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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福了福身，她道：“凤天还在等着臣妾，臣妾先回思惠轩了，皇上也早些休息。”
欧阳锦点点头，不说话，一张均脸依旧冰寒，可凤眸中却满是萧索的意味。
回去的时候，沐云杉与沐语顺路，远离了身后的人群，沐云杉看向天上不甚明亮的月光，一双水眸布满沉思。
沐语摸不准她在想什么，也看了看天上的被乌云笼罩的黯淡月光，道：“宫中再无人跟姐姐抢恩宠，姐姐为何不邀请皇上去思惠轩小坐？说起来，思惠轩距离冷宫也不算太远呢！”
沐云杉脚步一顿，蓦地转身看向沐语，一双水眸中的冷光闪烁不定。沐语被她看的心底发毛，假笑道：“姐姐为何这样看着我？我说错什么了吗？”
“你没说错，只不过，你做的比说的还好，好到我不得不怀疑你还是当年我认识的语儿么？”
面色一变，沐语身体忽然变的僵直，干笑两声，她道：“我不明白姐姐在说什么，我不是沐语还是谁？”
沐云杉轻哼一声，冷笑：“你的皮囊还是沐语，可是灵魂却早已不是我认识的那个沐语了！如果你还是我的好语儿，绝对不会选择在今日动手！你这么聪明，我不相信宁婉媛都明白的浅显道理你不懂！
白天我刚刚来看过顾熙媛，晚上你就找人将她杀死，你敢说你这么做的时候没有居心？”
沐云杉原本还没有想到这一层，直到在冷宫里宁婉媛咄咄逼人她才想起来。宁婉媛这人虽然并不算多聪明，可是这深宫中的勾心斗角她却深谙，该出手的时候也绝对不会含糊。
之前沐云杉本就打算动手除去顾熙媛，所以并没有往这一层上深想，直到宁婉媛提醒她才想起来。
不得不说，沐语这一招够狠，不仅杀死了顾熙媛，更是将众人怀疑的目光都引到了沐云杉的身上，这一石二鸟之际用的确实不错。
如果不是沐云杉一早在谋算着杀死顾熙媛的时候就想好了后路，今晚她必定是百口莫辩。
那一刻，她是真的心寒了！
沐语幽幽看着她，一双杏眼闪烁着明灭不定的光芒，良久，沐语叹了口气，沉声道：“从我成为皇上的女人的那一刻起，我们的关系就注定了回不到从前了。小姐，我对不起你，这一点我承认，但是，我已经回不了头了。
若是我没有怀孕，没有生下孩子，或许我就甘心做一个小小的妃嫔，我知道只要我怪怪的，哪怕是没有多少圣宠，只要有你在我也不会有事。
可是，凤无出生了。”
她勾起红唇嘲讽一笑：“你知道吗，凤无今年两岁多，再过一个月就三岁，可是皇上每个月踏进双飞苑的时间最多不过两次，每次来了也是逗弄凤无一下就不再理会。而二皇子呢？皇上每月都要去思惠轩十多次，很多时候还会抱着二皇子出去玩！
同样是亲生儿子，我不明白为什么皇上对他们的待遇却差的如此之多！”
说着，她蓦地靠近沐云杉，即便月光不甚明亮，透过明亮的宫灯，沐云杉还是轻易看出了沐语眸子里的不甘。
“就连这宫中之人，也因为我是从你思惠轩出来的，而对我不屑一顾！她们说什么？说我不过是你放养的狗，只要你高兴，我便可以靠着你的荫庇一世无忧！
她们根本就是胡说八道，如果可以，我宁愿一辈子不要靠着你的荫庇！我要做人上人，我要她们统统闭嘴！”
后退一步，她深吸了口气，似乎已经平复了心情，淡淡道：“从今往后，我不会再手下留情了，姐姐，你好自为之。”
说完，她一拂袖，径直朝前走去。
夜风冰凉，刺骨的寒风仿佛能够吹进人的心里，沐云杉裙摆飞扬，冷风灌进她的衣袖、领口，冷得她身体止不住打颤。
“语儿，真的非要走到这一步不可吗？”
沐云杉满眼苦涩，只觉得自己的心已经被这冰冷的夜风吹的凉了一截。
“娘娘，原来您在这里！”
忽然，身后传来一阵窸窣的脚步声，郑忠海的声音从身后传了过来，沐云杉整理了一下心情向后看去：“郑公公，这么晚了，有何要事么？”
郑忠海站定脚步刚要说话，瞥眼看到前面不远处的沐语，顿了顿才道：“回娘娘，皇上等下移驾思惠轩，还请娘娘尽早准备！”
走出去不远的沐语脊背一僵，重重甩了一下衣袖，怒气冲冲地朝着前方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