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或许是王座刚沾染过妖道那“似人又似鬼”的气息,而且在暗无天日的宫殿里矗立了千年之久,又或者“王座”这个词本身就有某种和其意义相对的能力。
在虞幸自己都没发觉的时候,亦清的身影已经在王座周围隐约浮现。
这对林和卡洛斯来说当然只能是惊吓,可不么,可以信任的队友头上突然出现一个青色鬼影,在这危机重重的墓宫里,多半意味着危机和诡异的到来!
亦清眼里好,随意扫过这两人的脸时,发现对方的目光都汇聚在他这里,不仅眉头微微挑起:“咦,他们……”
话音未落,卡洛斯冷声道:“San,回来。”
若是平时,虞幸听到卡洛斯这种语气,一定瞬间就能察觉到他想表达的意思是“你那里有危险”,从而做出应对。
可虞幸对亦清很有信心,有能力完全的亦清在,这个推演里应该没有任何生物或死灵能悄无声息绕过亦清感知来接近他。
除非卡洛斯看到的……
就是亦清本鬼。
他意识到这一点的时候,亦清也加强了控制力,在林和卡洛斯眼中,那青色鬼影仿佛被拆穿似的隐去了。
他们依旧没有放下警惕,卡洛斯见虞幸对他的提醒没反应,甚至以为虞幸遇到了什么事,手中已经出现一只表情正在哭泣的纸人:“San,没事吧?”
卡洛斯回想起刚才一路闭着眼睛走甬道的时候,一直有东西捏他肩膀,还对着他脖子后面吹冷气,他更加确定除了妖道,这里还有别的擅长隐匿行踪的鬼物。
虞幸保持着回头的姿势,回答道:“我自然没有什么事,不过是个残影而已,是王座上的怨念残留,很虚弱,被活人气息接近后就消散了。”
是这样吗?
林闻言放下心,他不清楚两个临时队友的底细,只从他们的行为上将他们当成了高他一个阶位的大佬,自然大佬说什么都有可信度,毕竟想害他的话他早就活不了了。
可卡洛斯没那么好糊弄,他还惦记着路上的未知鬼物,听虞幸隐瞒了下来,他手里的纸人表情从哭泣变成了诡异的笑容。卡洛斯朝虞幸走过去,嘴里回应着:“原来如此……你说这王座从一开始就是为妖道建造的,会有什么人的怨念留在上面呢?”
“修建者,亦或是在墓宫里陪葬的人,当然都有可能。”虞幸一点儿也没有谎言被戳穿的慌乱,他转回头,有些嫌弃地看了一眼王座上的黑液,“妖道若想坐上‘王座’,挡在她前面的就是那些诸侯。诸侯因为她明里暗里的挑拨死了多少,这些怨念汇聚到王座这个物品上,岂不是很正常。”
“但它们终究是在妖道的地盘上,一开始大概很强,在千年的时间消磨下,被妖道蚕食得越来越弱,仅剩一点残影……这是我在刚才残影消散的那一瞬间从中接收到的信息。”虞幸这番话说的卡洛斯都想鼓掌。
可以,很好,瞎话编的很及时,要不是我看出青衣鬼的衣服制式和妖道刚才穿的完全不同,一看就是两种风格,也差点就要信了呢!
卡洛斯来到虞幸面前,眼里仿佛写着“你看我信吗”五个大字。
虞幸底气十足地和他对视,无声地笑容里回卡洛斯几个更大的字——“你信不信关我鸟事”。
他反正解释了,不敏锐的人比如林就一副相信了的样子,敏锐的人比如卡洛斯……他不信又能怎么样呢?
哪怕卡洛斯真对青色鬼影的存在产生了怀疑和兴趣,在意识到虞幸对鬼影的包庇态度后,只要不蠢,那就一定能想到青色鬼影在虞幸判断中是没有威胁的,以卡洛斯表现出来的情商来看,他一定不会再追问,只会悄悄观察。
可已经注意到这一点的亦清又怎么会暴露,所以卡洛斯不会再有任何发现。
亦清身上的水晶饰品发出空灵的碰撞声,这只摄青鬼饶有兴趣地瞥了一眼王座,然后如同沙砾在风中消逝一般散成了一大段青雾,青雾包裹住王座,细看雾气其实并没有接触道王座,就像在嫌弃那黑液似的。
果不其然,下一刻亦清就不满了起来:“此物是一种阴石,因强大阴气终日渗透而产生了一些自己的鬼气,算是摸到了进化之途,可惜,上头的液体实在碍眼。”
“照理说,鬼沉树衍生出来的鬼物应该十分纯粹,虽然在下并不愿意承认,但鬼沉树是一种比在下还要极致和纯粹的鬼物,如果死灵也需要信仰,鬼沉树大抵确实能称得上神树和圣物。”亦清难得承认自己不如别的什么东西,要知道在摄青酒吧里,他装作灰心鬼也不忘了赞美“摄青老板”有多好。
这鬼是虞幸见过最自恋的鬼,没有之一,连亦清都自愧不如的鬼沉树到底有多强,虞幸也算是有了一个参考了。
——比亦清强得多,大概率也比伶人这种站在绝望级推演者顶峰的存在要强得多,那其中蕴含的秘密应该是真实级才能解读的吧。
虞幸想得很远,亦清却仍旧在嫌弃妖道:“可是你看看妖道的怨气形态,这么脏!如果把鬼沉树比喻成通透的水晶,那妖道连卵石都不如。她和鬼沉树相处了千年,就相处了个这么?”
就这?
亦清很少直接言语攻击别人,因为大多数人他连眼神都不给,即使是嘲讽,也要用那种书生般温文尔雅的语气气得对方无法应对才行,这次独独嫌恶妖道的怨气,看来是忍不了了。
虞幸没有回答他,妖道为什么会被鬼沉树选择,是作为储备粮还是作为奴隶之类,他现在还不知道,或许到了摆着妖道棺材的墓室里才能有所解读。
总之目前看起来,鬼沉树对妖道并不“关心”,即使妖道出事,鬼沉树也没想着出来帮一帮,由此可见,鬼沉树和妖道的联系可能远远没有妖道自己在壁画中讲述的那么密切。
她或许就是个小偷,偷到了运气,偷到了别人梦寐以求的能力,也因此离不开鬼沉树,需要终年守在这里,忍受另一种形式的囚禁和惩罚。
林也踏着楼梯走了上来。
脚步声让虞幸收回了分出去的注意力,他十分自然地指了指王座后面,就好像他站在王座前这么久就是为了观察现在所指的目标似的:“看到了吗,那里藏着一条路。”
王座位于这片空间最显...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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