仁慈的骑士们一同用汗水和鲜血,又或者不得已踩着同胞们的尸体为王国铺开一条壮丽的长廊,那里有鲜花和细腻的白面包,有爬上铁锈的盔甲和用银松鼠的外皮制成的绒毛大衣。
甚至在某一刻,他屏住了息,紧闭着双眼,灵敏的双耳捕捉着削铁如泥的利剑划破了平静的空气,如高耸的山脉凭空将海洋劈成了两半,剑身冰凉,贴着他的肩膀,磨得比发丝还要细的剑刃几乎要触到他的动脉,艾文听见自己的心跳如同惊雷击鼓。
神圣的使命降临的一刻,他忽然觉得生命天翻地覆。
年幼的时候他遵循父亲的命令,成为一个合格的侍童和贵族之子;直到成为骑士,接任了骑士团副团长后,又与力量和权威为伍,与战役和奢靡的仪式为伴。
名誉对他来说并非属于个人,而是属于整个家族。艾文无法忍受自己的名誉被玷污,面对理查德受到这样的诽谤,他更是觉得心如同悬在岩浆口,被滚烫的炙热反复灼烧着。
但好像被诬陷,被怀疑,被指责对理查德来说都云淡风轻,类似于一个旁观者在看一出无关痛痒的闹剧。
他认真的时候心无旁骛,似乎只有此时此刻身边的人才是最重要的一样。
温斯顿离开后,艾文陷入了很长一段时间的思索,理查德吩咐仆从将他的软甲取下,换上舒适的衣袍。
只是这段沉默实在有些久,偌大的宫殿里两人相对不语,连华丽的内饰都要冷清地褪了色。
理查德忍不住轻轻用食指提起他的下巴:“在想什么?埋怨我?”
“当然不会。”艾文瞥了他一眼,“你最近很奇怪。”
艾文用了“奇怪”这个词,但它并不是贬义的,而是一种类似于好奇的询问。他此时的目光很像是一只迷茫的森林小动物。
“为什么这么说?”
“你变了很多。”艾文诚恳地说道,“你最近开始变得关心我,我是说,明面上的。”
艾文想起往事,心里就像打翻了一篮酸酸的覆盆子。但稀奇的是,他记忆里留下的都是甜腻地如沾了蜂蜜一样的松饼。
他说:“实际上,理查德,我不能违背自己的内心。虽然我想不起来以前为什么会迷恋上那么恶劣的你,但现在这种感觉好像更甚了。”
理查德勾起唇角:“我当然知道。”
“艾文,”理查德很慢地说道,“我会委屈,也会害怕你离开我。我承认我用了一个很卑鄙的手段来留住你,但我并不后悔。“
“哦当然了,”艾文笑道,“你别指望我原谅你,即使你道歉了。”
他的眉毛柔和地弯了下来,笑容纯净,不带一丝杂质,脸颊圆润饱满,纤长的睫毛灵动地颤了几颤。
年轻的骑士将右拳抵在心口,他比任何人都要诚笃和真挚:“理查德,我想,即使我同你说着疏离的话语,表现地多么冷淡或令人难以接受,”
“天神在上,我已经全无保留地将心交给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