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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里有东西。”
随着赵一酒淡漠的声音,花园里的人很快聚集到了一起。
凹凸不平的泥土里混杂着虫洞石子,与这些常见的东西相比,那块金属显得格格不入。
铁锹们小心翼翼的,一点一点的将泥土挖开,以那块金属为起点,地下被埋藏的东西渐渐露出真容。
金属,是手术刀的刀柄。
在那刀柄的下方,一只腐烂的手做出紧握的动作,再往里延伸出去的手臂和一具身体上的其他器官混合在了一起,似乎是埋进土里的时候姿势不太讲究,导致现在尸体也有些难以辨别。
“这是一具医生的尸体。”任义道。
其实也不用他说,无论是在场的其他三人,还是正在围观的观众都可以看得出来。
这尸体埋下去恐怕有些年头了,原本套在尸体上的白大褂已经被腐蚀的差不多,只在某些角落里还残存着白色的布块——由于被泥土粘住,那白色也不太好辨认。
“我们要找的就是这个?”莎芙丽盯着那个好不容易被挖出来的尸体,眼中透露着点嫌弃。
不可能费这么大劲,就为了找个这吧。
“不止这一个,还有。”任义显得十分冷静,既没有激动,也没有别的情绪,他慢条斯理地说,“不过不用专门去找位置了,沿着这个尸体的四周去挖就可以。”
有了目标,几个人的速度顿时快了好几倍,他们合力,很快就把这具医生尸体周围的土翻了个遍。
十分钟后,花园一处还算平坦的草坪上,整整齐齐排列了五六个奇形怪状的尸体。
这些尸体无一不是穿着白大褂或者护士服,手里多多少少拿着一些可以证明他们身份的东西,他们的死相十分扭曲,不像是先死后下葬,反而像是在活着的时候就被活埋下去。
挣扎使得它们姿势各异,刚才几人把它们搬运出来的时候都十分艰难,生怕碰一碰尸体身上什么零件就掉了。
“这些东西,有什么用?”周遭泥土的芬芳和尸体腐烂的臭味混合在一起,让曲衔青不适地皱皱眉。
她的夜盲症使她看不见那些令人反胃的尸体,但从任义和莎芙丽三言两语的感叹中,她也可以猜到这些尸体的身份了,于是冷冷发问。
任义暂时没有回答,而是在一具明显有女性特征的尸体前蹲下来,伸手掰了掰她的脑袋,露出尸体的后颈。
在看到自己想要的信息之后,他才说:“我之前得到了一份资料,当年有一台手术十分重要,参与的那台手术的人不久后全部失踪。在看到日记本之后,我知道这台重要的手术,应该就是给院长父亲急救的那一台手术,其中的参与者里,有一个女护士在生命的最后两天中,向周围的人表达了自己强烈的恐惧。”
“她曾经向自己的父亲,还有朋友求助,说这两天她总觉得有人在跟踪自己,晚上下班走夜路回家她也总觉得有人在跟着她。由于她的态度坚决,这件事还闹上过某些小报,只是由于报道这件事情的是那种很没有道德的娱乐新闻媒体,所以很少有人相信,甚至有人说她是在炒作,最终这件事情不了了之。”
任义站起身:“直到失踪事件开始,她是第一个被发现失踪的人,这个时候人们才开始相信她所说的。更加权威的媒体进行了大肆报道,可为时已晚,她最终还是没有能被找回来。”
这件事情被记录在了医院里可以找到的一份报纸中,想找到这个信息需要很长时间的搜索。
“这个女护士的后颈有三颗很独特的痣,我看这些尸体中只有这具女尸的上半身保存还算完好,既然事情给出信息,那就必然会有一个对应物,毕竟这里是推演,不是真正的现实。”
“所以这具尸体的后颈也有那三颗痣?这样就能确定埋在土里的就是当年帮院长爸爸做手术的那些医护人员。”莎芙丽把玩着自己的头发,“看你这重视的程度,这信息虽然没有让我们打开更多局面,但它应该很重要?”
任义点点头。
他没有提议把这些尸体怎么样,只是说:“这是一个前提,完全找出真相的前提。”
在他们交流的时候,几具尸体悄然改变了姿势,好像有要坐起来或者爬起来的倾向。
但当曲衔青向前一步,露出了一直背在背上的院长时,尸体们立刻重新死透,一动不动。
将这一切看在眼里的推演者们对院长的用途又多了一层了解,就不知道尸体的安静,是对院长那个恐怖状态的畏惧,还是对正常情况下院长本人的敬爱了。
任义道:“黑夜模式可以收集的线索,基本上已经没有了,我们可以去投票了。”
“嗯哼,投票,这不是意味着我们中间有个人得牺牲一下自己?”莎芙丽的目光扫过曲衔青,带着某种看好戏的意思,“不知道这位曲大佬愿不愿意做这个牺牲的人?”
“如果你想显示自己很蠢,那么你已经达到目的了。”曲衔青冷淡地回应让莎芙丽目光不善,“所有人都知道,我是头独狼,不讲道理,残忍暴躁。这样的我有什么立场去牺牲自己?”
别人摁在她头上的诋毁和评价,这个时候从她自己口中说出来,反倒多了几分对别人的嘲讽。
“可是如果计划要继续进行下去,必然有人死,你说你的虞幸小哥哥会选择谁呢?”莎芙丽掰着手指给她讲道理,“你瞧,我知道你们心中最佳的人选都是我,但是呢……我可没有那么好说服哦,与其费尽心思的去说服我,甚至动用不必要的武力,倒不如节省点时间,直接从听话的人当中选一个好了。”
“更何况我还有任义都曾经死过,这一轮再牺牲,对我们太不利了,不如让我们活下来,起码可以先免掉恐惧医院本身的死亡规则。”莎芙丽笑吟吟的,“这样之后的合作,我们才可以毫无后顾之忧,不是吗?”
道理是这么个道理。
但曲衔青知道虞幸绝对不会这么选择。
赵一酒在旁边听了半天,回想起之前在病房里虞幸所说的话,隐隐有一个猜测。
“既然好了,那就回去吧。”他罕见地主动开口催促。
曲衔青“看”了他一眼。
赵一酒察觉到曲衔青的注意,冷着脸补充一句:“我哥行动不便,我必须早点去找他。”
……
几人从花园离开,感受到那股压抑被抛在身后,不约而同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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