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欧阳锦定定看着她,锐利的眸光似乎要把她整个人看通透一般,让人毛骨悚然。
沐云杉直视着他,让他清楚看清了自己眸底的痛苦与痛恨:“臣妾与她无冤无仇,当年她孩子的死真的只是意外,臣妾从来没有碰过她一下,她会掉进河里只是意外,她的孩子没了也是意外!
她却把这件事怪罪到臣妾身上,还迫害臣妾,臣妾如何能咽得下这口气?
何况,顾家父子狼子野心,他们执意要拥顾熙媛登上皇后之位根本就是司马昭之心路人皆知,而且当初他们勾结西塘人入侵朱紫,这些事情臣妾都能猜到一二,臣妾不信皇上真的不知道!
若他们满门忠烈,一心为国,那臣妾吃亏受苦也就忍了,毕竟,皇上不仅是朱紫的天,也是臣妾的天,他们为朱紫好就是为皇上好,为了皇上臣妾也能咽下那口气,偏偏他们不是!”
深吸了口气,她神情悲戚道:“也罢,如今大仇得报,恶人也得到了他们该有的下场,臣妾不求其他,只求皇上能够给臣妾留个全尸,好让臣妾能够体体面面地走,凤天他……他也才不会伤心!”
说到这里,她的眼泪忍不住就流了下来。
欧阳锦皱皱眉,看着她眼泪不住留下的模样,叹了口气,半晌道:“起来吧,朕可没有说过要你的命,天儿还需要你这个母妃。”
沐云杉一愣,泪水凝在脸上,她幽幽问道:“皇上不怪臣妾了吗?”
欧阳锦道:“不管如何,你也是凤天的母妃,而且,你说得对,顾家父子狼子野心,你的设计固然是背着朕,也并非不能原谅,毕竟,你只是为了保命而已,不过……”
话音一转,他忽然问道:“你是老实告诉朕,你和杨墨是什么关系?”
轰!
沐云杉的脑子里瞬间像是有道落雷炸开了一般,她面色一白,复又重重跪下,慌忙道:“皇上明鉴,臣妾与杨墨将军并无关系!”
“哦?”欧阳锦挑眉,明显不信她的说辞:“那为何此次的事件中,他会为了你不断奔走?那些村民,也是他找来的吧?”
沐云杉的脸色更白了,颤抖着嘴唇道:“皇上明鉴,臣妾与杨墨将军真的没有关系!他之所以这般积极,最主要的原因是因为要对付的人是顾家!您也知道,在罗城的时候顾龙飞曾经一度观望过,也是在那个时候杨将军向皇上投诚的,对此顾家人一直怀恨于心,若非杨将军投诚,那个时候或许顾家人就发难了。
所以,回到京都以后,顾寒席顾大人和顾龙飞顾将军一直在排挤杨将军,正是因为如此,杨将军才在臣妾找上他的时候权衡再三答应了下来。”
欧阳锦“哦”了一声,又问道:“你们的全部计划是什么?”
据他所知,杨墨在前几天曾经调动过那南州来的四十万大军,若非如此,他也不会千里迢迢将欧阳玥给调回来,可奇怪的是,今日杨墨竟然没有行动,所以他才感到奇怪。
沐云杉的心跳动的非常厉害,面上却要装出真诚的模样:“回皇上,我们的全部计划便是由臣妾在宫中牵制熙妃,杨墨将军在外面积极奔走,搜寻顾家谋反的证据,并且在今日的封后大典上负责将那些证人安插进来。”
“就这些?没了?”
欧阳锦不死心地问道,显然并不相信这就是他们全部的计划。
沐云杉一脸笃定道:“这就是我们的全部计划,臣妾在宫里,宫外的事情不能面面俱到,不过臣妾相信杨将军除此之外不会做什么出格事情。”
说到这里她顿了顿,像是想起了什么一样,有些犹豫道:“据臣妾所知,前几日当他将那些被顾家**害的村民带来的时候,顾龙飞曾经派出重病追杀他们,好像那个时候杨将军曾经派兵救人,别的,臣妾就不清楚了。”
三天以前,顾龙飞得到了那些村民要进京告状的消息,确实派出重兵追杀村民,杨墨也确实调人出京,恐怕也就是那个时候,欧阳锦得到了杨墨有异动的消息吧?
欧阳锦的表情终于彻底缓和了下来,他将沐云杉扶起,嗔怪道:“看你,动不动就跪下,朕有没有怪你。”
沐云杉心下苦笑,他没有明着说怪她,可一旦她表现的有一点不正常,他就会将她打入万劫不复的深渊!
此事终于揭过了,欧阳锦笑道:“不管怎么说,今日除去了朝中的一大毒瘤都是好事,今日朕在思惠轩用膳,杉儿准备一下,朕先回养心殿处理政务了。”
沐云杉送欧阳锦到门外,一直到他的身影消失在思惠轩的大门外,她才缓缓舒了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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