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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就是从这天起,沐熙晗每天早晨都等在转弯处,只为看苏雅一眼。而苏雅把爷爷给她带的梨放在转弯处的矮墙上,不管什么样的天气,不管她和谁一起,不管自己时间多赶,她都会如约而至为沐熙晗留下白梨,她知道那个偷药的小男孩就躲在某个角落注视着她,只是不敢出来相见而已。
有时候刘世贤会送苏雅回家,沐熙晗就偷偷地在地上放玻璃碎片。看到刘世贤推着自行车回家,他会站在路上朝人家做各种鬼脸,然后得意的跑回家。而苏雅心里猜到这是沐熙晗的恶作剧也只是笑笑,并不说破。
有时候学校放假,见不到苏雅,沐熙晗会一整天都不开心。一个人走在记忆中苏雅回家的路上,走了很远才发现走错了。一次又一次走错之后,终于看到了苏雅家的梨园。那时候的沐熙晗别提有多高兴了,站在路边蹦来蹦去,高兴地跑来跑去。苏雅家的狗“汪汪”地叫着,苏雅出来瞧时看到那么开心的沐熙晗,脸上也挂着浅浅的微笑。
那是第一次去苏雅家,那是第一次和苏雅说话,那是第一次牵苏雅的手,那是第一次见到头发花白的苏爷爷。那是第一次苏雅给他洗澡,并找了几件自己小时候比较中性的衣服给他换上。那是第一次和苏雅在梨园里开心的玩耍,那是他多年来第一次笑得这么开心。
三个人放好了炕桌,围坐在一起包饺子,那是他有记忆以来第一次感受到家的温暖。
忽然想到妈妈,他脸上的笑容僵住了,他丢下饺子皮就去穿鞋,苏雅赶紧过去抓住他,
“你怎么了?”
沐熙晗低着头也不说话,就是想走。
苏雅俯下身,
“有什么事不能和姐姐说吗?”
沐熙晗慢慢地抬起头看着苏雅,
“妈妈......快回来了......”
苏雅和爷爷都明白了他的心思,苏珺赶紧起身端着刚包好的饺子,
“小朋友先不要急,苏爷爷去给你下饺子,带回去和你妈妈一起吃。”
说着微笑着出去了。
苏雅把沐熙晗抱起来放到炕上,
“再等一等,好吗?”
沐熙晗缓慢地点点头,坐着也不说话,只是抠自己的小手。
苏雅看了看窗外,想到沐熙晗的衣服大概干了,于是出去把衣服收回来,叠好。找出自己以前用的小书包,把衣服装进去,又去外面拿了个梨放了进去,把书包放在沐熙晗的腿上,
“抱着吧,一会儿把饺子也放进去,背着回家!”
沐熙晗看看苏雅看看书包,心里竟有一丝悲伤。
时间匆匆过,如指间沙流逝,不肯等一等步伐缓慢的人们。愿岁月静好,青风从容,无石落起涟漪,有渊影来入梦。
看不到生活的始末,唯有认真惬意的生活,分不清梦境与现实,由不得太多思索,已然走过大部分路程。儿子与父亲之间,渴望与遗忘之间,追求与放弃之间,可怜与可悲之间,谁又能分得清,讲的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